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伶毓驱车到了赵将军祠,宁瀚在电话里说”救命”,能够让宁瀚受到生命威胁的,只有同类的神传师了,而且能力不低的神传师。用精神去感受了一下周围环境的波动,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探查到了神传师灵蕴的波动。
“姐,你来了!”宁瀚看到楚伶毓的出现,心里一阵欢喜。不过楚伶毓并没有看出来宁瀚那里受到了生命危险,反而脸色红润有光泽。看到楚伶毓走近了,宁瀚用眼神示意道:“姐,这家伙不简单,不管我用刚掌还是柔掌,都敌不过他!”
楚伶毓顺着看了过去,对面站着一个少年男子,非常的年轻,岁数应该比自己小,而跟宁瀚差不多大。这个少年双手握棍,已经摆好了架势,而且周围的气场有些凌乱,显然刚才已经打过一架了。随后目光从少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一位老者,这个瘦瘦弱弱的老人,静静的坐在一座半人高的石块上,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楚伶毓认得他,这不是大圣宫的杨磬吗?这个宁瀚怎么惹到大圣宫的人了?
那老者杨磬看到楚伶毓,仍旧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不过还是笑眯眯的开口打招呼道:“伶毓侄女,别来无恙啊?”
楚伶毓也鞠躬回礼道:“这不是天下第一棍大圣宫的杨老吗,看杨老的境界更进一步了。”楚伶毓也没有说谎,这个杨磬一副过眼云烟的样子,一身的霸气却是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显然是对修为更进一步了。
“哪有天下第一棍。”杨磬悠然哂笑道:“小老儿我前日感悟武道,的确是有了些见解,不过这天下终究不是我们这些老头的舞台了,天下第一棍的名号早就被你父亲破去咯。”
楚伶毓听得有些尴尬,父亲楚尘年轻的时候,与母亲一同四处任务,行走天下,探索武道。所到一出,若是听闻有天下第一的名号,就要上门挑战,结交了不少忘年交,也结下不少梁子。而眼前的这个大圣宫的杨磬,是忘年交的那一类,楚伶毓出生以后,母亲就已经回国了,楚尘行走任务,有时便会带上楚伶毓,跟这个杨磬有数面之缘。
“杨老您这话说的,天下谁不知道您有惜才之心,那些都是您让着我父亲的,我父亲日后常跟我说,他平生最尊敬的就是您老了。”楚伶毓打着哈哈,说道。
杨磬哈哈一笑,对楚伶毓的马屁话不以为意,说道:“行了,小丫头,你也不用拍我这小老头的马屁,你父亲的为人我清楚地很,我还算不上他尊敬的人,你所说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弟弟嘛。”
楚伶毓见杨磬既然挑明了,也就不拐弯抹角,再一次鞠躬道:“恕晚辈冒昧,不知道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哪里得罪了大圣宫,要性命相博?若是我弟弟有哪里做的不周全的地方,我这个做姐姐,替他陪个不是,还望杨老海涵。”楚伶毓说的可谓谦逊,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跟杨磬结下梁子,父亲跟他关系好,那是两个人臭味相投,这交情并不带到下一代,也就明面上互相尊重,这要打起来也是二话不说。
杨磬摇头微笑道:“性命相搏?伶毓侄女误会了,侄女也知道我们大圣宫里的,个个都是武痴,一心一意追求无上武道,就算是有人挑衅,也当是切磋练道,岂会当真。我们大圣宫的人也都个个是嫉恶如仇,若是路遇不平,定会舞棍相帮。我这次与宁瀚小侄,也不是生死相搏,而是想把小侄领回去,了却一桩因果。”
“因果?”伶毓有些楞,问道:“杨老,您这话说的,伶毓有些不明白,难道我这弟弟又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这事你还是亲口问问宁瀚小侄吧,唉,楚庄家大业大,你们年轻人仗着楚庄,趁着年轻纨绔一些,小老儿也能理解,这次,宁瀚小侄做的过了!”杨老故作感叹的说道,眉宇之间充满了感慨。
楚伶毓这算是听明白了,宁瀚什么货色楚伶毓清楚得很,当真是这个弟弟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但是被杨磬这般教训,脸上也是挂不住,怎么就了楚庄的年轻人仗着家大业大纨绔了呢,她也是楚庄的年青一代,这不是把自己也一起教训了。不过,教训了就教训了,谁让道理不在自己这边,而且杨磬也不是那种随便找事的人。大圣宫的名声在那里,在神传界,大圣宫可以说是不理俗世,却专好义举。
心里不忿,便将怒气转在表弟宁瀚身上,是你打电话来”救命”的,可这一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是得好好说清楚,怒道:“你这混账,还不如实招来!”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在楚庄,楚庄的宗长与他不住在一起,管不着他;楚尘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首都,也管不着他;而他的父母,又对他太过于宠溺,更是管不着他;楚伶毓四处奔波,他有麻烦都是找表姐,楚伶毓可管得着他,他最敬最怕的,还是这个表姐楚伶毓!
