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将我这串号码输入了电脑中,埋头苦干了起来。
之后,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坐在坑上给那人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到底是谁,但这一则消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我在卫生间内蹲了半个多小时,却愣是一条短信都没有收到。
等我回到办公室后,却意外的发现,我邮箱中竟然多出了一份视频资料。
我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四周都没有人后,才将其点开,紧接着,我看到的又是那张猫脸,他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化验室门口,我看他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但由于视频太过于模糊,那东西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脑子的人都能猜测,一个我们一直在追查的猫脸男,出现在dna化验室门口,他想要干点什么。
紧接着,我一通电话就打给了林希,并嘱咐她,将今天两点三十分的dna室外监控录像调给我发到我邮箱,对方也就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好,而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一封视频从林希邮箱发出,当我看到这监控画面的时候,我愣了愣,随后转身就朝李炎走去,并双手撑在李炎的电脑桌上,询问刚刚那则短信的情况。
李炎摇了摇头,说对方是虚拟号,从电脑上发出的,他只能追踪其电脑所在的ip,可是他登录的时间太短了,等李炎上网追查的时候,对方已经下线,所以ip地址暂时查不到。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这人的短信放在一边,又重新去垃圾桶里将我之前的推测纸捡了回来,又重新推测。
而当我在看到那人发送过来的视频讯息时,我的心中,就早已有了定论。
这一则视频,无疑是那凶收的催命符,也是这一则视频,让我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很多,我之前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比如,这凶手到底是谁。
“老方,头儿刚刚在微信上联系我们,说左凌风的妻子由于伤心过度,进了医院,而且……医生证实,左凌风的妻子,申潇,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能再受任何刺,我一下就想到了当时的证物,也瞬间,就想到了方源要干什么。
“嘘”我给李炎打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和他两人站在暗处,等待着那凶手的出现。
我讨厌医院的味道,一种酒精和消毒剂混合的味道,从小到大,我只要生病,都是硬生生的熬过来的,不为别的,因为我一闻到这种味道,就觉得发自肺腑的恶心。
这里也不例外,但是我和李炎却在这里活生生的站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十二点半,有人按响了床头铃,值班护士朝左侧走廊快步走去,也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瞬间就从我们斜对面的安全出口传来。
李炎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准备,而我,却也因为只是一个预备队员,没有申请手枪的资格,所以我也只能赤手空拳的站在李炎前方,等待着那阵脚步声的主人到来。
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他停,一阵开门声从方源一旁的病房传来,我才和李炎缓慢的前行,而此时,方源也从一早就卡住的门后侧身而入,我看了一眼方源,指了指他的鞋子,后者点了点头,弯腰就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
这时,李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从这病房弯腰走到另外一处,我瞪了他一眼,但最后还是照着做了。
病房大门是用木板做的,中间还有一个窗口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情形,但房内的灯光是黑的,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是从一旁照射进来的月光。
这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脚上还穿着一双马丁靴,更让我诧异的是,在他的腚部中央,竟然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耷拉在地上,看上去,他还真的像是一只猫妖。
在我这个角度,能完全看到这个男人伸出右手,想要抚摸躺在床铺上的女人,可当他的手落入半空,他却犹豫了,只是将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而后又在这女人的病床前逗留了很久。
我看他没有离开的样子,马上抬头看了一眼方源,后者点了点头,紧接着,李炎猛地抬腿将这块挡在我们面前的木板踹开,而后,方源迅猛的窜入,直将病房的日光灯打开。
在日光灯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张极度惊恐的脸庞,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猫……猫妖……”李炎拿着枪,指着那个男人,而身后的冷汗,却是一把一把的侵湿着他的背脊。
这时,方源站在我的面前,背对着我,双手抱臂的对着那个男人说道:“猫妖?我看是心里的妖吧,可以给我们看看你的如山真面目了吧,左凌风,左先生。”
“什……什么?他是左凌风?怎么可能……dna报告不是下来了吗?死人怎么可能复活?难道真的是猫脸老太太……”李炎拿着手枪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咽了口气,抬手就把着李炎那一双拿枪的手,轻声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猫脸老太太的传说,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dna被人动过手脚了,监控视频也拍摄到,在下午的两点三十分,这位佯装猫妖的男士,曾进入过dna化验室,我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把属于那个人的dna,放入了左凌风的化验器皿中的吧?对么,死而复生的左先生?”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人不紧不慢的坐在了自己妻子的病床前,随后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粉末掉落在苹果的咬痕处。
方源笑了笑,缓缓地将李炎手上的枪从半空中卸下,随后向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从你要让我们觉得,那名被猫啃食过的尸体,就是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们警方迟早都会查出真相的,难道不是么?”
“呵,真相?你们要什么真相?真相就是那么多可爱的小猫,被人虐待,被人抛弃,你们见过鞭炮炸嘴的吗?从它们的鼻孔被人放置鞭炮,那些人一边点燃,一边还在笑,你们见过活挖猫子的吗?把一只快要生产的猫,活生生的破开肚子,然后将小猫一只一只拿出来,再摔死的吗?为什么你们警察不管管这些人?你们警察不管,我来管。”
说着,两行眼泪瞬间就从这男人的眼眶中流出,而也就是这两道泪水,瞬间擦去了他涂抹在脸上的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