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背着行囊,里面仅仅是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银票。他不断的注意着四周,谨防有人跟踪。花羽没有骑马,在小小的村庄里出来也并不显眼,他一路向北,并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向南渡过巴彦江入南疆躲祸。而是朝着帝国的国都而去。
一路上缓缓走着,花羽并未施展轻功。这一日傍晚走在一条小道上,阴云从东方席卷上来,花羽暗暗着急,不由加快了脚步,所幸雨将下未下之时眼中出现了一个小客栈,孤孤单单的坐落在道路一旁,门口飘着一道幌子,上书‘客栈’两个字,却是连个名字都没有。花羽直接走了进去,走到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客栈里已经三三两两的有几桌客人,互相轻声交谈着。
店家见又来了客人忙来招呼,“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花羽道:“拣主人家爱做的来两样,再来两个馒头。”小二应承着下去了。一会上来了饭菜,一碟花生米,一盘青菜,馒头做的却好,白晃晃的冒着热气。花羽摇摇头,开始吃饭。他原也没想会有什么好菜,但也没想到如此的粗陋。自己吃饭的速度总是很快,心无旁骛,只是夹菜、啃馒头。没多久,花羽就解决了肚皮问题,这时店外已经雷电交加,天彻底黑了下来。
狂风吹打着世间的一切,小客栈的窗户“豁”的一声被吹开了,豆粒大的雨点打进屋来。转瞬间将临窗的客人打湿,店主人慌忙走过去关闭窗户向客人作揖道歉。众人摇头叹气,这样大的雨,今天不说,就是明天也不太好上路了——外面那唯一的一条小路怕是早已泥泞不堪。店主人点起了油灯,昏暗的灯光堪堪将不大的客栈照亮。然后拿着一本簿子登记客人的房间。客栈虽然不大,却是两层的,上面的用来住宿下面的就是大堂,吃饭的地方了。由于花羽坐在了角落,店主人最后一个才招呼到他,“这位公子,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在二层的最南侧门向西的那间。”原来店主人早已计算好了人,将房间也恰恰的分派完了。
花羽正欲答应,门口传来翠鸟鸣叫般的声音:“那间屋子我要了。”花羽和店主人转过脸去,是一位女子,戴着斗篷,紫色的紧身纱衣贴在身上衬托出她玲珑的身材,修长匀称的秀腿婷婷的俏立在那。店主人看得有些发呆,结结巴巴的说不清话:“那个···这位客官···这是最后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我要了。”女客人的声音再次从垂落的斗篷下传了过来,冷冷的透着凉意。店主人僵在了那,微微发苦的看看女客人又看看花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花羽看出了店主人的尴尬,却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堂里一时陷入的难得的寂静。唯有窗外的风雨依旧不肯停歇,更加的歇斯底里。
半响,一位精装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道:“我与这位小兄弟同房,腾一间屋子给这位姑娘吧。”店主人如遇大赦,对着中年人连连作揖,不断的感谢。中年人笑了笑:“店家不用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本该相互照应。”花羽也对着中年人点头称谢。大堂内又恢复了热闹,一场小小的风波使人们仿佛被拉近了一层。
刚进门的女客没有吃饭,蹬蹬的直接上楼去了,小二整治了两碟小菜送了上去。后来直到夜晚,再也无话。花羽随那位中年客人去了房间,却是在最南边朝西的倒数第二间房间。和那位姑娘相邻了,其他的女客都住在了北面,这原本也是店主人的有意安排,只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位女客。女客冷冷的样子让店主人索性也没有再安排,就这样住下了。
雷电交加的夜不会就这样安然的度过,至少花羽不会,他不是想,是被迫。午夜时分,和花羽同房的中年人,孟百川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睡,因为人在蓄意要杀人时总是会保持清醒。孟百川就是要杀人,他要杀花羽。他轻轻的叫:“花公子、花公子。”花羽早已睡着,白天辛苦的赶路让平时养尊处优的他精疲力尽。孟百川看到花羽没有动静,慢慢下了床,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刀。花羽对这一切毫不知晓,呼呼睡着。孟百川举起刀来,锋利的刃露着寒光,就要落下,房间小小的窗户突然打开了,冷风灌入,花羽被冷风一激,猛地睁开眼,只见一把利刃悬在头上,不敢细想便向床下滚落。孟百川见花羽惊醒,也不迟疑刀锋落下,可是毕竟晚了一步,砍在了床上,杨木做的床在利刃之下断为两节。一刀不成,孟百川毫不迟疑举刀再砍,这时一道锋芒从右面向孟百川划来,快若惊鸿,孟百川向后一转避过,袖子却被划破一道口子。来人一击不中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随之而来,孟百川单手握刀轻轻一带,防御便如瓢泼不进,那骤雨般的攻势竟然被生生挡住。在这狂风骤雨后面竟然就是那个紫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