589、酸了(1 / 1)

袁明珠把食盒递给郑妈妈,示意她先下去,不用担心。

郑妈妈知道二人有重要的话要说,退了出去。

她从两人的状态看出来,在说的不是红绡的事,比红绡的事情要重大。

厨房的惯例,要一碗总是给一大海碗。

今天也是一大海碗。

袁明珠拿了梅花图案的青花小碗分装了一碗,问顾重阳:“你要不要来点?”

虽然还问着他,已经装好了放到他之前坐的位置上。

然后又拿另一只碗给自己装。

本来没有心情吃东西,午饭都没怎么用的顾重阳就坐了回去,端起碗。

黄金蛙鱼又称为黄金面鱼,是在面鱼的基础上改良而来,里头加了蛋黄等物,黄澄澄的,又香又软弹。

厨房给做了两道配菜,一道酱制小银鱼,一道笋丝炒肉。

袁明珠给他夹了一条小银鱼,“让皇上去定夺好了,这封号总跑不了是你的或是小叔叔的,那边再蹦跶也没用。”

最大的可能就是维持现状,若是还没赐封顾重阳还有更改的可能,已经赐封了,皇上金口玉言,根本不可能再换人。

“小叔叔就是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才上书请封的,你就安心等着吧,

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打探一下安定侯府会做什么,要是能趁此机会打击一下他们就更好了。”

顾重阳沉默的吃着饭,不过虽然没说话,也认同了袁明珠的说法。

“我明日陪你去一趟公主府。”

袁明珠要借机回箭子巷小住,顾重阳本来是不乐意的。

现在他乐意了。

袁明珠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小九九呢,“明天就去啊?”

这样太仓促了。

顾重阳心事解了,心情好了,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你不是要回箭子巷住些日子吗?早点去见了大公主你才好早点去啊!”

袁明珠狐疑的看着他,对他突然对她回箭子巷这么上心有些疑惑。

顾重阳被看得绷不住表情了,心虚的摸摸鼻子,“看我干嘛?”

袁明珠更确定他有事瞒着自己了。

想去郑妈妈说的红绡领着樊婆子去了外院书房,出来的时候还很高兴,拿眼睛剜了他一眼。

“我这么听说红绡去外院书房了?”

顾重阳:“嗯!”

“出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你这是怪会哄人开心啊?”

顾重阳再是迟钝也知道袁明珠这是不高兴了。

“我哪知道她高不高兴开不开心,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沈姨娘让人给她的人送来些年例,这些人推举红绡做主,凑份子给沈姨娘置办了一份生辰礼。”

今天是过去请他用军中的通道捎去北地。

顾重阳油嘴滑舌道:“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啊!”

袁明珠把脸躲向一旁,转移话题:“明天给大公主带些什么合适?”

最终两人议定把前些日子得的几盏燕窝带去。

议定了这事顾重阳就又匆匆赶往外院,他得去安排人刺探安定侯府和主院那边的的情况。

门客黄久茗自从到了惟志院就没有什么功绩,急于表现一番。

但是前有曲自鸾这等老奸巨猾,后头内院有袁明珠那种足智狡黠,还真没有他出头的余地。

他就只能另辟蹊径。

在曲先生等人讨论的时候他一直沉默着,琢磨着这件事情里可以抓住的机会。

别说,还真让他想到一个,开口道:“如今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处置二公子那件事暂时不宜动作。”

看到如预期一样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内心十分洋洋自得。

“无论礼部如何处置这件事,都不会把封号给二公子,这个世子尽管放心好了,但若是世子对二公子出手,反而弄巧成拙,

世人皆同情弱者,若是二公子在这个当口出事,惹得人觉得他可怜,反而出现变数,那样就不美了。”

顾重阳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当然也未置可否。

黄久茗只能又巴拉巴拉引经据典说了许多不能动顾宪的理由,试图说服他。

在众人听来,他之前说的话还算是人话,有那么几分是似而非的道理。

但后头再说的话,就不知所云了,简直一派胡言。

“兄友弟恭,该慢慢感化二公子”这样的屁话都被他胡诌了出来。

不知顾重阳的沉默给了他勇气还是让他想更卖力的说服他,黄久茗越说越多。

说的以曲先生为首的其他门客都听不下去了,怕顾重阳年少,被这个糊涂蛋给哄了,出言跟他辩驳起来。

辩到最后,双方都追问顾重阳的意见。

不过顾重阳似乎有些走神。

见众人都停下来看着他,顾重阳说:“这事不急,以后再说吧!”

