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月影看着前面的村落,对着花羽说道:“说不得今天就要在这里借宿了。”花羽点头,也向前看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大多还是茅草屋,显得很是贫困。村口聚集着三三两两的村民,谈天说地,细说着材米油盐谈论着家长里短。花羽和月影向前走去。他俩风尘仆仆的样子引的村民纷纷侧目。花羽趁机向一个看似憨厚的村民问道:“这位大哥,你们里长是哪一位?”
“里长?我们这没有里长!你们找里长干什么啊?”那村民如实回答。
“哦,我们想在贵村借住一宿。还望方便。”花羽拱手。一众村民慌张的看着花羽不知所措。
月影在一边捧腹大笑,“我说花兄,你们这些读书人啊!”
花羽被月影笑的莫名其妙,一脸无辜的看着月影,月影笑着说,“还是我来吧”说着在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刚才花羽问话的那个汉子,道:“大哥,你看天色也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兄弟俩总不好住荒郊野外,能不能去你家凑合一夜?”
那汉子看到银子,脸上有些激动,当即站起身来,“行,行,行。”当下引着花羽和月影走开,后面的村民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位村民自己说叫做二狗子,花羽也没有在意,叫了一声‘二哥’。二哥的家里很穷,茅草屋也有些破败,这让花羽见到的时候有些犹豫,因为他们家似乎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是老人的,另一间则是二狗子和他老婆的。
老人因为有客人躲在屋里没有出来,二狗子的老婆则连屋都没敢进。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二狗子的话并不多,端上吃饭用的碗盛的水就蹲在门牙子上不再说话。花羽和月影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没有了谈话的兴趣,相对无言。天快要黑的时候,二狗子的老婆杀了仅有的一只母鸡,花羽知道这是要招待他们,慌忙阻止。二狗子则憨厚的说:“你们给的银子足够买好多只母鸡啦。”
炖好的鸡肉端上桌子,满满的一小盆。花羽和月影都没有食欲,这只鸡做的真的不怎么样,至少,很多材料都没有,几乎就是开水清炖的,只是还漂着一些菜叶而已。二狗子吞着口水站在一旁看看两位客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吃。二狗子的老婆和孩子都去了老人的房间,他们都没有坐在桌子旁享受这一顿不知多久能够享受一次的‘大餐’。
花羽皱着眉,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准备吃一些,好让这憨厚的二狗子不至于太过寒酸。这时外面却热闹起来。二狗子脸色一变,却又慢慢回转过来。花羽瞧在眼里,心里纳闷,问道:“二哥,外面是什么声音?你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二狗子脸色愁苦,悲叹了一声,“是催缴岁赋的官兵,唉,今天夜里怕是又不太平啦!”
花羽奇怪道:“朝廷岁赋不是每年年初和六月份上缴吗?现在才四月份,要交什么岁赋?”
二狗子叹了口气,“两位一看就是贵人,不知道我们底下人的生活啊!最近这几年来,岁赋征收加重,收成却不好,很多人交不起岁赋,官兵们便三天两头的到村里来催,吃吃喝喝就把许多好人家祸害的倾家荡产啊!”
花羽理所当然的说道:“朝廷新主登基岁赋应该降低啊?怎么还会变的征收无度呢?”
二狗子听不懂花羽的话,又蹲在了门牙子上成了闷葫芦,月影也不说话,他知道底下人的生活,却管不了。外面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渐渐听到了一些字句。
“放开她!”
“啊···我杀了你们!”
“你们这群猪狗!”
花羽停下了筷子,他听出这个声音是秦河边上的那个青年人的,那对男女也到这里来了吗?花羽迟疑的看了看月影。月影看懂了花羽的疑惑,他很平静的吃着,对花羽点了点头,“没错,是那个男的。他们似乎遇到了麻烦。”
“走,出去看看。”没等月影答应,花羽已经起身,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对男女,他就会想到莫小月。想到莫小月,他就不能平静。换句话说就是,他不能放任这对青年男女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