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这一日距离火魔谷开放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明日一大清早,火魔谷便迎来十年一次开放日。
按照行程,聂飞今日便可动身了。聂飞对此次火魔谷之行,态度十分谨慎。此次的火魔谷中,可谓危机重重,不但火魔谷自身的环境恶劣,同时还有许多别有用心之人,而且这些人还颇具实力。这就要只身前往这种危险境地,聂飞岂敢不小心些。
他将该准备的东西,又重新点检了一遍。在最后,他拿起一个圆珠子,看了几眼,苦笑一下,扔进储物袋中。
这颗珠子,便是噬寒夺了,也就是他用半瓶解灵草药液,换得的那件,据说是元婴期修士修炼的法宝。这两日的时间里,聂飞没干什么,一门心思地研究其这件法宝。他还想呢,此次火魔谷之行如此凶险,弄不好便性命难保,如果这噬寒夺可以使用,无疑对此行帮助甚大。
于是,聂飞这两日,不遗余力地研究起这噬寒夺来。其实,说是研究,那说得实在是好听了些,所谓的研究,只是聂飞想要试试,究竟如何才能驱动此宝。
按照正常来说,若想驱动法宝,只需向其中注入灵气便可。聂飞也是按照这个思路,向噬寒夺中注入灵气。哪里想到,他灵气刚刚运转,向噬寒夺中注入时,便感到噬寒夺,突然化作一个深渊怪兽一般,将他灵气全力向其中拉扯,聂飞身上的灵气,疯狂地向噬寒夺里涌了进去。聂飞大惊失色,慌忙想要将灵气收回,哪知噬寒夺的吸力太过惊人,聂飞灵气涌入进去,再也收不回来。
后来,聂飞勉力切断灵气,才总算没有使灵气亏损太多。待安静下来后,聂飞心有余悸,看着那噬寒夺,内心当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其实他不是不知,这噬寒夺吞噬灵气,只是一种想要驱动此宝的正常现象,并不奇怪。一旦噬寒夺吸入足够灵气,才会发挥出法宝神通。可噬寒夺这种吸入灵气的方法,实在是太过骇人,便仿佛那噬寒夺是个无底洞一般,多少灵气也不可能填满。
聂飞不甘心,接着又试了几次,每次那噬寒夺都是一种反应,一旦有灵气注入,噬寒夺便疯狂地吸扯灵气,其对灵气的渴望程度,与一个饿了几日的饿汉,对美食的渴望程度毫无二至。只要灵气当前,噬寒夺便风卷残云地向里面吸入。
到了后来,聂飞再也不敢尝试,他灵气化成冰晶之后,虽然灵气变得异常充沛,可也架不住噬寒夺这般吸入。聂飞有种感觉,就算自己被噬寒夺洗成了人干,也远远满足不了噬寒夺对灵气的所求。
因此,聂飞岂止是不敢尝试,简直连看一眼这噬寒夺都不敢多看。他将噬寒夺扔进了储物袋的最深处,心中暗想:只怕这噬寒夺,再次重见天日之时,应该是我筑基期以后的事了。
此时,聂飞也终于明白,那个叫做赵清灵的小子,为何会将这样一件重宝,轻易地与他交换了半瓶灵液。这哪里是因为此宝的损伤,完全是此宝根本就使用不了。聂飞咬牙切齿,暗骂了几声:奸商,货真价实的奸商。同时,他也领悟到,这个修仙界,当真是个个都奸似鬼,要是你将别人瞧得低了,到后来吃亏上当的终究是自己。
虽说这次火魔谷之行,一件威力强劲的法宝不能使用,但这丝毫也动摇不了聂飞前往火魔谷的决心。他的修为,若想更快进步,势必要取得火羽兽内丹,来解决解灵草的耐药问题,否则,便只能一日一日地按照正常进度修炼。这且不说,义父陆伯文的伤势,还需他进入火魔谷中,去寻找那麒麟草。
因此,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义父,火魔谷必须要去,任凭谁也阻止不了。
……
聂飞将所有物品收拾停当,这便要走。
哪知,正当他要动身之际,忽然有客来访,他听见有人拍响了他的院门。聂飞心下诧异,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差不多半年。这半年时间里,从未有人来找过他,好像在他的大门上,就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这破天荒的第一个访客,不知道是谁。
聂飞拔去门闩,打开院门,一眼便瞧见院门外站着一人。一瞧见这人,聂飞又是一怔。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陆伯文的独子陆青。聂飞记得,两人在之前曾发生过一场纠纷,若不是看在义父陆伯文的面子上,陆青早就被他杀了。后来,两人更是从未说过一句话,不是他聂飞不屑于和陆青交谈,而是陆青每次见到聂飞露面,便故意地躲开。两人冷战了这么久,这一次陆青居然主动上门,这不是很奇怪吗?
聂飞怔了一下后,立刻微笑道:“原来是兄长来了。快,里面请。”说罢将陆青请进院中。
陆青拱手道:“打扰到贤弟修行,还望贤弟恕罪。”陆青脸上虽然笑着,但神态间很不自然,眼光从来也不和聂飞的眼光碰到一起,一旦聂飞望过去,陆青便立刻看向别处。
两人在院子里坐下后,聂飞问道:“兄长,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见教?”
陆青微微一笑,“见教谈不上,就是这么多时日来,从来也未和贤弟好好聚过,为兄甚是想念。今日,我带来了几壶美酒,咱们边喝边谈。”
聂飞一眼便看出,陆青说这话言不由衷,什么甚是想念云云,说出来时,更加假的不能再假。但他也不知道陆青究竟要干什么,便假装不知,一切让陆青施为。
只见陆青从储物袋中,拿出三只玉壶,又拿出一些美食,摆到桌上。又在聂飞和自己面前,各摆上一只玉杯,抄起一只玉壶,先给聂飞斟满一杯酒,又将自己的玉杯倒满。这才端起玉杯,“来,贤弟,咱们之前有过一些别扭,今天,为兄特地来给你赔罪来了。为兄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喝下。
“兄长,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来,之前的事,兄弟我早就忘了。”聂飞说完,也将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