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是千金大小姐,这个人设白马筱是知道的,但他原以为只是说她那柔弱骄横的性格,没想到她真的是千金世家。
刚出机场,门口就已经等着两辆黑色的大奔,一个西装革履,打扮讲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先生和蔼可亲的迎了上来,恭敬的唤了一声“大小姐”。
“这是我家的管家,云叔。”说着,她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上了车。
余下四人刚想跟上去,却被云叔很有礼貌的拦下,“大小姐的朋友,请。”他对着后面那辆车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么大一辆轿车就坐宁静一个人,他们四个要挤一辆车,这规矩还是挺大的……
人家这么安排,他们也不好反驳,全挤在了后面那辆车里。
聂涧枫坐驾驶座上还好,但后排的白马筱和两个姑娘坐一起都觉得有些拥挤。
所有都上了车,云叔才进了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室,看起来这个大小姐由管家亲自驾车接送。
车驶离了机场,白马筱才问道,“对了,小静的家也在新港?”
“她家在新港有栋别墅,这次为了就近,所以选在这里。”聂涧枫平静的说。
这意思就是她家还不止一栋别墅了。不愧是个大家族,但宁家似乎在灵界的名气不是很大,至少没有他白马家和莫家大,毕竟他和莫棋当初入学的时候可是在学生会预留名单里的。
“对了,老聂。你聘礼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个,聂涧枫一愣,“什么聘礼?”
“你没结过婚吗……不对,我是说你没看过别人结婚吗?男方要给聘礼,女方要随嫁妆。你娶人家大小姐,怎么着也得给个千儿八百的吧?”
剑音笑道,“你这单位是万吧?小聂哪有这么多钱。”
聂涧枫好像真的没考虑过这问题,愣了好半天。
白鸟翎笑着说,“那你娶我,打算给多少彩礼?”
白马筱愣住了。
剑音立刻落井下石,“是啊,白鸟家在日本也是个大家族,你不得给个几千万?”
白马筱立刻反驳道,“白鸟家在生界的买卖不大呀,就一个刀具店嘛。那个电影大亨不算,那是片冈家的!”
这么说起来,白鸟家的管家倒比整个白鸟家族有钱的多了。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只是个刀具店,他白马筱两年内肯定也是攒不出娶老婆的钱的,他可不指望婶婶会出钱,于是话锋一转,“再说了,我们是真爱,小翎肯定不会跟我要彩礼的,是吧?”
白鸟翎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那可不一定。”
白马筱装模作样的捂着心脏,“我以为,我们江湖儿女不会在意这些小节,没曾想依旧不能免俗。小翎,我好心痛……”
白鸟翎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剑音则鄙夷的看着他,“你们是江湖儿女,小聂和小静就不是了吗?你这可是双标。”
白马筱想了一会儿,脑子转过弯来,“又不是我嫁女儿……人家丈母娘肯定会跟他要彩礼的呀,毕竟这么大个女儿嫁到你们聂家了。再说他们家还是以女性为尊的,这彩礼肯定少不了。”说着,他还不忘幸灾乐祸的说,“小翎家就不一样了,我不信幸子那个丫头敢和我要钱!”
这明显是仗着白鸟翎家里就只有个幸子,而且还是她侄女,这彩礼多半是免了的。
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剑音不爽的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随后安慰聂涧枫,“没事的,小静那么喜欢你,这彩礼肯定不会成为你们的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小聂你有多少存款……”
“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产。这些年也就攒了十多万,不知道够不够……”
“十多万?!”白马筱震惊了,“你也就比我大了两三岁,怎么赚的十几万?!你干什么兼职能赚这么多钱!”
“我没做过兼职,这些都是学校给的。”
“凭什么我就只有入学时给的五万……”白马筱愤恨的说,他当时好歹也是学生会的预留会员,为什么和聂涧枫差距这么大。
聂涧枫想了想,“学生会每次外勤都有工资,还有这些年的奖学金,社团联赛的奖金什么的。”
“工资?!”白马筱瞪大了眼睛,掰起了手指,“小灵山我们去过两次,算我两次外勤吧?为什么我一毛钱都没看到?”
聂涧枫无奈的叹口气,“外勤是记录次数的,每学期末结算。谁叫你从小灵山地宫里出来后就失踪了?”
说到这,他明显的顿了一顿,因为他提醒,所有人又想起了骆勇的死。
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当属骆勇了,死的实在冤枉。
最关键的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蛇神教要杀骆勇。当初以为是那个血玉有什么特殊的用途,没想到是被王梓那货拿走了,那么骆勇之死就成了个谜。
总不会是为了陷害白马筱吧?他自问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用。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重,剑音作为长辈,安慰着说,“不要太伤心了。你们结婚,小勇他肯定很开心,也会很欣慰。”
“小勇?”白马筱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五大三粗的骆勇,居然在这个纤细的女人口中变成了小勇,这个称呼未免和他本人落差太大了些。
“你笑个屁!我是他师叔,喊一声小勇不行么?”说着她挥手就要打。
白马筱赶紧往白鸟翎那里钻,大喊着,“娘子救我!”
