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
吃过中饭的李守一,照例在家休息一会。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便带着三个小尾巴去了宋永城所在的病房。
一路上,都有人在和李守一打着招呼。
“守一,又去病房啦。”
“是哩,那个宋老板,是我的好朋友,哪能不多跑几趟呐。”
“你这孩子,就是一个有情义的人。我们这些做普通人的,也帮上什么大忙,就为朋友多尽几分情意吧。”
……
听着这些闲聊的语言,跟在身后的三根小尾巴,除了龙晨晨抿着嘴巴没有什么表情之外,二女都是‘吃吃’的笑个不停。
李守一板着脸说了她们两遍,看见没有效果,也就随她们二人去了。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好脾气的人哩。
进了病房之后,丁文广立即迎了上来。
刚一走到跟前,就拉着李守一的手说:“守一,我那儿有些老陈年的茅台酒,已经让人送了过来。今天晚上,咱弟兄俩好好喝上几杯。”
“丁大哥,过两天吧。等宋大哥的病情稳定之后,我才喝得下酒。”李守一晚上有事,哪能陪着喝酒哩。
丁文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爽快的答应说:“行,听你的。酒照样让人送过来,什么时候能喝,我听你的通知。”
过了一会,负责药房的何方强,提着一个大号玻璃杯走了进来。
“守一,这药方是什么样的高人开出来的?”放下玻璃杯,他就把李守一拉到旁边说起了悄悄话。
“方强哥,怎么啦?”李守一有些疑惑的问道。
何方强竖着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我虽然说不出其中的道理,但这药材之间的搭配,那可实在是高。”
“听说过老神医吗?”李守一问道。
何方强一怔:“守一,你说的是那位高来高去的老神仙。”
李守一点了一下头。
“怪不得哩,老神仙开出的药方,哪能有错哩。”何方强满脸放光的说。
能亲手熬上一回老神仙开出的方剂,也是人生一大荣幸。
“方强哥,这事就你知道吧。其他的地方,不要再传啦。”李守一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的。反正药材是你和小芳拿的,我也不知道分量。这种事,我捻得清,肯定不会漏了底的。”何方强表态说。
这人是厚道人,做事很实在。当李守一取药材的时候,他都特意避了开去。要是让他走漏消息,想也不想的事情。
在这功夫,孙小芳已经把当班护士驱赶出去做‘五禽操’。她这个护理部长说话,下面的人哪敢不听。
等到何方强走后,李守一帮着宋永城检查了一下*身体。
还算好,虽然没有经过正规治疗,病人的精气神已经恢复了许多。原来那种衰竭得近乎要断气的模样,明显好转了不少。
这一次是龙晨晨出手,帮宋永城针灸。他在李守一的指点下,再次施出了‘夺命三针’。
这样的针法,与病房里的灵气相结合,对于病人的抵抗力增强,有着十分明显的效果。
服下何方强专门熬制的药水,宋永城沉沉入睡。
大家虽然不懂什么,只是看到老宋那沉睡的模样,还有那均匀的呼吸,也清楚病人的情况应该是处于稳定的状态。
虽说没有好转,也与在美国时那种时不我待的样子,有了天壤之别一般的差距。老宋的家人,不再是先前那种疑惑的眼光。
夜幕降临,‘三白俱乐部’的门前,又是一番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达官贵人,夫人仕女,一批批的出现在俱乐部的门前。相互熟悉的人碰在一起,都是亲热的打着招呼。
这种招呼,既有拉近关系的意思,也有一种炫耀的味道。
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也是俱乐部的一员,是参加俱乐部宴席的客人,也是有身份的人。
反而是那些真正的高官,不管是做主人,还是当客人,却一个个的低调而行,唯恐被人认了出来。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没有多高身份的人,是要拼命炫耀自己。真正有了身份的人,却又不敢张扬。
此时,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正在讨论着‘皇朝歌舞厅’,也就是‘太湖酒吧’下午发生的事情。
“你们说那个戴头罩汉子的功夫很高,一点也不比花老差。”覃明有些迟疑的问道。
那个长相有些猥琐的小*三子,大名叫高*峰的家伙。由于在车站风波中立下了功劳,虽说没能见效,还是被覃明提拔成了负责打探消息的头目。
听到上司这么一问,高*峰立即上前陪笑道:“覃总,那个戴头罩汉子一招就破解了凡家兄弟的威势,又是一招打伤了凡家兄弟。
我听他们懂功夫的人说,太湖城中能做得这么干净的人,不是很多。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就没有。”
“哦,你们去人把花老请过来。”覃明吩咐道。有人应了一声,立即去花老住的地方相请。
杜鹏程去了美国,花老没有随行,也就住在这俱乐部里。此时让人去请,也只是一会儿功夫。
听了覃明介绍的情况,花老沉吟了一会,这才斟词酌句的说:“覃总,如果小*三子说的情况没有夸大的话,此人的确是一流好手。听我一句劝说,不可轻易树敌。”
“花老,照这么说起来,徐老三让我们出手援助的事,不能答应?”覃明问道。
花老不容置疑的回答说:“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如果不好回话,那就拖上几天再说。
不管是怎么一个说法,都必须要查清对方的来历才行。”停了一下,他又疑问道:“覃总,会不会是疗养院的胡军?”
