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股敲击着空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开来,瑞茯冷斥一记,“不自量力!”
抬步又走。
轰轰——
再次更大的轰鸣声扬起,瑞茯朝前走的动作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未回头。
傅靖容对火的掌控力,他早有耳闻,君芳黎已经告诉过他了,并且他已经制造出了法子。
待一会儿,只等她化成灰,到时候让暗影来收拾了。
……
就在瑞茯提步入了那屋门时,突然地没声音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空气内宁静得连掉落针的声音都能闻到。
事情如何会这样?
难道这一会儿傅靖容就被烧成灰了?似乎没那么快吧?
若说刚才瑞茯还满心自负,现在他已经升起一点点怀疑,甚至想要回头去看看,哪料——
“大师兄,你想烧死我,似乎没那么简单呢。”
声音脆生好听,是女子的,确切来说是傅靖容的。
她……
瑞茯身体仿佛绷到紧极的琴弦一般,死死地僵住,后来慢慢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朝身后看去。
面前,毫发无损的傅靖容,几乎连一根头发都未曾乱过,她的一半边脸醉陀颜在隐隐浮现,展示着那倾国倾城的炫丽。
除此之外,她没受半点伤,更莫论被烧死!
“你,你怎么!”
瑞茯尖叫,不可能!他辛苦研制出来的法子,怎么可能没用,甚至是她跑出来了。
靖容勾唇,伸出指尖,一道淡蓝色焰火猛地窜出三道焰影妖孽晃动,像是随风款摆的柳枝一般。
“是地火?!”
瑞茯吃了一惊,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死死盯着她手上的蓝色焰火,傅靖容的妖火是为最低等的,君芳黎上一次便是被她困在妖火之中。
只不过妖火之上尚有玄火地火以及最强大的天火。
傅靖容的妖火已经晋升为玄火,比一般的火更强大,但还没有到达足够煅烧宝石的地步。
瑞茯刚才制造的迷阵,便是以宝石煅造出来的,其中所施用的便是让宝石薄膜自动磨擦,焚毁,连同傅靖容一同死于非命。
但她现在还活着,并且身上的玄火升成了地火,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的以宝石摩擦起火焚噬,竟帮她晋升了么?
这一想法一出,瑞茯便无法抑制得痛愤出声!
手中的一道巴掌大小的钢珠往前一扔,煞时间整个室内迷雾尽洒,无尽的寒冰旋即降下,专克靖容的地火。
“大师兄,看起来师妹我要为门除害了!到时候我会把你的首级送到师父面前,求他老人家责罚!”
靖容冷笑一声,为瑞茯的冥顽不灵而嗤寒。
刚才自己已给过他机会,但是他三番两次要杀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同一个门内的,既然对方无情,别怪她无义。
看到面前无数裂冰,靖容知道瑞茯手中有宝器,肯定是在危殿的时候,他自己偷偷存储下来的。
看在同门的份上,靖容转而将自己的宝器赛回去,掌心一道雷鸣,升级而上的地火盘桓而出,无数的火焰随着倾泻而来,与噬冰相融,形成巨大的反差流,犹如繁花一般朝着四下漫天倾洒。
以靖容如今的玄力,对付一个仅仅是药师的瑞茯,根本不在话下。
虽然冰克火,但靖容如今的地火早在玄火之上,并不是一般二般的冰能克化得了。
瑞茯眼看着整个室内的噬冰被一团大火包围,而自己又冷又热,异常矛盾地缩在那团冰里面,整个人都要浑噩了。
“傅靖容,今日非要你死!”
已处于败势的瑞茯陡然大呼,祭出最好法宝,蓦地金光大盛,寒光四射,爆飞而来。
耀眼的光芒像是要将人的眼睛给刺穿一般,连靖容都不由地退后两步,就在此刻,突然从侧里传来一记大呼声,“住手,都住手!”
没人住手,更没有人理会那大呼声。
“大师兄,小师妹,你们再这样斗下去,休怪我无情!把你们全部驱逐!”
原来是暗影回来了?
靖容一怔,率先收手,火舌一卷一卷舔着墙面收回,瞬间只剩下哗啦一记,刹那间朝两旁退去。
她一退,瑞茯也松了口气,祭出杀招对他来讲,只是鱼死网破行径,不到最后一步,绝不会做。
“你们终于见面了。”
暗影见屋内冰火消融,松了口气,奔上前来略带愧色地望了眼靖容,低低地出声道。
“二师兄,你应该把瑞茯的名字报上来,也免了他今日性命之忧。”靖容不客气地低哼。
瑞茯瞪着眼双手抱胸更是狠狠厉斥,“暗影!这就是你包庇的小师妹,究竟哪一点像师父的弟子,简直是败类!”
两个人出声罢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看不顺眼彼此,低斥一记,别开脸去。
暗影左边看看这个,右边看看那个,眉头一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师兄,小师妹,你们还是坐下来商讨翻,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嵇霄已经送信前来,他们的药液已练成!”
这话靖容并不觉怎样,点头道,“怎么,难道你们的药液没练成?”
室内是一片冗长的沉默如水。
发觉出不对,靖容朝着暗影看去,但见他居然望着瑞茯?
“二师兄,莫非练根本不是你,而是瑞茯?”见暗影点头,靖容深吸口气。再次想到嵇霄的话,药师根本做不了剂兑师的工作,这药液也不是说能练就练出来的。
现在看来,嵇霄说的也不差。
“大师兄……”暗影哀求地望着瑞茯。
瑞茯却跃过他对向靖容,“想要药液不难,这个人不能留。”
“瑞茯,等你真正能杀死我再说。”
拿药液威胁自己,门都没有。
这一刻靖容摇头而笑,瑞茯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点。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瑞茯转过身,眉眼耸动着怒浪。
靖容低笑摇头,“你觉得你能么?”
“若是我不能,那冰雾毒蟒必能做到。”
瑞茯的话压得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靖容的眼已变得极严极酷寒,暗影则是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