虽然闹腾了起来,但气氛好了很多。聂涧枫却是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好像身后那一排与他不在一个空间,发生的一切他都毫不关心。
他想起了机场里见到的那个女孩。
曾经的一见钟情,到现在的陌路之人。或许这对于她,对于聂涧枫,对于宁静,都是最好的结果。
她如今也找到了归宿,而他也将步入婚姻,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准父亲,他不应该再纠结曾经的过往。
可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牵挂,牵挂着远方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不是千芊。
宁静不是千芊的替代品,而千芊却是那个女孩的替代品。聂涧枫明白自己记挂的人,并不是千芊。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感到难过。
因为那个女孩,他这辈子不可能遇到。
接下来的路程,聂涧枫一直沉默不语,后排的三人则是聊得火热,内容大多是白马筱和剑音互怼,白鸟翎在边缘观战。
两辆车在新港的南海岸行驶了好一会儿,一路上全是无敌海景,十分心旷神怡。
几个月来的逃难生涯结束,险象环生的东洲之行也落下了帷幕,现在UG也掌握了蛇神教的秘密,准备进行大反击,白马筱应该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
毕竟接下来应该是大人们的事了呀……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车从绕着海岸驶入了新港西部的山区,经过一段靠海的盘山公路后,停在了悬崖上的一处别墅前。
这别墅背靠观海悬崖,面向低矮的群山,环境简直一绝。
下了车,发现这里的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尤其在这别墅前面还有一片花园,真正的鸟语花香,舒适宜人。
有钱真好,要是有钱了真该买一栋这样的房子住一住。
不止是他,对于白鸟翎来说,这可是三十四年来到过的最舒适的地方。
众人跟着云叔进了大门,里面的装潢偏欧式,但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仅有一些必须的家具,墙上挂着不少油画,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很浮夸的金银玉器,可以看出这别墅的主人还是挺有品位的。
“夫人在书房静修,各位请现在客厅稍后。”
宁静叫住了他,“云叔,我爸呢?”
“先生他去了北京,明天‘三平塔’有大会。”
这个房子虽然很大,但没有电视上那种佣人环绕的场景,云叔走后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他们几个,白马筱立刻懒洋洋的瘫在了沙发上,一个人占了一整张。
他的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被剑音一脚踢了下去,“你上辈子是鼻涕虫吗?!”
白马筱依旧耍着无赖,躺着不肯起来,“我是全东洲的英雄,我不起来!”
白鸟翎笑着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拖了起来,两个姑娘顺势在他左右两边坐下。
聂涧枫和宁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一直牵着手,刚一坐下宁静更是直接靠在了他的肩上。
看着俩人秀恩爱,白马筱不甘示弱的揽着白鸟翎的肩,两人十分舒适的靠在沙发背上,示威性的翘着个二郎腿。
“喂喂,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剑音鄙夷的说道。
五个人,两对情侣,就剩她一个孤独的在旁边看着他们,说不出的凄凉。
白马筱展开了另一只胳膊,笑道,“胳膊借你了,就看你敢不敢靠。”
“我有什么不敢?我是怕你不敢吧。”剑音看了看白鸟翎,曾经可是被这个醋坛子的目光杀死好几次了。
谁知白鸟翎笑着摇头,“我不介意。”
这个醋坛子居然转了性……看来东洲之行让不少人有了不小的改变呐。
剑音毫不客气的靠了上去,然后两个姑娘不约而同的斜靠上他的肩膀,在对面的聂宁二人的视角中,这位白马筱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左拥右抱着两位佳人,看起来好不霸气逍遥,俨然一副洪福齐天的模样。
五个人居然如此和谐的互秀恩爱,这场景倒有几分诡异。
“看把你美的。”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宁静吐槽着说。
白马筱洋洋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心里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得意,他现在表面上是搂着两个姑娘,实际上是三个,剑音体内还藏着一个卑弥呼,那还是个女王呢。
现在卑弥呼也算是和剑音和谐共处了,没什么事从不出现,而剑音也不知道她还藏在自己的身体里,也许卑弥呼就像魂侣一样,正用剑音的双眼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哎哟,这几位就是小静的朋友?”
众人一抬头,二楼的走廊上,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妇人俯视着众人,她直直的盯着白马筱,目光在他身旁的两个姑娘脸上扫过,忽然有些怨气的说了一句,“这位就是白马同学了吧?艳福果然不浅,和你爸简直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