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和秦阿弱是双生子,因为双胞胎难产,他们的母亲在此过程中死去。他们的父亲秦旭悲痛之下把妻子的死归咎到俩兄妹身上,在独自抚养了他们俩人十年之后娶了别的女人,继母看不惯两个孩子的存在。
这一对夫妻完全把兄妹俩当做仆人使唤——两兄妹平时没少挨打。
后来继母意外死亡,秦旭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
再后来秦旭也死了,因为到死都没有别的儿子女儿,他的房子自然归于秦戈和秦阿弱。
没有任何亲戚对他们伸出援手,秦戈辍学,成了不良少年,打点临时工赚点保护费供妹妹上学。
那时他们14岁。
今年两人已经18岁了。
秦戈和一众家长在烈日下站在校门口,眼巴巴地盯着考场,恨不得自己第一个走进考场迎接自己的妹妹。
“哥哥!”秦阿弱背着书包,用力挥舞着手向他跑过来。
秦戈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笑容,伸出双臂抱住妹妹,“渴不渴?哥给你带了维生素饮料。”
“不渴。”她把头埋在秦戈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闻到哥哥的味道一下就放松了……考得昏昏沉沉的大脑也一下就清醒了呢诶嘿!”
“笨蛋。”秦戈好笑地揉乱她柔顺的头发。
“哥哥才是大笨蛋。”她闷声说道。
秦戈和秦阿弱两兄妹的长相颇为相似,只不过秦戈偏因在外当混混,皮肤蜜色,五官也是英气中混了几分女孩子一般的漂亮。
而秦阿弱则是完完全全的柔美娇弱,并且她的名字便是来源这儿——身体不太好。
秦戈很爱这个妹妹,从各个方面讲。
尽管兄妹俩的处境很糟糕,他宁愿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要把妹妹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像全世界昭示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就是我妹妹!
秦戈牵着妹妹的手慢慢走回了家,刚刚关上门,秦阿弱就说,“哥哥,我渴了。”
“刚刚不还说不渴吗?”秦戈笑笑,“这才走了几步路就渴啦喏,背包里有饮料。”
“不要,”秦阿弱嘟起嘴,“我只要这个水……”
她踮起脚尖,用力向下扯他衣领,急不可耐地吻上他的唇,久逢甘露般地汲取他的津液。两人唇齿间发出暧昧的滋滋声。
“够了!”秦戈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推开她,唇与唇分开之际牵扯出一道银线,“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嗯……”秦阿弱面色潮红双眼含泪,大腿不住地摩擦,“哥哥,我下面好痒……”
秦戈连忙撩开她的裙子,只见那里娇嫩的皮肤已经红肿不堪,让人看了心里很是怜惜。
“不哭不哭啊,”秦戈手指按上那块凸起,轻轻揉搓着,“过一会儿就不痒了啊,阿弱别哭,哥哥给你揉一揉。”
“嗯……啊……”秦阿弱两颗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模样楚楚可怜,“哥哥……快点……我快痒死了……使劲点啊……”
“不行的啊,”秦戈很为难,看见妹妹这幅样子又心疼,“再使劲的话就会破皮的,你会痛的。”
“啊啊好痒啊……我不行了……哥哥……求你了,使劲点吧……”
过了好久秦阿弱的抽泣声才终于平息下来,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哥哥……又麻烦你了。”
秦戈拿来一只棉签,沾了点药水朝红肿的那地方轻轻涂上去,“唉,你这湿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这湿疹已经折磨了她十多年,每年一到夏天就痒得要死,她最开始不知道,于是使劲挠啊挠,把自己弄得血珠儿直冒疤痕累累。秦戈看不下去妹妹这么难受,可是又无法制止她的行为,只好在她发痒的时候帮她轻轻揉揉,免得她自己挠老是破皮流血结疤。
她只需要当一朵娇花在我的庇护下安静地生活就好了。秦戈是这样想的。
第一次秦阿弱因为痒得难受而把下唇咬得鲜血淋漓的时候,秦戈手足无措地去扳开她紧合的牙齿,为了阻止她伤害自己,他让秦阿弱咬住他的手指。
最开始秦阿弱是拒绝的,由于哥哥的坚持,秦阿弱接受了这个办法。
不痒了的时候秦戈伸出食指,上面有她的津液,还有两个明显的咬痕。
愧疚的秦阿弱自责地快要哭出来,秦戈看见妹妹红红的眼眶立刻就慌了,连忙把手指含进嘴里,“哥哥一点都不痛哦……”
秦阿弱还是哭,“哥哥骗人……一定很痛的……我要给哥哥吹一吹……”
没有办法,他只好把手指伸出来,看着妹妹鼓起脸一边吹气一边轻声说着:“痛痛立刻消失!”