似乎是听信了黄久茗的话,把对付顾宪之事无限期延后。

曲先生他们交换着眼神,有些泄气。

安定侯府和大胡氏那边针对世子的暗杀已经策划执行过多起了。

虽然每次世子都成功躲过,但是他们不该一直被动抵挡,终归要做个反击,让对方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虽然知道黄久茗就是危言耸听,不过谁也承担不起“万一”的后果。

顾重阳安排好让人刺探安定侯府的任务,回了内院,徒留一众人面面相觑。

跟大多数人的无奈和愤懑不同,黄久茗表现出来的是胜利者的宽容和大度。

“大家都是为世子好,有争执也是对事不对人嘛,争执过了就过去了,不要影响和气嘛,我请大家吃酒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表现假惺惺的,众人十分不喜,都找了借口离开。

看着其他人离开的背影,黄久茗卸下伪装的平和,一脸忿忿不平。

这些人凭什么压着他一头?

觉得凭能耐这些人都比不上他,被世子倚重无非是因为这些人来的比他早,他就吃亏在了排资论辈上。

却说顾重阳出来书房,马上对长弓吩咐道:“让总兵府的人马上查一下,黄久茗这人的来历。”

因为沈姨娘写了信来说这人可以信赖,所以对付主正院那边的时候也让此人参与了进来。

可今天这人对主院那边的态度,若不是迂腐或者道貌岸然,就太可疑了。

回到内院,看到袁明珠正在给缝制一身中衣。

看到他盯着看,袁明珠把手里的中衣抬了抬,“我缝的慢,还得一天才能缝好。”

这话的意思就是默认是做给他的了,他的嘴巴马上往两边咧开来。

外头人进来回禀:“夫人,芸香两口子来了,来了六辆大车。”

袁明珠看看沙漏。

顾重阳吩咐道:“先带他们去安置下来,梳洗了歇息一夜,明天再过来回话。”

袁明珠:“都带了什么来,把单子给我看看。”

袁明珠看着呈上来的单子,顾重阳也凑过来看。

芸香自小生活在庄子上,牛二蹦也是庄户人家,江南的几座山和庄子,袁明珠都托付给他们打理。

从单子上看,今年的收益还不错。

袁明珠从单子上挑拣了一些出来,“回头送到箭子巷去。”

正商议着送些什么回去外头又进来禀报:“针线房的管事带着人来了。”

顾重阳:“让她们等着。”

语气十分不耐。

又拦住不让往箭子巷送东西,“暂时别送,这些东西我要送给同僚,等有剩下的再说吧!”

似乎对袁家十分轻慢。

顾重阳挥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出去。”

春桐看看袁明珠,袁明珠示意他们听从顾重阳的话。

春桐带着人鱼贯而出。

袁明珠大眼睛瞥着顾重阳,看到他眼睛跟抽筋一样。

会意的把手边的针线笸箩往地上一掼,“姓顾的,我们姓袁的可没吃你一粒米,就我那些嫁妆,我花三辈子我都花不完,老娘凭什么看你脸色?

我往娘家送点子东西怎么了?那些东西本来就姓袁,可没占你们姓顾的一丝丝便宜,我还没管你要钱,你倒把我的东西看眼里去了。”

桌子被她拍得砰砰作响,桌上放着的茶桶都跳了跳。

这茶桶和茶壶一套都是新换的,之前那一套摔坏了拿去修了。

顾重阳扶了扶茶桶。

扶着茶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我顾家门就都是我顾家的,都得由我安排。”

说得凶狠,却在挤眉弄眼的求饶。

袁明珠忍着笑又剜了他一眼。

拿着手里的半成品中衣作势去打他,“你个鸡狗不如的混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啊要听你安排?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袁家的奴才,让你给老娘犟嘴,让你犟嘴,老娘打死你……。”

之后就是噼里啪啦西里咣当一阵响。

外头郑妈妈低着头,觉得屋里这两人真是愁死个人了。

虽然听不出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听不出来到底两个人谁打了谁,但是她知道小姐肯定没吃亏。

因为要是吃亏了早该喊她让她调集从袁家带来的护院了。

二小姐从来不是能吃亏的主,里头这么大动静,本身就透着诡异。

袁家仆妇站在廊下,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外院过来传话的和针线房来的人也低着头减少存在感。

在内院碰到主子打架,还听到夫人口不择言说出奴才不奴才的话,怎么这么倒霉啊!

