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秦梅身兼母亲、女儿多重身份,俗语说“儿女都是债”养性难改,只是想通她写写大多数人的这一特性。
真是矛盾,没人看文时心中焦急。现在关注的人多起来,我更加焦急,怕写不好掌握不住大局。多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就不一一回复了,再特地谢谢“苏懒的樱树”和“圆滚滚的猫”两位童鞋。
不说了,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加油写文!
“啊”不禁打起哈欠,真的困了,听着老狐狸说起幼时趣事,知言缩缩身子,春天晚风吹来凉意更甚,再往秦敏身边靠寻求温暖,最后依偎在老狐狸怀中听他说话,噪音低沉缓和好像是父亲的声音响在耳边,让人莫名安定。
不多时知言沉沉睡去,一觉无梦。待再睁眼已日上三竿,奶娘坐在床边春凳上做针线见知言睡醒,放下绣了一半的肚兜,服侍知言起床。
知言有点懵,瞧着日头,她跳起来:“奶娘,误了上学,你怎不喊醒我。”急得手忙脚乱。
奶娘轻笑制止知言:“昨晚姑娘在园里睡着,老大人亲自送你回房,吩咐过今早让姑娘多睡一会,不用急着上学。”
立冬和冬至在外屋听见动静进来也笑道:“早上老太太使人给姑娘送来一匣子南珠,这下不愁姑娘再弄丢,跟姐妹们的头饰配不齐。”
知言坐在床边看着大家,“噢”了一声。两个大丫头帮她穿衣服,取过一双绣金线镶明珠绣鞋,知言穿鞋下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立冬活泼爱逗弄知言,斜着头打趣自家姑娘:“姑娘,乐傻了!”
知言垂下眼皮不做回应,是觉得心中有愧,别人拿出真心待你,你却待他只有三分真。见她提不起兴致,奶娘给立冬使眼色。立冬又说:“姑娘,奴婢听了个闲话,是关于大姑太太家表小姐。”
知言抬头看立冬,睁大眼睛示意她快说。
立冬伏耳过来:“听闻表小姐闹着做姑子,大姑太太这才带她上燕京。”
知言一脸惊讶,立冬面露得意:“奴婢偷听到在客院当差的两个婆子说闲话,她们说昨晚大姑太太那边闹了半宿,院外头都能听见哭声。”
知言点点头:“我明白在老祖宗面前怎么做。”
冬至边整理床铺笑着看向这边,临了加一句:“亏得有立冬这个猴精,我可是干不了这事。”
知言看向冬至:“我房里缺了你们那一个都不成。”
立冬伸出手指轻点着知言的头:“姑娘就知拿好话哄我们。”
奶娘转身催促:“再别磨牙,还要去老太太房里,快快快!”
众人加快动作,装扮停当,知言带着两个大丫头上方太君屋里,姐妹们都去上学,只方太君坐在临窗大炕上,轻梳着阿福的毛,一人一猫都作闭目养神状。不防知言蹑手蹑脚凑近,抓住阿福一顿蹂|躏,阿福“喵呜”“喵呜”并伸出爪子挥舞,方太君急劝阻:“小祖宗,你忒淘气。这畜生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且饶过它。”
知言放过阿福得意洋洋地看向方太君,跟抽掉筋骨似地软绵绵倒在她怀里:“都怪阿福,害我昨日又弄丢珠子。”
方太君轻拍知言的背:“你祖父同我说了,送过去一匣子还不够你丢?”
知言笑着起身:“老祖宗,祖父昨儿晚上来过?”
