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着做事,沈吟霜见她忙个不停,强行拉着她坐下,指着火堆里的烤红薯:
“行了,赶紧吃,一会烤焦不能吃别嫌弃。”
说着用棍子扒拉一个红薯过来,拍拍灰,用手帕包着给蕊竹,蕊竹拿着红薯,望着小姐,沉思一会,犹犹豫豫地说道:
“翻过这座山,就到慕容将军的军营,小姐,你还是打算不见他吗?”
沈吟霜拨弄着火堆,好半天反问道:
“你若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去见他吗?他志在朝堂,而我志在江湖,我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蕊竹沉默了,无声的咬着红薯,火光下小姐受伤的脸通红通红的,尤其是那道疤随着光线的变换,就像一条扭动的蜈蚣,狰狞可怕。
收回视线,双手捂面,镇定下情绪,沙哑着嗓子:
“对不起!”
“好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三个字,知道吗?其实这样也很好,是老天看我们这样分分合合、纠缠不清,给我一个做了断的机会。他帮刘澈打下江山,将来飞黄腾达前程不可估量,为国为民贡献他的一份力量。我呢,好好的帮阿宝爹。接下金钱豹这个担子,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也好好的开创一份我能做到的事业,岂不是更好,所以你以后千万别再对我,心怀内疚知道吗?”
坚定的语气里,隐藏着些许连她自己也为察觉的,淡淡的无奈,落尽蕊竹的耳里,别是一番滋味。
到了军营前面,沈吟霜带上连着面纱的斗笠,骑在马上,躲在队伍里,让小安带着粮车前去交接。
守门的士兵见送粮的来了,飞跑进去报告,刘澈看看慕容天,慕容天看着军事图:
“还是殿下去吧,我不喜欢应酬。”
刘澈来到门口,让人把粮车推进去,请他们进去坐坐。
小安指指天色:
“天色不早,殿下还要行军作战,小的就不打扰先告辞,主人说京城已经人心惶惶,那些军官的家属在押解途中,已经让我们救下,这里有他们的亲笔信件,等战事结束,自当安全送回,请殿下收下。另外还有什么需缺,请殿下告知,定当尽力筹办。”
刘澈拿着厚厚信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队伍里有,蒙着面、带着斗笠的女子骑在马上,穿着打扮气势跟别人不同,猜想是这次送粮的头,双手抱拳,冲着那边大声道谢。
沈吟霜在马上微微躬下身子,以示回礼,然后调转马头,吆喝大家上马。
出来看热闹的子冲,看着马背上的那两个女,叨咕道:
“这暗沉沉的天还蒙着面,我看一定是长的不能见人。”
林铁见他神叨叨的大力一拍,子冲肩膀一矮,摸着肩膀,还没说话,就让林铁拉着去帮忙卸粮。
刘澈拿着信件,喜笑颜开的走进帐篷,对着慕容天说道:
“真是及时雨,咱们担忧什么?人家就给咱们送来什么,慕容兄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把信件扔在慕容天面前,慕容天拿起信件,:
“这是?”
“刘启下圣旨,让沿途这些将领把家人送到京城,结果这些人让金钱豹给中途拦截,现在托他们送来给他们家人的信件,你说这仗还用打吗?没了后顾之忧,就凭咱们跟他们往日的交情,让他们反戈相向不是易如反掌。”
“那咱们加紧行军的速度,以免夜长梦多,我来写信。”
“好,有了金钱豹这个坚强的后盾,京城指日可待。”
有了广大守城将领们的跟随,刘澈跟慕容天攻占城池,无往不利,以枯拉朽之施很快就打到京城。
刘启气急败坏,从知道那些扣为人质的人给救走,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些城池甚至不用打,看见他们带来就已经城门大开。
紧急召见刘敢那个家伙,那家伙居然看情况不妙,偷偷带着他老婆溜走,真是没用的家伙。
眼看着京城给围了个密不透风,外无援兵,只好下令死守,好在城池坚固,又有他这个皇上亲自坐镇,一时半会刘澈他们倒也攻不进来。
慧安皇太后听见刘澈打来,又有金钱豹在其中作乱,心里懊悔,当初贸然处置沈吟霜,打乱了儿子的计划,神思不安,饮食渐减,没两天就卧病在床。
忙的焦头烂额的刘启,听了太监的报告,只是吩咐太医前去查看,他连照面也没去打。
病中的慧安皇太后病体沉重,见儿子连面都不曾来露一下,心里酸楚,病势更加严重,没两天就轰然病逝。
