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澜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个保镖,波浪式的卷发被风吹着微微浮动,一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有多美丽。
她走到姜星河的面前。
姜星河微微低着头,夕阳从树叶的缝隙间泄下,落在她的的发上,泛着微光。
眼前的少女,低着头也和踩着高跟鞋的她一样高。
长得漂亮多了,不过,还是那副见着她的怂样。
她笑得居高临下:“好久不见呀姜星河。”
傅宁非是听说过有关曾经的事情的,当初她妈带着他去姜家,这个女孩将热水直接倒在了姜星河的手上,那个时候姜星河只是默默将烫红的手背在身后,他当时还小,不懂事的嚷着。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父母的心也会偏到这个程度。
没有人帮她。
“心澜是不小心,再说了,又没烫在脸上,值得大惊小怪?”
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背在身后的手满是红肿,微微的抖着,她低着头,就像现在这样:“没事的,爸爸。”
傅宁非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姜心澜,然后一把抓住姜星河的手:“姐姐,我们走。”
为什么有种无能为力感呢?!他妈的这些年他姐姐受了这么多苦,这样的心肠狠毒的女人还活的光鲜亮丽!
姜心澜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觉得更好玩:“快回家吧,回家,还有一件大好事等着你呢。姜星河,四年前我可以让你从姜家彻底消失,四年后,我依然可以玩死……”
“你”字还没说出来,旁边的乔安已经突然一拳头打了过去。
旁边的保镖立即反应过来。
姜星河一把抬起手,轻轻的握住了乔安的手。
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脸,淡漠到了极致。
“这种人,打她还脏了手。走吧。”
她转过身,拽着乔安的手和傅宁非一起往校外走。
姜心澜眼底露出讥讽的笑意。
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中用呀。
走了几步的姜星河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
姜心澜的脸色微微一变。
少女的面容变得模糊而又遥远,只有一双眼睛,仿佛带着穿透生死的锋芒,直直的向她威逼而来。
一种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
姜星河笑:“你以为,对我而言,捏死你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她转身而去。
姜心澜愣在当场。
*
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学生停下了脚步。
他一头金发,是来自英国的交换生,他取下了自己的眼镜,一双仿佛天空之蓝的眼睛闪烁着夺目的光辉,引得旁边偷偷看他的女生忍不住惊叹出声。
他抬眼一看,一向目中无人的眼底有着疑惑的惊诧。
是谁?
*
姜星河和傅宁非,乔安走出校门。
一群豪车里已经有人在对乔安招手。
乔安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低着头走了过去。
姜星河看着她离开,这才和傅宁非一起上了公交车。
傅宁非在旁边开口:“姐姐就该这样放狠话!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那之前灰溜溜拉着她想要离开的是谁?
姜星河看着耷拉着脑袋,头发有点乱的傅宁非,笑了笑。
放狠话?
可惜,并不是呀。
*
姜星河和傅宁非回到老宅。
傅宁非看着门外停着几辆车,有点高兴:“是有客人来了?”
姜星河目光一闪,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进门,姜奶奶怒极的声音便传来:“给我滚!”
姜奶奶是大家闺秀,面对外人的时候,哪怕是姜心澜母女,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姜星河急忙进门。
旁边站着几个人。
其中两个人坐着,一人大腹便便,另外一个是中年妇女,手上套了个金镯子,此刻她正笑着,脸上的脂粉都可以抖落一层。
“您何必动这么大怒呢?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姜家现在已经败落了,你那孙女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用?让她嫁给张先生的儿子,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张先生是韩家的表亲,这也间接和韩家攀上了关系。你想想,你还能活多少年,以后姜星河还不是靠着我们这些亲戚撑腰?难道你靠傅展?一个小市民,连房子都买不起的能给姜星河什么?”
她指了指坐着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张老板说了,只要嫁给他儿子,姜家的债,他帮着还了。”
姜奶奶气得脸色发黑,手都在抖。
姜星河见了,急忙上前:“奶奶。”
她急忙帮姜奶奶抚平气息,蹲下来:“奶奶别生气,犯不着。”
姜奶奶看着孙女清和的面容,勉强平静下来,握住姜星河的手:“阿星,没事的。”
那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哟,是星河呀,来给姑姑看看,哟,长成了大姑娘,可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张老板,还满意不满意?”
张老板看着姜星河,连连点头:“好好好,长得真漂亮,林夫人说的果然不错。”
姜奶奶一听“林夫人”三个字:“是林瑶华?!”
林瑶华是姜心澜的妈。
中年妇女笑了笑:“是呀,你看,林夫人还惦记着你呢。”
姜奶奶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摔了过去:“滚出去!”
中年妇女被泼了一身,脸色一僵,顿时高高在上起来:“婶婶,我好话说尽,你还想怎样?你以为姜星河现在还嫁得了好人家?你们现在又穷,姜星河又是个高中都没读过的,你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姜星河嫁过去之后吃穿不愁,有什么不好?”
姜奶奶气得笑了:“我们姜家是什么人家我们自己知道。姜淑云,当年你父亲是何等高风亮节之人,结果有了你这样薄情寡义的女儿!我告诉你,欠多少钱,我们自己还!至于我孙女,我一根老骨头还在,便为她撑一天腰,容不得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滚!”
姜奶奶的话音一落,姜爷爷从旁边拿着一把鸡毛掸子,冲着就朝姜淑云打了过去:“打!不准欺负我家阿清和小阿星!打!”
姜淑云挨了几把,痛得钻心,她心里恼恨,急忙后退,舅妈怕姜爷爷吃亏,急忙握住姜爷爷的手安抚他
姜淑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痕,冷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告诉你,张老板已经将钱给了,要么,现在给钱,要么,我们带人走!”
身后站着的几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将一张借款和还款展开。
“当年姜浩可是借的高利贷,之前三百万,现在可是三千万。三千万,你们能拿得出来吗?”
三千万。
姜奶奶知道,哪怕掏尽家底,也凑不够一千万。
姜星河只觉得姜奶奶的手都僵硬,姜奶奶挺直身躯:“欠多少钱,我们还,至于阿星,除非我死了!”
姜星河眼底几乎要涌出泪来。
她正准备站起来,突然间,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身形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
姜星河微微一愣。
他,他怎么来了?
他迈步而来,那是和之前和姜星河所遇完全不同的感觉。
温和尽退,锋芒毕露。
所到之处蔓延而来寒意,仿佛冰海雪原上一颗被切割到极致的蓝钻,散发出让人胆寒的稀世之光。
他目中无人的走过所有人,在愕然的姜星河面前站定,一笑。
寒芒尽散,春风拂面。
“星河,不把我给爷爷奶奶介绍介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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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好想写古言呀,百里洛川VS林清越,都想先暂停这本去写那本了
你家谢吃面真的是个心机boy~
阿吹:谢吃面你这样会挨打的,这样将人家女孩子骗上手小心别人永远爱不上你。
谢吃面:得不到心,先得到人再说。
阿吹:……好想弄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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