那样子活像金鱼一样可爱。
秦戈心一下就软了,满满的都是“我的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啊啊啊好想养她一辈子”,“不知道是哪个崽子有这么好福气娶到我妹妹”,“不行没有办法忍受她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对我说哥这我男朋友”。
秦戈在外面和别人打群架,对方是一个暗恋他妹妹的小子,留着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歪瓜裂枣地也敢肖想阿弱。杀马特张开满口黄牙怒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双方开始动起手来,秦戈顺手从背包里掏出板砖掷出去。
然后全场静默。
杀马特看着砸到自己身上的一大包粉红色少女专属卫生巾愣了。
没有武器的秦戈被杀马特的兄弟们群殴,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事实证明这一顿揍挨得值。
秦阿弱看见自家哥哥这幅惨样立刻吓到了,抱住他不住颤抖。
秦戈处理这种事有经验,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打架技术也随之变好,近年来已经很少受伤,最多也就是一点不起眼的小伤,这么青青紫紫的伤,秦阿弱还是第一次看见,难免被吓到。
他只来得及简单用清水清洗一下,便忙着安慰妹妹,“哥哥没事的,阿弱给哥哥吹一下还不好?吹一下哥哥就不痛了。”
她抿紧了嘴唇,定定看着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秦戈,“哥哥总是这样,受伤了从不告诉阿弱,被我发现了也强忍着。哥哥不知道阿弱有多担心你,我讨厌这样不关心自己身体的哥哥。”
秦戈懵逼了,他只是怕阿弱看见了担心而已。他只希望阿弱能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仅此而已。只是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惹来了妹妹的讨厌。
但是秦阿弱怎么可能真的生气,下一秒她已经托起秦戈出血的手腕,粉嫩嫩的舌头舔了上去,舌头和皮肤接触发出奇怪的声音。
手腕的主人已经傻掉了,目瞪口呆无法言语。
过了两分钟秦戈终于缓了过来,他迅速把手抽了回来,结结巴巴地,“阿弱你、你在干什么!”
“老师说,口水具有消毒作用。”她睁着清澈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一脸天真无邪。
秦戈无话可说了。阿弱坚持用口水替他消毒完了全身的伤口。
这是不可能的。秦戈才不是那么污的人。
秦旭死在他们16岁那年,尸体在一个阴暗狭小的地下室被发现。
死相可怖,临死之前一定受了很大的痛苦,以及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事情。他目眦欲裂嘴巴大张,眼睛里全是血丝,脖子上一圈勒痕,深可见骨。
身上还有很多被毒打的痕迹,刀伤、烟头烫出来的洞、鞭子的血痕、以及头在墙上撞出来的窟窿。
鲜血流了一地,地上还散落了几颗牙齿。
警方很快介入这件事。
现场没有除了秦旭之外其他人的指纹脚印以及其他一切有可能推断出凶手身份的物品。
一切都完美地昭示“这是一个自杀案件”。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绝不可能是自杀。现场完美得过分,反而让人心生怀疑是他杀。
犯罪嫌疑人被确定为秦旭的几个高利贷放债人之间。可是这些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这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凶手是秦戈,秦旭的亲生儿子。
警方调查发现,这间地下室曾经做过秦戈兄妹的暂住地——在他们刚被秦旭赶出来之前。
警方向他们的亲戚朋友同学调查秦戈秦阿弱,除了秦阿弱,他们都相信这件事是秦戈做的。
据他的同学所说,秦戈本就是个混混,喜好打架,脾气暴躁易怒。
据他的亲戚所说,秦戈经常被其父虐打,拿他头撞墙,用鞭子抽,棍子打,烟头烫之类。
这是一场复仇的行动。
然而找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秦阿弱说,既然如此她也应该有嫌疑才对,因为这些伤,她也受过。兄妹两人一同度过了那些被毒打的日子。
她也很痛恨自己的父亲,也恨不得杀死他。
说着她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警方只得作罢。
不久之后转机就来了。有一个混混出来指证,案发当天晚上,他亲眼看见秦戈和一个中年男子一同走进这间地下室,当时他在对面买烟,只和他们相距一条街的距离。
这个混混就是之前的杀马特。他发誓说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绝对就是秦戈,当时是晚上12点左右,秦戈带了一顶鸭舌帽,他看到的是侧脸,虽然秦戈背着路灯,面部显得有点昏暗,但是很明确就是他。
“你撒谎!我哥哥不会做这种事!”秦阿弱第一个反驳,“哥哥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她愤怒地挡在秦戈面前,脸色苍白,死死瞪着指证的杀马特,“你因为我的原因对我哥哥心怀怨恨,便捏造事实,你心里不觉得有愧吗?”
