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正月初一,江东省公安厅接到了阳江县公安局方本晨局长送去的有关齐大根的犯罪资料。这犯罪资料整整有中学生课本教材那么厚。
公安厅接到资料,了解了案情之后,立即向省检察院递交案宗,省检察院即刻发出逮捕齐大根的命令。
下午三点,几个检察官从齐大根家里将齐大根带走,关进了广潭西郊一带的一个叫牛头岭的看守所。
同时,方本晨向孟光明做了汇报。孟光明得知省检察院要起诉齐大根,就把信息透露给了林子慧。林子慧便主动请缨,省检察院便把起诉齐大根的任务交给了横弋检察院。
林子慧请缨的理由非常充分,一是二十多年前齐大根策划的两起案子(余文秀难产而死和王医生被车子撞死)都发生在横弋县;二是王医生被车子撞死这个案子林子慧曾经参与调查过,错误的赞同时任横弋县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江良康的观点,认定这起案子是一起普通的车祸案,并且因为这个案子而开启了和孟光明长达十多年的分居之旅,为此,林子慧极为悔恨。
……
齐大根这么快就被检察院逮捕,齐红娟极为震惊。她避开李建设打了N个电话,但都无济于事。那些在齐红娟看来可以出面找省检察长的关系一个个退缩,这使得齐红娟倍感无助。
李建设得知齐大根被捕,也是很受震撼。当时他正在二附院外科住院病房看望郭副总。李建设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郭副总。
“省检察院会在正月初一下发逮捕齐大根的命令,说明我们和正轩翻盘的时候到了。”郭副总面露惊喜道。
“是啊。我估摸着阳江刑侦大队掌握了齐大根的大量罪证。”
“您会怎么做?”郭副总眨着眼睛问道。
“我会怎么做你还不确定吗?齐大根死十次都应该。”
“齐总管会被牵出来的。”
“她吗?”李建设顿了顿道,“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同情心。他连我都算计,我还会心软吗?”
“李总能这么想,即使我手脚都接不好,从此要在躺椅上度过余生,我也无怨无悔了。”
“我说了我要给你一个说法的。”
……
阳江玫瑰小区齐顺武别墅内。齐顺武夫妻和齐奕红都坐在沙发上。
“检察院怎么会突然将大根同志逮捕,老爸,你肯定知道情况。”齐奕红悲痛道。
齐顺武缓缓地舒出一口气,“很多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奕红,你爷爷这辈子是肯定出不来了。曹正轩三次被谋杀都是你爷爷策划的。”
“有三次吗?”邱月月问道。
“是有三次。一次是去年八月底发生在新人民医院前的车祸,那个沃尔沃小轿车司机是老爸请来的杀手;二是徐俊东返回阳江来要杀死曹正轩,是老爸的安排;再就是最近的枪杀曹正轩的案子,幕后操控人也是老爸。”
“爸爸他为什么三番五次要致曹老师与死地?”邱月月不解道。
“是啊,大根同志是疯了吗?”齐奕红道,“难道小曹老师和爷爷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个中原因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打听不出来。或许检察院都不清楚。”齐顺武皱眉道。
“那爷爷他自己肯定知道的啊。他没跟你说过吗?”齐奕红问道。
齐顺武摇头:“你爷爷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东西。我估计他是不想把我们扯进去。”
“一向和蔼可亲的大根同志怎么可能这么凶残?我接受不了,我怎么都接受不了。”齐奕红很是痛苦。
“顺武,你省检察院没有什么熟人吗?看能不能帮到爸爸。”邱月月道。
“老婆啊,找关系还轮得到我吗?红娟姑姑在省府的关系还不多?但没有一个关系有用。我已经和红娟姑姑通过电话了。”
“那爸爸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我怕的是会有更严重的结果出现。”
“你是说爷爷会被判死刑吗?”齐奕红惊道。
“我是担心。因为这些案子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谁都不清楚。”
“老爸,我想到了,小曹老师肯定知道所有的内幕。我可以让他告诉我。”
“曹正轩他也不一定全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会告诉你吗?奕红,你与曹正轩是要彻底拉开距离了。他是要致你爷爷于死地的人。你还能对他有什么幻想吗?”
“老爸,是你本末倒置了。是爷爷千方百计要致小曹老师于死地。小曹老师是无辜的。就像你开办晶森超市,总是刻意与小曹老师作对,小曹老师有恶意针对过你吗?”
“奕红,你是整个地被他洗脑了。不管你怎么看待这些事,反正你和曹正轩必须彻底拉开距离。开学你再也不能待他班上。否则,是对我们齐家最大的嘲讽啊。”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齐奕红情绪上扬,“凭什么因为你们这些事情我就要离开高二文(4)班?我的人生我做主。”
“奕红,你怎么能这固执?你过年都十八岁了,还这么幼稚。”齐顺武拉下脸来,“你是齐顺武的女儿,是齐大根的孙女,你单单为了我们你也要主动离开那个人啊。人活着是要脸面的。”
“老爸,我是您的女儿不错,我是大根同志的孙女也不错,可你因此就叫我离开曹正轩,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我读大学时还怎么去追求他?”齐奕红反问道。
“你,你竟然还想着去追求他?你脑子抽了吗?”齐顺武瞪大眼骂道,“你觉得这还有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那是我的事情!我没有脑抽!”齐奕红怼道。
“你,你,你!”齐顺武腾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顺武你怎么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扯这些事情干嘛?”邱月月拦在了齐顺武面前。
“这是必须要说清楚的事情啊。再过十几天就开学了。”齐顺武道。
“现在爸爸的情况不是还不明朗吗?等情况明朗了再说。奕红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这不是脾气的事,这是原则!她这么做那还是我齐顺武的女儿吗?还是我们齐家人吗?”齐顺武的分贝再次提高。
“什么原则?”齐奕红哭诉道,“哪来的这些原则?我为什么要受这些原则的束缚?就算爷爷和小曹老师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也和我没有关系啊。你和济生之间的竞争,也同样和我没有关系。”
“奕红,你就少说两句。上楼去,给我上楼去。”邱月月道。“你爸爸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知道吗?”
“我的心情也不好。”齐奕红抹着眼泪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