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青远远听着悠扬的琴声,心思也止不住跟着起了缠绵眷恋之思,不由迈出门来问道:“是谁在弹琴?”不远处便有侍卫望了望方向,答道:“回皇上,听着,似乎是绿萝阁那边传来的。”许半青失笑,这个余湘婷,可真不够矜持。
不过是晚了几天封妃罢了,又是叫沈茂群来问,又是弹琴示意的。不过她就是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倒是很合许半青的脾性。
想到这些,许半青倒是记起顾艳秋来了,自那日大典之后,顾艳秋受了惊吓,连夜就发起烧来了。
因着事务繁忙,再加上她跟顾艳秋不过见过两次,谈不上熟悉,倒是把她给忘了。
唤来侍卫:“去凤仪殿看看。”侍卫应了一声,自有人去取了肩舆过来,也有人先去凤仪殿报信。
待许半青一行施施然到了凤仪殿,顾艳秋已是一身大红色的礼服侯在凤仪殿的大门外。
剪了许半青,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皇上。”
“起来吧。”许半青把她给忘了这好些天,心底也有些不落忍,上前扶了她,心底便是一惊。
原本顾艳秋虽然也是身段苗条,但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瘦的。一身礼服原是按着她之前的身段裁度的,如今进宫不过短短几日,竟然有些浑不胜衣之感。
便叹了口气:“皇后怎的这样清减了。若是被顾都统知道,还当朕欺负了你。”,顾艳秋偷偷扫了一眼许半青的面色,见她面带笑意,便不无哀怨的说:“臣妾自那日受了惊吓,便总是寝食难安,更加担心皇上龙体。想来是因为臣妾见识短浅。不能为皇上分忧,倒叫皇上替臣妾操心了。”许半青就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天那样乱,之后又一直忙,就没顾得上来看你。这些日子在宫中可还习惯?”信步进了凤仪殿,也不进正殿,只在一边偏厅里坐了下来。
放目四望,殿内虽然谈不上空荡荡的,却是处处中规中矩,总觉得有些冷清。
顾艳秋见她打量殿内摆设。便担心的问道:“皇上,可是臣妾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许半青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太过中规中矩,少了些人情烟火的气息。
好像没有人活动在这里一样。顾艳秋掩口一笑:“臣妾最近身体不适,也没心思打理。倒叫皇上见笑了。”
“说这些做什么。”许半青就摆摆手,凤仪殿是皇后生活起居的地方,顾艳秋愿意怎么摆设就怎么摆设,只要不被人揪住违制的小辫子。
什么都随便她的。再说她也不耐烦听这些,只问道:“那天之后也没来看你,可大好了些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人去找林菜,他最近几天闲得很。”顿了顿,想到自己的来意,又道:“朕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顾艳秋睁大眼看向许半青,一双美眸闪着湿漉漉的光。她对着镜子试过许多次。
她这样的表情,最为惹人怜爱。只是她这样的表情,倒叫许半青有些不忍直视。
“也没什么,就是那天被刺客打断了的,封妃的事。”将她自己打好腹稿的几个人选和份位都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少不了余湘婷和苏薇。
那几个宫妃,顾艳秋原本就知道的。也没什么感觉,倒是苏薇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蹙了蹙眉,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心底却盘算着要叫人打听一下苏薇是何许人也。
朝中分量重一些的大臣,并未听说谁家的姑娘姓苏的。这个苏薇,却是被皇上直接封了个婕妤,看来是个不可小觑之人。
说不定是原本就与皇上有私,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抬个名分罢了。许半青见她面上表情不豫,也猜到她的算盘。
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苏薇,原是太后身边的人。从前也对朕诸多照顾。如今太后随着先皇去了,她身边的人,朕总要照拂一二。”,话一说开,顾艳秋面上便真的阴晴不定起来。
若是她方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皇上的话就落实了她的猜测。太后身边留下的宫女。
又是在未登基时便有了来往。自来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皇上尚未登基之时,不过是个小小侍卫,苏薇尚对他有旧。
如今皇上亲口直接封了她婕妤,日后这个苏薇岂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来?