上一次车站风波的事情,胡军的身手,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重视。
虽说花老也能轻易对付傻老二的那几个保镖,却不会有胡军那么轻松。就从这一点来说,也还是证明了胡军的实力。
特别是方圆圆打得两个保镖满地找牙的事情,更是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幸好方圆圆只是到太湖来做客,这才没有引来进一步的追查。
“不是。”覃明摇头说:“胡军确实是出了疗养院,人也在市区。不过,他的身边带了一个新钓的马子,是疗养院的女会计。
还有一个小孩子,是他的儿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三人在儿童游乐场里玩。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好多人的证实。”
“胡军的那两个兄弟呢?”花老继续追问道。
这就是江湖人的谨慎之处。尽管没有看到吕庆明和李守一的出手,但因为二人是胡军的兄弟,还是引起了花老的重视。
“也不是。”覃明继续摇头说:“那个吕庆明,昨天晚上就离开了疗养院,去了昆明。
这一点,黄海的朋友已经从机场那儿查到了纪录。还有那个李守一,整个下午都在特护病房那儿,说是陪京城来的珠宝商。”
“哦,这么说起来,与疗养院那边没有关系。”花老点了点头说。
覃明说:“花老,从我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叮铃铃——”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覃明停下说话,伸手接起了电话。
“噢——是翁队长嘛。这么晚了,是在哪儿潇洒呢?”
“什么?今天晚上局机关开作风整顿动员大会。那个傅老头子,也不甘寂寞嘛。呵呵,再怎么折腾,一把手局长也是省城那个余昆的。”
“你担心什么?担心局里晚上会有什么行动。呵呵,不会吧。我们那位二爷去了黄海,最近也没折腾出什么事。
没事,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有空到我们俱乐部来,覃明陪翁队长好好喝上几杯。
对,最近又来来了几个学生妹。放心,我给你留着。”
搁下电话的覃明笑道:“是治安支队的翁队长。公安局今天晚上在折腾,把所有机关人员都集中到局里开会去了。
这样吧,小*三子,你让人盯着一些。不管是公安局,还是歌舞厅和疗养院,都安排暗线给盯死了。一有消息,立即报告。”
“覃总,你放一百个心。一有情况,我就立即禀报。”高*峰脸上的那几根筋脉,一直在抖动个不停。
“覃总,那个朱华的来历,查清楚了吗?”花老提醒了一句。
他跟在杜鹏程后面的时间长了以后,不管碰上什么事情,都爱问上一个水落石出。
覃明陪笑道:“花老,大兴安岭那旮旯确实是有个朱华,年纪在二十五岁的样子,一个胆大包天的娃儿。
前两年在国境线上发了一些洋财,有些生意是倒卖军火方面的交易。最近看到风头不对,这才来了南方。
这些情况,我都让人查了一个清清楚楚。而且,那个朱华确实是和大熊、小猴子熟悉。”
覃明怎么也不会想得到,朱华这么一个身份,全是出自于梅丹丹的一手安排。有了军情局的出手,再假的身份,也照样能够炮制得出来。
听到这样的解释,花老也无疑问可说。摇着身体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哦,这么说起来,朱华的身份没有问题,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