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邵群等了5分钟,还未见到葛辉的信号,心中也不免焦虑起来。
就在邵群忍不住便要冲出去时,突然,一声闷响在众人头顶上炸起,听其声音居然像炮弹落地一般,而伴随着巨响之声,整个密道内都淅沥沥的落下不少石块。
“不好,密道可能要塌,大家随我出去。”邵群见此情景,大喝一声,而后一马当先的冲出了大门。
这条密道即为逃生之用,而又只有徐伟这种高层才知道,其隐蔽性可见一斑,众人冲出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待眼睛适应后,才发现,这个山洞前方四周露着无数的孔洞,每一个孔洞都射入了一缕阳光,而整个山洞起码有三十米长,难怪众人在密道内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声音全被山洞吸收掉了,而众人透过孔洞望去,顿时看清,原来密道的出口建在了一个假山之中。
假山的正对面,一栋三层的办公楼巍然矗立,正是警备局的办公大楼,而在办公楼周围布设着数十挺机枪疯狂扫射着,其射击的对象正是假山方向,那里,数以千计的血尸将大楼团团围住,一场人尸大战正在外面上演。
“葛辉?”邵群眼睛适应之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山洞出口处的葛辉,只是此时的葛辉只露出了一个背影,而其正面,挤满了睁着血眸的人头,正在疯狂撕扯着什么。
“葛辉。”邵群立时便感觉到了情况的怪异,在大喝一声之后,闪身便来到了葛辉的身旁,同时也看到了葛辉的情景。
葛辉带着二人出来后,立时便看到了假山外簇拥的血尸,而后贴在山洞出口的墙上,想要看个究竟,只是没想到,这个出口居然是个上窄下宽的门,被派去看看外面情况的士兵,刚露出半个头颅,便被站在上方的血尸看到,而后狠狠的撕咬在士兵的脖颈上,士兵受袭,下意识便缩头,将正咬着不放的血尸拉了进来。
洞内二人都不防有此变故,另一名士兵反应也是极快,在看到血尸被拉进来后,一脚便踹向其头部,血尸吃痛之下仍不忘撕咬的本能,紧咬在士兵的脖颈不放,在被一脚踹出后,那排坚硬的牙齿甚至连带着被咬的士兵,同时摔出了洞外。
洞外血尸早已难耐,那名士兵还未爬起便被撕成了碎片,而后便齐齐的看向了这个山洞,在看到里面两个上好的血食后,纷纷扑咬了过来。
另一名士兵很快便被拉了出去,就在血尸将要冲入山洞之时,葛辉也摆好了姿势,一个用身体堵住门口的姿势,就是这个血肉之躯摆出的姿势,硬是顶在门口坚持了五分钟之久,直到邵群看到葛辉时,葛辉的前面早已被淘空,只留下胸前的大洞和两支卡在石缝中的手臂。
“连长。”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眼中都饱含了泪水,而这些泪水在后一秒都化为了愤怒的子弹。
“冲出去,不要停在这里。”徐伟可能是在复仇之焰中,唯一保持清醒之人,在士兵疯狂扫射因而顿足之时,拼命的喊道。
冲出去?
是啊,冲出去,只有冲出去了,才不会让葛辉白白的牺牲。
三十名士兵组成的交叉火力,在大楼的火力支援下,硬是从上千血尸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邵群从小便十分向往军旅生活,长大后顺利成章的成为了军人,在进军营之初,邵群以为自己的生活就是血染黄沙,最终的归宿就是埋骨他乡,没想到,十数年之后,邵群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惧怕流血了。
初时的豪言壮语已经变成了推杯换盏的虚与委蛇,当年的满腔热忱已经磨砺的只剩阿谀奉承。
“如果能这样终老一生,也不失为一种归宿。”终于年近四十的邵群,已经看破红尘,就想这样终老一生时,老天却又再次跟他开了个玩笑。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现着一种痛苦,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一丝祈求。
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啊!
倒下的战友并没有击垮邵群那颗本已知足的心,血与火的熏染终于唤醒了儿时的豪情壮志。
“从这一刻起,我将代替你们——活着。”愤怒至极限、求生至极限之时,邵群突然感到那本已干枯的身体仿佛焕发出一股新的活力,而那举步维艰的双腿犹如装了一个马达一般。
警备局大楼中,指挥员早就在密切关注着假山处的变化,邵群一行人刚冲出时,观察人员便发现了异状,而后更是命令火力形成交叉掩护,但是即便如此,所有人都不看好军区余部,因为血尸太多了,在顾忌到误伤的情况下,火力掩护也就变相的为血尸撕咬这些人留下了一个空间。
就在楼内所有人,都在为这支部队哀悼之时,突然,这群人中,一道清影一闪即逝,众人再看到这个清影之时,此人已经冲入了第一道防线中。
“好快!”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这个想法,而在看向这个清影之时,才赫然发现,清影的手中还拉着一个人。
“徐政委?”早就从军区跑来探查情况的小李,第一时间便看清,那个清影手中的人正是徐伟,而后失声喊道。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结局,突然的劫后余生,让这位身具要职的高官半响没有缓过神来,在听到这句话后,徐伟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