眼看楚伶毓发飙了,宁瀚尴尬的笑了笑。宗长管理楚庄内部,楚尘统领安全部,这山高皇帝远的,楚伶毓才是老大,有一句话说,楚伶毓一发飙,地球都抖三抖!
看到宁瀚并不解释,眼神更是躲躲闪闪的,不敢说出来,楚伶毓那叫一个气啊,怒上加怒,提高音调大声喝道:“还不快说!”
这个表姐要是心情好的时候,笑起来就跟一朵花似的,人见人爱。这要一发火,就如同一尊凶神!宁瀚被她这么一吼,哆哆嗦嗦的晃了一阵,才嗫嚅着开口说道:“我……我……我不就让一个女孩子……不小心……有了嘛……”
“不就!还不小心!”楚伶毓听了宁瀚的话,气是更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到宁瀚的膝盖上,因为太过于气愤,力气也没掌握好,直接把这小子踹得跪到地上,哀嚎了几声。
宁瀚也不怨恨,反手抱住楚伶毓的大腿,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连忙说道:“姐,姐,我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表姐,我亲爱的姐姐,我最最最最最尊敬的姐姐!”
还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也不知道这句话在她面前说了多少次了,哪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而且把女孩子搞怀孕还不止一两次了,这次还把大圣宫的人给招来了,楚伶毓真是越想越气,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成何体统!腿一使劲把宁瀚弹开,喝道:“起来!像什么样!”
宁瀚擦了擦鼻涕,虽然这眼泪都流出来了,按照平时的剧本,这表姐应该会马上心软才对啊,这不安套路出牌啊!委屈的喃喃道:“要是方今哥就不会这样对我……”
“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宁瀚连忙解释。
“别以为我没听到。”楚伶毓恨恨的说道,随即回过头躬身对杨磬又施了一礼:“杨老,这件事的确是我这弟弟做得不对,我楚庄也绝对不会包庇罪人,都是以前太过纵容他了。宁瀚他人虽然纨绔了些,但是心地还是好的,这次回去我定会好好教训他。该怎么弥补,登门道歉,对那女孩负责,该怎么做,我都回亲眼督促这小子做的!”
杨磬不满的瞪了宁瀚一眼,说道:“登门道歉?那也得人家女孩子知道才行啊,宁瀚小侄说话还真是避重就轻,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伶毓侄女还怕不知道吧!”
又被他冷嘲热讽一番,楚伶毓脸上一阵臊热,这嘲讽宁瀚,她这个替弟弟出头的还不是一起被嘲讽了,回过身对着宁瀚又是狠狠一脚,喝道:“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快说!”
“我……我……”
“既然宁瀚小侄都对自己做的事情羞于启齿的话,那么老夫就替宁瀚小侄说罢。”杨磬在一旁说道。
楚伶毓真是尴尬又感到耻辱,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外人这样教训,虽然直接教训的不是她,但是谁让她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当日,老夫带着我的孙子小煦行走凡尘,偶然碰到一对夫妇在医院外哭诉,男主人背上背着她的女儿。生老病死,人之定数,若是一般的病疾,老夫我也就不过问了,但是我看却并非如此。那女孩所受的并不是一般的疾病,那女孩身体发僵,鼻羽之间有微弱的气息浮游之中,俨然一副魂游天外之状。老夫便上前询问,那对夫妇的家庭也不是一个大富大贵之家,都是在家务农的农民,女儿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四处求医问诊,都一致认定这是变成植物人了,可一家人却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老夫看其可怜,便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那女孩,若是植物人,虽然进入了假死状态,但是魂魄尚且完整的,但是老夫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女孩已经失去了二魂二魄,是中了阴毒的邪法,摄魂离魄!”
“摄魂离魄!?”楚伶毓听了,吃了一惊,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