偏碍着先太后和皇上,她又不能拿苏薇怎么样。心里想着,嘴上却嗔道:“皇上果然是念旧之人,堪为世人表率。倒叫臣妾有些无地自容呢!”心底却盘算着,皇上封了苏薇,她也不能孤身奋战才是。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从小服侍自己的人接几个进宫来。
“皇上不提,臣妾原本也不敢说。臣妾自幼得府中宋嬷嬷教导,如今进了宫,却叫宋嬷嬷孤身一个人,也没个做伴的。臣妾想着,宋嬷嬷也是宫中放出去的老人,对宫中规矩也是十分的熟悉。不若将宋嬷嬷接入宫中。一来,也让臣妾显摆一下,二来,臣妾身边儿也有个指点规矩的人。”,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皇上不忘旧人,皇后也不是那得了富贵就不顾身边人的。将从小教养自己的嬷嬷接近宫来,正是名正言顺,又展现皇后的恭顺孝悌,唯皇上的心意是从。
说白了,就是我是跟你学的,你要说一句不行,就是先打了你自己的脸。
许半青自然不无不可。宫里之前放出去那么多人,正显得冷清。她自己习惯了孤身一人倒不觉得,此刻到了这凤仪殿,未免觉得冷清。
叫那个宋嬷嬷来陪着皇后,也省的她闲着无事可做。何况许半青原本就对顾艳秋心中有愧,不过接个把个人进宫,又不是什么大事。
顾艳秋满意的笑了笑,便与许半青闲聊了起来。已经接进宫的那些秀女,从前自己听说过的一些传闻趣事。
皆拿来当做笑谈,一副对与众妃和睦相处十分期待的样子。却说三皇子府上,朱立升正在桌前挥毫练字,便听到窗棂处有轻微响动。
侧目望去,一只信鸽正在窗台上踱着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来,那信鸽也不闪不避,直接跳到了他手上。
朱立升自信鸽脚爪上系着的一个银制小圆筒内取出一个字条来,望了一眼,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起来。
视线却越过那跳跃的小火苗。望向了深宫的方向。,自己的棋子已经到位了,许半青该如何接自己的招呢?
又想到自己还为她准备了许多后招,想必到时候许半青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吧?
想了想,重又将那信鸽放了出去,自己却去了三皇子处。三皇子上次折了几个好手不说,安插在宫内最深的一个人也暴露了,便有些郁郁寡欢。
见了朱立升。微抬了抬眼皮,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喝着酒。朱立升眼中不屑之意更重,在面具后皱了皱眉。
每次见三皇子的时候,他就庆幸自己是带着面具的。不然还真难掩饰对他的不屑呢!
若不是还有用的到他的地方,这种没脑子的人,真是活在世上都嫌多余。
其实三皇子也没有朱立升想的那样不堪,只是欠了一点谋略中了朱立升的算计。
有些人,就是一步踏错。步步皆输。三皇子若是当初不冲动的去亲手杀太子,从而给了朱立升机会砍伤他的腿,今时今日朝中是何种情形,还未可知!
可惜有些人输就输在把毒药当蜜糖,9986喜欢看么123ccdu收藏me吧,还甘之如饴。
做事之时全凭着一股冲动,过后再后悔,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可卖呢?
别说是后悔药。即便是三皇子腿上的残疾,也是药石罔顾了!世上若是真的有一种灵丹妙药来选,真不知三皇子会选后悔药,还是会选治好自己的腿的药呢?
,想到自己方才收到的消息,朱立升便堆起笑脸来。这次的事过了,恐怕他也不必再屈居于三皇子府中了吧?
“给三皇子请安。”朱立升拱了拱手,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三皇子就觉得有些不耐烦,
“九先生来了,快坐。”自己却是一动不动,很没诚意的样子。朱立升也不以为意。
随意在一旁坐了下来,嗅了嗅鼻子,道:“三皇子倒是好雅兴,这是前些年宫里御赐的金华酒?”
“可不是?”三皇子随手将酒壶递给朱立升,
“你尝尝?喝完这壶,恐怕以后也没有了。”朱立升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三皇子这话就不对了。皇上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您是先皇亲子的事实,总归是皇亲国戚,这过几日就要封妃,再过几个月又是太皇太后做寿,哪里少得了您的酒喝?”三皇子无奈的摇摇头,缩回手:“你不喝就算了,少说些风凉话。”心里却暗暗咬牙。
这个九先生,忒也不知趣。他这个身份,说的好听是皇亲国戚,说的不好听,不过是犹在火上煎烤一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新皇拿来开刀,还提什么先皇亲子!
若他不是先皇亲生,恐怕还少了这许多烦恼呢!本文来源:书网,转载请注明出处:读书网.: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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