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月就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女子,她道,“主子的事情,咱们这些下人莫要多管。”
那婢女不依不饶,道,“夫人快要临盆了,爷这时候带个女子回来…”
声音渐渐变小。
聂连城看着婢女离开的方向,苦涩盈满眼眶。
她怀孕了,快要临盆了。
这个地方应该是长孙无棽的别院,和她的别院。
这里的人应该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应该是个富家商贾那个女子是他的夫人,而自己是破坏他们感情的人。
也难怪那个婢女会用那么鄙薄的眼神看自己。
那个女子,被他妥善的安置在这里,这片纯净的土壤,避开了所有血雨腥风,所有波云诡异皇权刀光。
是夜。
细雨微润。
一抹紫色的身影匆匆奔跑在雅致的别院内。
在一幢屋宇下,聂连城停下了脚步。
门口的婢女将她拦住,道,“聂姑娘,夫人已经休息了。”
“我有些事情,想与你家……夫人说。”
婢女有些为难,这时,从屋内传来一道声音,声音如花绽放,萦绕着些许雾气,干净纯粹,“是聂姐姐吗?快进来吧。”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蒙蒙的雨珠儿,看了一眼漆黑的苍穹,微微细雨落进她的眼里,酸涩一片。
聂连城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推门而进。
屋里有淡淡的芝兰香。
躺在小榻上的那个女子,一身素色衣裳,腹部圆鼓如球,将近八九个月的身孕。
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眉目温婉,盈盈如水的清眸,见到聂连城来,她从小榻上起身,一手抚着腹部,“聂姐姐,你来了?今早就听底下的丫鬟说,你来了,本应去见你的,但是下午我身子不适,东离没让我去。”
东离,是长孙无棽的字。
她说这话,并没有任何娇嗔炫耀之意,而是感到真心的抱歉。
聂连城一笑,在她身边的软榻上坐下,“我来看你,也是很好的。”
对于面前这个苍白安静的女子,聂连城真的起不了半点恨意。
毕竟……
如果不是自己……
聂连城下意识的抚上胸口,隔着衣物抚上那件物什。
那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几个月了。”聂连城看着她的腹部。
“八个月多了。”她轻抚腹部,摇曳的烛火中一脸温柔缱绻。
聂连城点头,上前抚上她清瘦的皓腕,替她号脉,脉象羸弱但是平稳,聂连城蹙眉,疑惑道,“你蛊毒解了?”
未等她回答,聂连城将她左手衣袖撸下,皮肤光滑白皙,中天心蛊的人,左手手腕上会有一道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