大宅门里前一日还活蹦乱跳,突然就无声无息消失的人多了。

知道的多了不是幸事,因为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只有化名邱氏的筠娘,虽然也跟大家一样低着头,但低垂的眼睛里都是兴奋。

打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袁氏现在这种处境正是他们所希望的。

站在她的位置,能看到她前面站在的针线房管事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她一边鄙视着管事胆子小,一边谋划着该如何接近袁氏。

她的针线活也只能说是凑合,不过她这些年伺候的都是贵人,见识过的好料子和新鲜样式的衣裳不少,糊弄糊弄袁氏这种乡下来的小丫头应该没问题。

正想着,帘子被人从里头大力的摔开来,顾重阳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大步往外去了。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当然就更没有人敢拦着他。

这一切让邱氏对袁明珠更加满意了。

袁氏从娘家带来的人都不敢为她出声,孤立无援的她这会一定是最脆弱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

谁能给她做靠山?肯定是胡氏啊!

筠娘如今只是安阳侯府惟志院针线房的一个粗鄙婆子,信息闭塞。

今日才发生的事情还没传递到她这儿。

她不知道,因为袁明珠意入了大公主的眼,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一般人家有想法的,就在府里找适龄的女孩,当然,是比照着安阳侯府的世子夫人去找。

或者是差不多的年岁个头,或者是差不多的长相,又或者是差不多的脾气性格……。

京城上下,跟发动起来选秀一般。

别人家挑人选只是隔雾看花,只有安定侯府,跟安阳侯府是姻亲,自觉近水楼台,对袁明珠最为了解。

如此得天独厚,这是他们家的一次机遇,要把握好。

胡维晟听说了以后匆匆赶回家,跟廖氏商议了一番。

命廖氏:“把之前去武安府迎亲的那些人都叫了来,仔细问问那袁氏的情况,一定要弄清楚。”

感叹道:“没想到她能进了汉阳那女人的眼,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就怎么样他虽然没明说,廖氏也一下子些到她那个从武安府回来就病得跟痨病胎子一样的儿子。

后悔的情绪因为想到儿子的状况被加倍放大了。

之前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发病之前胡祥祎还没有定亲。

他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真正的名门贵女看不上他,那些次一等的廖氏又不甘心。

瞎娘生个秃孩子,廖氏看不到自己儿子的缺点,在她心里,她儿子配九天仙女都绰绰有余。

突然病了,不仅病得整个人看着不人不鬼,而且还有不能宣之于口的难言之隐。

顾舟那种只是不能生子的都藏着掖着不敢宣扬,知道自己有病以后再不敢碰别的女人,就守着一个沈姨娘伪装痴情种。

他这种不能人道的,若是传出去,娶媳妇就更难了,怕是青楼从良的姐儿都得嫌弃他。

可纵使把消息紧紧捂着,还是泄露了。

话说回来,就算不泄露,胡五那病痨鬼的形象也吓退正常人家的姑娘。

想到消息泄露,廖氏那个恨哟!

不用查,他都知道消息是谁泄露的。

顾家那个小杂种,廖氏咬着牙。

认亲那日,顾重阳对着她儿子冷嘲热讽,她就知道他也知道了。

新仇旧恨,再加上对顾重阳的嫉妒,廖氏的表情扭曲。

凭什么她儿子媳妇都娶不到,这回靠着威逼利诱才让浦口楚家答应了这桩婚事。

为此给楚家安排了一个子弟去中州做知州作为交换。

就这样楚家还拿乔,再婚期安排上推三阻四的。

她要尽快成亲,明年麦收之前把人娶进门,楚家非要拖到秋后。

他们这边如此不顺当。

顾重阳被他们设计娶的个媳妇却摇身一变,入了大公主的眼?

凭什么?

凭什么?

胡维晟交代完让廖氏把当日去迎亲的人找来,那些人在路上跟袁氏朝夕相处了一些时日,对她肯定有所了解。

想想又道:“让人去安阳侯府……。”

可他话还没交代完,一转头就看见梁氏猩红着眼睛,面部狰狞。

胡维晟吓得一个冷噤,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意思是让廖氏再去找大胡氏打听一下。

大胡氏就跟袁氏隔壁住着,还安插了人手进惟志院,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廖氏这副噬鬼模样,把他吓得想说什么都忘了。

问她:“怎,怎么了?”