杀马特的脸上却是真诚无比,他对警察赌咒发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警察笑着安抚秦阿弱,说证据不足之前是不会断案的,他们定会找到真相的。必定不会让她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也不会随意冤枉她哥哥。
秦阿弱只是紧紧攥着秦戈的手,反复强调:“我哥哥绝对不是凶手。”
待警察询问当时秦戈在哪里时,她却完全答不上来。
又问秦戈,当时他在哪里。秦戈支吾着给不出不在场证明。
为了进一步了解案件,警方带走了秦戈,拘留在警局内。
案件暂时告一段落。
之后的一段时间,秦阿弱走在学校里时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他们说:“你们看啊,她爸爸被人杀掉了诶,据说凶手就是她哥哥呢。”
“真是可怜啊,爸爸死了,哥哥恐怕马上也要被抓起来了吧。”
“那岂不是成了孤儿了?”
“真是可怜啊。”
她的朋友们都来安慰她说,别听那些人说话,我们都知道你过得不容易。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我们都在你身边哦。
对此秦阿弱只是笑笑,不在意,不生气。
她表现得如此淡然,反而让大家颇为担心,他们想她一定是受的刺激太大,难以接受。
杀马特又来骚扰她了。他堵在她学校门口,拽拽地挡住她的路,“喂,你哥就要坐牢了,不要感谢我哈哈哈哈哈!以后我想怎么玩你,你哥也管不着了,哈哈哈。”
“你放心,我不会感谢你的。”她语气冷淡平常。
那时是晚上11点过,刚刚下晚自习。若是在平时,秦戈早就等在门口接她放学了。
可是现在没有人来接她,她只有一个人。
秦阿弱不想惹麻烦,绕开他径直走了。
“嘿,陪哥哥玩玩儿啊。”杀马特不依不饶,跟在她身后。
反正她哥现在不在,我就跟着她到她家玩也不错啊。他这样打算。
秦阿弱走在前面,路灯把她影子拉得长长的。杀马特就跟在她后面。
已经很晚了,快12点了都。秦阿弱有点着急地加快了步伐,她经过了一个有一个路灯。
然后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诶,对了,这不是你爸死的地方嘛!”杀马特叼着烟,“我晓得有个成语叫螳螂捕蝉,喂,你晓不晓得现在这个样子你看起来就是蝉,而我是要捉你的螳螂。”
“是吗?”秦阿弱背对着他,低声笑着说,“那你知道后一句怎么说的吗?”
“还有后一句?”杀马特浅薄的文化知识暴露无遗。
“是啊,后一句叫——”她转过侧脸,语调缓慢地说,“黄雀在后。”
不知何时,她挽起了头发,戴上了一顶鸭舌,背着光的秀美面貌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晦暗不清。
杀马特嘴里的烟掉落在地。
“那天晚上的……是你……”
“是我。”她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你杀了你爸……”他已经由呆滞变为惊恐。
“没错哦,是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麻醉药、绳子、全是倒刺的皮鞭、铁棍……还有好多好多惩罚人的工具……”她安静地看着面前的马路,眼睛是莫名的神采,语气平淡地诉说自己的行动,从头到尾,从动机到策划到结果,“很完美对不对?没有一个人想得到是我呢。”
“我会举报你的……”他浑身发冷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女孩子。
“啊,恐怕……你没有机会了呢。”她转身靠近他。
杀马特拔腿便朝马路上跑,秦阿弱面无表情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推。
“哧-----轰!!!一...”刺耳的刹车声急促地响起。
她淡淡地瞟了一眼车轮下满脸鲜血死不瞑目的男人,仿佛自言自语:“是你自己要跑过去的哦……我只是帮了你一把而已。你也不要感谢我。”
警察始终调查不出来什么,后来秦戈的朋友终于出来作证说其实那晚秦戈正和他们约在一起打架——之所以不作证是因为秦戈怕说出来之后妹妹又会生气自己打架。
这下秦戈有了不在场证据。
由于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是秦戈下的手,警察只好放走了秦戈。
他走出警局,用手背遮住刺眼的阳光。
一个娇小的身体立刻扑进他怀里,带着哭腔抽泣着说,“哥哥,阿弱等你好久了。”
“不哭不哭啊,哥哥这不是出来了吗,”他爱怜地捧起妹妹哭花了的脸,笨拙地用脏兮兮的袖子给她擦掉眼泪,“以后哥哥哪也不去了,再也不打架了,就只陪着阿弱好不好?”
“嗯,”她哽咽一声,搂住秦戈的脖子,努力踮起脚尖,“哥哥,我好痒……我要你给我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