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惊骇地瞪着沐九,为他的语气所惧,深怕会出现自己最担心最可怕的事情。
“嘿,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在天朝,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投进我沐瀚尘的怀抱,你那次怎能偷偷溜走呢?害我找得好辛苦啊”
沐九——沐瀚尘手指滑至丁香下巴处,两指不轻不重地揉捏把玩,完全无视丁香的惊恐。
丁香肌肉僵硬地贴紧树干,右手也抠进了树身,一面羞愤地移开视线,虽然沐九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可是,比起金圣的冷酷,他这种放荡孟浪,更让人难以忍受,唉,刚刚为什么不走开呢?她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得了,少装出那副可怜相,什么样的女人,九爷没见识过呀?”沐瀚尘终于松开手,站起了身,语气轻佻又充满鄙夷。
丁香沉默着不做声,沉默好象是她唯一的武器。
“文先生,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不许少一根毫毛哦!”
沐瀚尘转身走开,红色长袍在夕阳下分外妖艳。丁香厌恶的皱了一下眉,或许因为自已的出身,自小,她就对这种类型的男人深恶痛绝。
当晚,她被沐瀚尘的人抬进北城一座豪门深院,她任命地听人摆布,对任何事都不报好奇心。该来的该受的,既然不受自己控制,那就让思想轻松一点吧。
她躺上床,忍着浑身的疼痛,任那名文先生为自己把脉下药,最后,她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香,梦中依然是逃命的场面,到处是刺眼的火光,和横空乱飞的箭宇,紧张和痛苦,折磨得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突然,恍惚中,好象看到小枫浑身是血地站在床前,她一声惊呼,从梦中醒来,触目,看到的竟然是那张厌恶的面孔。
红色的衣衫换成了粉袍,两手合十握着丁香的右手,眼神说不出的怪异,丁香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出乎意料,一抽即出。
瞬间,沐瀚尘恢复了常态,脸上又浮起一层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着屋里昏暗的灯光,他俊郎的面颊看起来,有丝奇特的魅力。
只可惜,丁香天生便对男人不来电,而且,以前为她算命的和尚道士,都一致告诉她,若想改变命运,千万不可动情,特别是对那个命定的男子。
她不自在地重新合上眼睛,胸口沉闷的痛楚,堵得她呼吸非常困难,脸上呈现出异样的红晕。
“那么痛苦何必强忍呢?女人天生就象鲜花一样娇弱不堪,弱不禁风,哼出来也没人笑话你的”
沐瀚尘随意拨弄着她额前的柳海,好似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丁香有意翻了个身,躲开他的碰触,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对陌生女子,怎能这么随便自如。
可惜,沐瀚尘的手虽然离开了她的额头,却又随意搭上了她的肩头,“告诉九爷,你叫什么名字?”
丁香不吱声。
沐瀚尘搭在她肩头的手,慢慢用了力道,丁香依然不吱声,最后,力道大得几欲捏碎她的骨头,她也依然咬牙撑着不吱声。
“你是不是天生喜欢受虐?或许自小受虐太多,为什么会受了这么多的伤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还能忍着,九爷我真的很好奇呢”沐瀚尘突然放松了力道。
丁香依旧一言不发,她打定主意,不理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她感到极大的畏惧,金圣虽然冷酷,却比他矜持,除了那晚有过一点异常的举动,再未有过任何不正常的表现,而沐瀚尘,典型的浪荡子,没有任何道德伦法理念。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怕之人。
“快点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可要扒你的衣服了哦”沐瀚尘尾声中颤动的笑意还未停止,他可怕的大手已伸到丁香领间,他温热的大手登时触碰上丁香的肌肤。
丁香惊得差点停止心跳,不假思索,脱口喊道“我叫丁香”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防止他有进一步的举动。
“哦,原来是小香香啊,这样乖乖听话多好”沐瀚尘喉间滚过隆隆笑意,显见为自己的招数很是得意。
丁香不介意他的轻视,只求他赶快走开,放过自己。体内的旧伤疼得她额头开始有汗渗出。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沐瀚尘贴着她的后背,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慢慢收回手,并顺势在她额上一扫而过,然后,站起了身,“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要继续这样听说才行哦,不然,你有得罪受呢”
说完,大步走出了房门。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丁香虚脱地出了口长气,慢慢伸出右手,看着没有一丝异常的手心,心安了许多,万幸,要找的人与他无关,不然,真不敢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天都很平静,除了文先生因为治病,不时出出进进,再没一人来挠,丁香难得一日清静,躺在床上,茫然在想着未知。
很快,暮色降临,吃了晚饭和中药,她就沉沉睡去。又是一场浑乱的梦境,当她从梦中醒来时,看到的依然是那张令她即恐惧又厌恶的面孔。
她绷了一下唇,下意识地往床里躲了躲。意外发现,今晚,这个男人好象正经了很多,眼光也不象以往那样满是轻佻。
丁香猜不出他目光阴沉的原因,更加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沐瀚尘只是这样直直地站在床边,一动未动,两人对视了半天,他才声音低沉地开了口“原来,你……。是被姓蒙的捉去泄愤的,为了那件事……你值得受这些么?”
丁香先是不解,后是诧异,这事好象只有仅有的几个人知道吧,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小枫没死?一念及此,她只觉心紧张得都要跳出了体外,什么也顾不上考虑,便结结巴巴地轻声问道“你们没杀那个女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