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说着投进他怀抱,又大大地亲吻了他的脸颊,伸手理着他的红发,“我为你梳发可好?”
“容儿说好便是好的。”
入魔后的感觉还与从前一样,但是这一次身边却有了傅靖容,不知为何司徒引竟觉得很塌实,也没有那种犯罪的感觉,仿佛很劳牢,更没有之前的那些痛苦。
是因为他所承受的痛苦,全被这个女子承受了么。
靖容随手取出一面小梳子,轻梳着司徒引的头发,并在旁边辫了一个小辫子。
长长的一缕小辫子,直到腰间。
靖容取过来送到司徒引眼前邀功,“引你看,我弄的!好看吧!跟你很配!像是魔头大哥啊!哈哈!”
见她邀功却不说好话还哈哈大笑的样子,司徒引不由地苦笑,一把拥住她,低头狠狠吻了她一把,“容儿,我不是魔头。除了对你用强,我没做过用强之事。”
“真不懂开玩笑!唉,你这人真没幽默细胞!”靖容摇头叹息把辫子给他扔回去,两个人沉默了。
司徒引又把辫子拿回来,送到靖容眼前,轻扫着她的俏鼻,讨好地说,“容儿,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哼。”
“以后都这样给我梳好吗?”司徒引哄她。
这话听着倒是顺耳,靖容回过脸来,接过他的小辫子,散开了之后在指尖揉着,冲司徒引笑问着,“引,等我们拿到菩提魄,我会每天给你梳头发。一定可以的!”
菩提魄可以治疗父亲的伤,也能够治伤司徒引的入魔。
快要接近目标了,快了。
靖容暗暗给自己打气。
“那样的日子是极好的。”司徒引点头,鸿眸充满向往。男耕女织,容儿给他梳头发,儿女绕膝,是呢,多么幸福呵。
只想想,便能笑出来。
看到他笑了,靖容勾住他脖颈,坚决点头,“等着我。我会的,我会做到的。到时候我们成亲,再给你生一大堆孩子。他们都在叫你爹爹,都在叫着要吃奶。然后我们请两位奶娘帮忙……”
“不找奶娘。只你就行。”司徒引摇头,“我的孩子,只能吃他娘亲的奶水。”
“当我是猪啊,有那么多奶水喂?”
“没事容儿,为夫会照顾好你的,一定让你有足够奶水。”
“你坏!”
靖容懊恼地锤打,司徒引伸手捉住她的小手,笑了。打闹着,彼此抬头,看到了对方眼圈均是发红,内心不禁暗暗一酸。
那样的生活是多好呵。
可是迷兽森林根本没有三层,也没有第二层门,这一些都是虚假的……这样的话,靖容却没有勇气对司徒引说出来。
菩提魄也许仅仅是个传说。
也许他们付出生命,也不可能得到。
父亲会死,司徒引会入魔闭关,又是漫长的几十年……
靖容低头抱住眼前的男人,投进他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似乎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好像看到自己流落尘世,一生孤独终老,却再也无法见司徒引一面。
“司徒引,让我同你一起闭关好吗?如果我们真的得不到菩提魄,好吗,好吗?”
司徒引怔了怔,听到她的话立时捉住她的肩,“容儿你说什么!迷兽森林没有菩提魄吗!你跟我说实话!”
看到他如此激动,连眼睛都红了,靖容这才意识到,司徒引不能刺激。
她抹抹微红的眼圈,笑着摇头,“我是胡说的。只是在考虑最坏的结果。”
“不会,不会的。傅家主会活的,我也不会永远入魔。容儿不要说丧气话,我们一定能得到。”
“嗯嗯。”
靖容把司徒引送进自己的空间,并与他协议,没有万般危机的情况,不准他出现在人前。
司徒引俱是答应下来,靖容与他一同去到辽阔空间,那里有着极广的地域,且还有着无尽的绿树。
靖容的梦想是把绿树全部根植出来,移栽到铜城木场,使被毁弃地方重新焕发生机。
司徒引将一直保留着的抑魔丹吞下去,阻止身体内的魔气连同玄气一同抑制住,完全等同于一个普通的人类。
两个人在辽阔空间之中,司徒引是“普通人”,为靖容收拾完精神力空间之后,便在辽阔空间中种植树丛,修心养性。
“容儿,抑魔丹除掉了我所有的玄气与感应,在外面你有任何的动作我都不会有感受,除非有一件事,若发生,我必会第一时间警觉。”
吞下抑魔丹后的司徒引恢复了雅洁如仙,亦不再容易触动心性,导致心魔狂发。
“是什么事?”靖容问。
“死亡。”
司徒引深吸口气,自怀中取出一粒透明的丹丸,伸手朝靖容送去,“此物是我的玄气聚敛而成。只要捏碎它,即使有抑魔丹,也能唤醒我。若你有危险,便捏碎它,我会出现救你!”
那粒透明的丹丸,便这样朝靖容飘飘荡荡而去,怎料靖容没接,摇头,“我不会有危险!也用不着它,你多想了。”
靖容明白这“唤醒”的意思,不仅唤醒了司徒引,更将他的魔性唤醒,到时他将彻底入魔,永无回头!
即使是死,也不会唤性他,不会。
靖容内心暗暗发誓,不知是怎的,肩上突然一重,天玉蓦地蹦出来,两只小爪爪一伸,啪的声,把丹丸抱进怀中,咕噜一声吞下去,摸了摸肚皮,冲司徒引看去,一人一兽非常有默契地嘿嘿一笑。
天玉这是被司徒引收服了吗?
靖容怪异地朝肩头看去,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叛变的?
“我走了。”靖容留下一句,转身。
“容儿。”
司徒引蓦地上前捉住她的小手,俯身密切地吻住她!
长久的亲吻,怀中的人柔顺无比,司徒引满含眷恋望着怀中令人沉醉的容颜,“容儿,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离开……”
“容儿你可知,现在感觉着你,是那样清晰。而昨日,仿佛是另一个我,占有了你。那个人好像不是我,是另一个……”
司徒引喃喃着,满面无法对外人召示的脆弱,只在她一个人面前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