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也睡了,想好了没有!”
姜昱醒来,模糊的视线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只剩下那个名叫鴌妧的女孩子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月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紧臀短裤让她拥有了这个季节里作为一个年轻女性而充满活力的动感。
窗帘的缝隙处有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在昏暗的室内看到阳光下漂浮着尘埃的颗粒物。原来已经是早上了,姜昱爬起来,看了一眼正在擦拭着自己三尺利剑的鴌妧,问道:“易方今呢?”
“领袖已经回去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呵呵,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让你失望了。”
两人正斗嘴,门铃突然就响了,姜昱一个。
“我一直在这里。”易方今拨开窗帘,从后面走了出来,淡然道。
“您一直在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在您面前丢脸。”鴌妧捡起掉在地上的三尺利剑,娇嗔道。
“让你明白一个道理,面对一个没有死的敌人,就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困兽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若是下次你或许就死了!”易方今挥了挥手,让她站在一旁,严肃的说道。
姜昱轻笑道:“看来我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然,以你的能力,杀了我们两个易如反掌。”
易方今摇摇头,说道:“我会出手救鴌妧罢了,但我不会杀了你们,而且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我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还有一些不稳定因素。”
“什么意思?你甚至不了解我,你怎么能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了解伶毓,她的朋友都有一个共同点,富有正义感。你是她推荐的执行官,如果你没有正义感这种东西,她不会看好你的。”易方今笑道。
姜昱摇摇头,笑道:“或许她只是觉得欠我一个人情罢了,你不知道我帮了她弟弟一个大忙。”
“我以为你现在开着的车和住着的房子不是报酬。”易方今笑道。
“……好吧,那不稳定因素是什么?”
“不稳定因素是你这个人,我可以信任伶毓,但是不能信任你,人心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所以这个不稳定因素就是你,看来你值得信任。”
“好吧,前面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说实话,你们的利益在哪里?”
“其实,你跟我们很像。”易方今开口说道。
姜昱没有说话,愣了一会儿,易方今才接着说道:“就像刚才你擒住了鴌妧,你并没有跟你的执行官同伴将作为叛逆者的鴌妧抓起来去邀功,而是在思考跟我们合作的行动。一个是眼下马上就唾手可得的功劳,一个是放弃这个功劳,选择一个你并不确定,充满未知数的荣耀。”
“听你这么一说,我选择一个未知数还真是一个愚蠢的选择,但这有什么区别?我又哪里跟你们像了?”姜昱问道。
“如果你选择的是前者,那么你可以说在世人眼中是一个智者,能够分清楚最低风险和收获最高回报,这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但是你选择了后者,你选择一个模糊不定的未知数,你知道如果成功了,你会收获前所未有的荣耀,而如果失败了你会一无所有,或许还会被人发现一些跟叛逆者有接触的蛛丝马迹,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了选择,你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易方今说道,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姜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自己,继续说道:“叛逆者就像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叛逆者被自己所希望,所理想的东西而驱动。财富权利是现实主义者的动力,而理想就是浪漫主义者的动力,尽管我们看不到未来的路,摸索不到任何通往理想的光明,但是我们还是会走下去,以理想作为支撑,直到崩塌的那一瞬间。”
“利益所在就是实现理想的过程吗?”姜昱嘲笑道:“我看过一本书,作者将理想主义者比喻成鸵鸟,他们看不清现实,把头埋在自己的理想之中。然而鸵鸟将头埋在地下能看到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叛逆者从来都不被人们理解,是推动人们进步的动力,对财富的,对权力的,对美色的往往能够推动一个人走向成功,但是同样会将一个人推向悬崖。而与这些低俗的所不同的是,理想同样作为一种,我坚信拥有理想这种高贵的人所能达到的高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达到的。”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命运,天数的存在吗?”
“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这有什么区别呢?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一切,只要对得起自己,一败涂地也好过碌碌无为,心安理得了,谁去管那胜败沉浮。”
“哈哈!”姜昱笑了笑,这个蠢货还是一个充满热血的青年,说好听一点是愤青,但是自古以来这类人是非常恐怖的。一个有能力的愤青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运行轨迹,就像董仲舒那个为了理想勇往直前的人,他为儒家为正统编定了基础,让儒家思想整整统治了整个中国的封建社会!这样的人无所畏惧,商鞅变法的时候为了施展胸中抱负,不顾一切地摧毁了当时秦国所有士族阶级的利益纽带,这样的人会为了理想而无视道路上的一切诱惑,虽然他成功了,但是也死的很惨。
笑完之后,姜昱才认真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不愧是一个能够被安全部通缉和被法常寺重金缉拿的叛逆者领袖。易方今从执行官直接转变为叛逆者,光看他这份魄力。
“我还没有决定,但是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姜昱收起笑容,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