廖氏咬牙切齿道:“跟浦口楚家说婚期就定在明年四月里,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想想一个知州就只换一个媳妇,觉得这买卖太亏了,又道:“再跟他们说,让他们得照着古礼多陪送一个媵妾,娶他家闺女委屈了我儿了。”

估计是真觉着委屈,说着话就哭天抹泪的哭起来。

自从他们儿子病了以后,廖氏就魔魔叨叨不正常似的,往日胡维晟是惧内,现在是怕她。

匆匆交代了几句就找了借口躲出去了。

大概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回内院了。

廖氏不知道他是躲着她,只以为他是真的有要事去办。

送走胡维晟,想了想安排身边的妈妈去召集当日去武安府接亲的人。

又命人去安阳侯府传话,她明日要亲自登门拜访大胡氏。

她拜访大胡氏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接近的是安插到惟志院的筠娘。

筠娘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她接近的,但是她跟皇贵妃身边最得力的那位宜嬷嬷是同乡。

廖氏自认为目光长远,走一步看十步,将来十三皇子荣登大位,这个叫筠娘的女人她应该能用得上,现在得提前交好。

廖氏准备交好的筠娘,此时正站在惟志院正房的廊下,听着屋里传来发脾气砸东西的声音。

她借着针线房管事的遮挡,偷觑到郑妈妈脸上神色变了变,脚步慌乱的进了屋内。

不过刚进去就被撵了出来。

他们这些人像是被遗忘了一般,也没人管他们,他们不像是有事来回禀的,倒像是来看这场夫妻失和的闹剧来了。

而那位郑妈妈被撵出来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失了面子,大概是迁怒吧,才开始撵他们:“你们别站在这里了,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回头夫人得空了再说。”

筠娘一边遗憾着接近袁明珠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一边又觉得这两口子的状态对他们有利。

袁明珠和顾重阳,虽然两人昨日“吵”了一架,次日还是在众人的“劝说”下出发去汉阳公主府。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跟前来的廖氏碰上。

廖氏撩了车帘,看着顾重阳扶着袁明珠上车,心里别提多酸了。

看吧看吧,这就是女人有靠山跟没靠山的区别,袁氏有了汉阳那女人做靠山,顾家的小杂种马上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看那扶着上车的殷勤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扶着的是他那个死鬼老娘呢!”廖氏见到大胡氏就忍不住酸道。

昨天来人传话,大胡氏已经知道了袁氏入了汉阳公主的眼。

知道了这是她心里就难受上了。

这会听着她二嫂的酸言醋语,更加难受了,没好气的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能让汉阳恶了她不成?”

觉得廖氏就是专门来给她添堵的,就是见不到她好。

廖氏被她怼了一通,有些想翻脸,不过想着还有事求着她,按捺住脾气,陪笑道:“我可不是就是找你来想对策来了嘛,我们不能让袁氏风光了,得想法子让汉阳恶了她,

她没有靠山才能为我们所用,若是有了靠山,你想想她还会搭理我们?”

大胡氏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整了心情跟廖氏你一句我一句商讨起来。

汉阳公主喜欢女儿,在京城内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汉阳公主没有女儿只生了三个儿子,这是众人看到的她喜欢女儿的原因。

不过袁明珠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当年离开公主府以后,袁明珠经常会想起这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传奇公主。

觉得她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冯娘娘错失后位对她的打击和影响远远比外人看到的更严重。

冯娘娘降妻为妾,让她深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

只不过别人憎恨自己女儿身的表现是自卑,是贬低厌弃自我,变得以男权为天。

而她不是,她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证明她比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都强大。

马车粼粼前行,袁明珠跟顾重阳分析着这些年她对汉阳公主性格的推敲。

“大公主喜欢女儿应该也是这种心理的一种表现,你们都不喜欢女儿我偏要喜欢女儿,不仅要喜欢女儿,还要给她你们给不了女儿的东西,要让她得到的比儿子还多。”

作为古代土著男,顾重阳听得目瞪口呆。

问她:“曾祖父母也喜欢女儿,不会是也是这样吧?”

袁明珠:……“不是!”

她并非研究心理学的,而且她情愿相信曾祖父母爱她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她,跟其它无关。

看到袁明珠不喜欢他的说法,顾重阳聪明的闭上嘴。

不过知道了大公主喜欢明珠的原因,他同情大公主的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

相比于无条件的喜欢,这种带着目的和原因的喜欢明珠肯定不会对她向对曾祖父母那样掏心掏肺了。

他可不想让大公主天天霸占着她媳妇的时间和精力,那样他媳妇就顾不上他了。

袁明珠疑惑的看着突然变得轻松又惬意的顾重阳。

把他看得忙又整肃了表情。

不过,他的这份轻松和惬意只维持到大公主府的餐桌上。

汉阳公主给袁明珠夹了一筷子红焖羊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知道你来,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顾重阳:不开心,我媳妇喜欢吃红焖羊肉,为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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