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鸿德是煅灵五淬的家伙,是伍全的情敌,向来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冷秋。如今看见今他火冒三丈的场景,自然是再也忍不住了,说完话后就抽剑杀来。
“青月杀!”庚鸿德怒容满面,抬手就是灵气飞舞,一抹青色剑光来得这么突兀,毫无预兆,功力内敛,平淡无奇,却只给剑尖所指之人带来一股寒意,实乃源级高阶青月杀大圆满状态。
闻亦双眉一挑,若是自己避开一剑,真当是落了个懦夫的下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没办法,闻亦只好以剑对剑了。
下一瞬间,一把缺口剑亮在闻亦手上,破旧而寒酸,此时握在被动方的闻亦手中,难免让人心生怜悯。
就在庚鸿德的青月杀接近闻亦一尺之内时,缺口剑动了。
缺口剑不动则已,一动则矫若惊鸿。
一抹青色剑光划开,带着肃杀气息的半月凝实,若是有心人专注的看,会发现青月里有着一丝斑驳的银亮。
闻亦手中的青月杀,不同于庚鸿德的青月杀,而是带着一股摧枯拉朽,一剑凯旋的意境。
锵!
两轮半月相碰,火花四溅,骤响彻天,一阵剑风吹荡众人的衣衫。
“叮!”
庚鸿德大惊失色,就算闻亦懂得青月杀也不要紧,因为藏经阁里有。
可是让庚鸿德变色的是,他的剑,竟然裂碎震断!
要知道庚鸿德的青月杀可是在新月之会的感悟下炼就了大圆满了,就算是同样的大圆满青月杀相对抗也不致于剑身震裂。
想起刚才,那抹惊月里有着无法抵抗的力量,道不明,只有惧。反正庚鸿德手中的青月杀像是遇到天敌似的战栗,然后半月直接就被硬生生摧毁了。
等庚鸿德回过神来,双眼一睁,眼前空无一人,闻亦早就不见。
……
“师傅,这是你的玉佩。”闻亦很恭敬的上交玉佩。
“请叫我桓师兄。”桓讪笑骂道。
“是,桓师兄。”
桓讪接过玉佩,轻轻的抚摸。而后玉佩精光大放,一道银华激出,神圣而洁净。
“嗯,任务完成的不错。”桓讪点头致意。
桓讪注视着闻亦,那海蓝般的眸子深沉旷远,随口说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闻亦欲言又止,目光微闪。
打算?闻亦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苍天压榨,一身极品的天赋无处施展,饱尽世态炎凉,若是闻亦有什么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让那猖獗的天道统统灭绝!
“说吧,我不怪你,不管你说什么,桓师兄始终站在你身后。”桓讪微微一笑,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我想要……灭绝苍天。”闻亦双手握拳,青筋爆涨。
桓讪愣了一秒钟,随后仰头大笑,眼角有着丝丝泪光。
“哈哈哈。”
“桓讪兄,我知道这很可笑,但是我的目标就是要灭绝苍天,无论是今日明日抑或是老死之际,我的目标永不会变的。”闻亦的双眸闪过一抹坚定的精芒。
“没有,我没有嘲笑你,反而是我觉得你很对我的胃口,让我产生一种知己的感觉,不禁有些感动罢了。”桓讪收起眼泪。
“知……知己?”闻亦懵了。
“其实我的目标也是忤逆苍天,只是很多人都觉得我疯了,然后我不再提在嘴边,久而久之,就没有人记得了。所以遇到一个相同目标的人,心中产生一种被认可的感觉,所以特别的感动吧。”
“这样啊,那你是为什么想要忤逆苍天呢?”闻亦来了兴趣。
“我告诉你件事,你千万不能对他人说起,哪怕是你的死忠党。”桓讪表情严肃。
闻亦闻言点了点头。
“你听说过煅灵十淬么?”桓讪一开口就是惊世之言。
闻亦听到煅灵十淬这个字眼,蓦然一惊,脸上好似写满了惊涛骇浪这四字。
煅灵十淬,一个世人所不知的境界。若非闻亦去过地下,遇到过小川,从她口中知道了煅灵十淬,也知道了这是一个天地不容的等级,而且是涉及绝的存在。
“你竟然知道。”桓讪从闻亦的表情上看就知道,也是惊愕一番。
“莫非你也是进阶煅灵十淬时被打回九淬?不对,你现在才煅灵四淬,怎么可能,难道是祖辈里流传的。”桓讪满是凝问。
“不是,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的。”闻亦摇头像个波浪鼓似的。
“桓师兄,你竟然进过煅灵十淬!”随后闻亦震憾了。
“没有,我在进阶煅灵十淬的淬炼过程中,被苍天打回九淬,唉。”
“我本可以更为强大,但是天道不允。”桓讪怒眉倒竖。
“凭什么苍天想做什么就做。”桓讪右拳青筋暴起,劲风翻面劈来,对天的不满尽显无疑。
“所以我不服苍天,我想要忤逆苍天,我要这天盖不住我愤怒的意志!”
桓讪越说越激动,气息紊乱,双眸一闪,眼睛变得黑色,隐隐间两轮黑月出现桓讪眼中。
霎时间,澄练如洗的天空顿时变色,乌云盖顶,天地间都变黑了,更可怕的是,隐隐间还有一轮黑色的月亮在云层中冒出半边天。
“桓师兄,冷静啊!”闻亦浑身打一个激灵,这桓讪的力量果然是强悍,这改变天色的力量恐得灵府境才能有吧,真不愧是曾经有望进煅灵十淬的人。
桓讪闻言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忙坐下敛气屏息。
下一瞬,乌云尽散,那无中生月的黑月也跟隐去,一片静谧的阳光射来,令人心神舒畅,像是刚经历一场黑暗与光明的搏斗。
“刚刚因为失控的愤怒失态了,没有事了,各位散去吧。”桓讪眸子里是深沉旷远的海之蓝,若是让一个少女看见,必定为之臣服。
闻亦正感到奇怪中,空气中的一缕波动振荡,下一瞬庭院彻底的宁静下来。
“那是?”闻亦心头一跳,竟然有位强者在身旁,然而自己全然不知。
“是坛主项达和几位长老,是来这儿找原因的,已经没事了,所以他们走了。”桓讪微微一笑,全然没有刚才勃然大怒的神态,整个人风轻云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