皇后见皇上如此凉薄,不免对皇上多念叨了几句,刘启看着她火从心头起,要不是她当初撺掇着母后,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麻烦,鼻子里冷哼几声,不等她说完,站起身拂袖而去。
身旁宫女太监的眼神,让她臊的一张脸通红,无地自容。
顺贤皇太后见刘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高兴,秘密召集娘家的兄弟,密谋献出京城,为凤汐报仇。
她娘家人见刘启大势已去,加上又有顺贤皇太后的密旨,也是心动,遂开始秘密行动。
刘澈见京城久攻不下,跟慕容天商量,选几个轻功好的,趁着夜
色朦胧起雾之时,攀爬上城墙,打开城门做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计策商量好,可惜天公不作美,接连几天晚上都是朗朗晴空,皓月当空,照着地上的雪光,如同白昼,加上半点雾气也没有,更是恼火。
慕容天背着双手,站在帐篷外,看着夜色下京城高耸的城墙,洁白的雪地,吟霜的面孔又出现在他眼前,心痛隐隐。
军士拿着一张纸条过来,说是外面有人送来的。
慕容天打开纸条,上面写道:请立即整顿人马,准备明晚进攻京城。
这行字让慕容天有些拿不定主意,赶紧去找刘澈商量,刘澈拿着字条,沉思一下,望着慕容天,问询他的看法。
慕容天还来不及回答,外面的士兵嘈杂起来,他们俩人来到帐篷外,湛蓝的夜空,突然升起许多星星点点的孔明灯,随着东风缓缓向这边飘来,士兵射下几只孔明灯,里面竟然有许多的纸条,是城里老百姓写的。
看着送纸条的士兵,慕容天这才想起问送信的人走了没有?
士兵摇摇头,出去把送信的人带进来。
刘澈望着眼前这个人,稍微沉思一下,猛的露出满面的笑容,对慕容天说这就是前几次送军粮的人,叫小安。
慕容天打量他一下,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面貌清秀,一身青色衣衫家仆的装扮,不大的眼睛透着机灵聪慧,冲他举举手上的纸条。
小安恭顺的答道:
“这是我家主人写的,我家主人说如果殿下跟将军问起,就说城里她已经帮你们联络好,明晚以孔明灯为信号,到时会四门大开,恭请殿下跟将军进城。顺贤皇太后的弟弟,也会出面帮忙阻挡皇上的近前侍卫。”
“那请你回去,好好替我谢谢你家主人金亮。”
小安看一眼刘澈,微微一笑:
“老主人早已不管事,这些都是新主人安排的。”
新主人,阿宝?
想到这,慕容天脱口而出,小安闻言摇摇头:
“不是,别的小安也不能在多说,新主人知道会不高兴,小的先走一步。”
慕容天跟刘澈对看一眼,不是,那金钱豹的新主人会是谁?见小安不肯再说,也不好强行再问,只好让士兵把他送出去。
是夜,天空依旧晴朗,明月之下,群星璀璨,已经整装待发的刘澈,跟慕容天分别率领两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马,等在东西两门,不时的仰头看看天空,等着孔明灯升空的那一刻。
天寒地冻的深夜,刘澈激动的浑身发烫,滚烫的血液流走全身,很快他就会打进去,攀上权利的最高峰,坐上天下独尊的龙椅。
如不是顾忌着慕容天,不想多伤及无辜百姓跟士兵的想法,他早就想命人强行攻城,哪里还会等到这一刻?
“殿下,殿下,你块看,孔明灯,空明灯升起来了。”
刘澈仰头看着满天的孔明灯,回头看看身后攒动的人马,激昂地传令下去,“稍安勿躁,等慕容天的信号。”
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特别的有力,一下一下的数着心跳,看着西门那边夜空上升起的信号箭,手中长剑朝天一挥,霸气威严的下令进城。
天没亮,刘澈跟慕容天已经在武百官的簇拥下,到了宫门前,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顺贤皇太后率着众宫女太监出来迎接。
如进无人之地,刘澈率领着慕容天跟其他大将走进御书房,百官守在院中。
刘启穿着龙袍端坐在案桌后,神态安然的看着他进去。
面对着刘澈的长剑,他眼睛也没眨一下,刘澈这才注意到,香气氤氲的书房内浓浓的,弥漫着一股血腥气,目光斜扫,皇后跟皇子还有公主的尸体,就在那边靠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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