方太君点头道:“把你送回房,他过来说了半宿的话。”说完故意板着脸看着知言:“你个小没良心,你老子是因公不得已跑到那没人烟的地儿,你又去做甚,亏我这么疼你。”真伤心落泪。
知言忙劝:“我替老祖宗看管父亲去,孙女过个一两年就回来。”
方太君拿帕子轻拭眼角,眼神柔和注视着知言,替她挽起一缕碎发:“也罢,去陪陪你父亲,你们父女也好亲近亲近,等他这任期满就能带你回京。”
知言眨眨眼睛,她实心实意把方太君当成祖母,并当她是最亲的人,不想让老人伤心,开口哄道:“孙女保准把父亲带回来,让老祖宗天天看着他,免得对着我这个冒牌货。”说完故意生气:“都是老祖宗天天对着孙女想父亲,我才越长越像男儿。”并指着自己的脸。
知言幼时只有六七分像三老爷,随着年岁长大,身条抽开,婴儿肥褪去,凡是见过三老爷的都说有八分像,没见过三老爷更是声称有六分像老狐狸。我才不愿意像老狐狸,你才老狐狸,你全家都老狐狸。
方太君瞧见知言鼓着腮帮,眉目拧着,微微笑着摇头。双福请知言用早饭,方太君吩咐:“都到这个时辰,只上一碗粥先垫垫,不多时便是午饭。”
双福笑着应下撤去多余菜式,只留下一碗山药粳米粥并一碟小花卷,知言本就不饿,余光扫到方太君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吃了半碗便放下。拉着方太君说话:“听闻大姑母和两位表姐回京,老祖宗都不让孙女见见。”
方太君哄她:“昨儿你姑母和两个表姐都乏了,一会儿就能见着。”
知言说:“我想找表姐玩。”
方太君点头:“不急,你韩家二表姐只比你大两个月,这回来了便长住下。”
知言喜笑颜开:“多出一个姐姐更好,老祖宗不许嫌我们闹着你。”又对方太君细细描叙昨天出门的情形,方太君这才露出笑意。
远处传来莺声燕语,秦家姐妹放学归来,掀帘进屋请过安后,知画看向知言:“九妹,身子可好。”
方太君代为解释:“原是她要偷懒。”
知雅却笑着说:“听说是祖父送九妹回房,九妹胆子真大,我可不敢和祖父说话。”
知画终于恢复常态,盯着妹妹开口:“这世间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我可是头回听说。”
知雅翻着白眼不作答,知言插话:“老祖宗说韩家二表姐要常住咱们家,八姐要多出一个妹妹来。”
知娴看着知仪笑道:“八妹可是高兴,不用再愁只管着九妹和十妹。”
知仪用力点头,逗笑了众姐妹。方太君坐在上首看着孙女们,心情也似畅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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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墙外两重天,秦梅带着两个女儿往母亲房里赶去,随风传来女孩的笑声,不禁回头看一眼韩世芳和韩世英,一个神思飘游恍如行尸走肉,另一个表情肃穆不苟言笑。
自己是做了什么孽,世芳好好的女儿家自从瞧见一个男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昨晚更是声称终身不嫁,如若再逼迫便要寻死路。枉费自己为她跟父母耍心机,更出言冲撞,也罢!由她去吧,不用再累及旁人。世英素日看不惯姐姐对母亲的态度,如今痛恨亲姐这般不争气,亲姐妹结仇似陌路。
韩梅轻轻闭眼再睁开,深吸一口气,进母亲正院,帘子被掀起,一屋子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仿若春1色满堂,涌出温暖春风扑向韩家母女三人,席卷她们进屋。
知言等见过大姑母及大表姐韩世芳,知言看见世芳大吃一惊。这位表姐暮气沉沉如八十老妇,昔日骄傲的白天鹅犹被施了魔法,抽走灵魂只剩躯壳,木然和众人打过招呼,坐在椅上做闭耳塞听不闻世事状,浑身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忧伤与自怜。
姐妹们相互交换眼色,知画和知娴上前拉着世英的手笑道:“早都盼着韩家表妹,今日可是来了。”又代为介绍众姐妹,世英似不喜热闹,身形略僵硬,挤出笑容问好。观她面色苍白,眉淡眼蕴愁,鼻子小巧,嘴唇紧抿,倒好似比知言要小。
知言拉知仪上前称表姐,世英轻点头。未出门时便知此回到外祖家要长住下,母亲道外祖家姐妹众多,盼着自己性情能变开朗,可她担扰母亲和大姐,一时放不下心中愁绪,听几位表姐妹说笑,低头轻声回应。
韩梅扫一圈屋内情形,强撑不落泪,打起精神为女儿结交善缘,拉着众侄女问话,待到知言和知恬,她心中惊艳:知言活脱脱三弟的相貌、知恬隐有倾国之色。秦梅牵着知言到方太君面前:“这个侄女像足三弟,母亲日日见着她好比三弟就在眼前。”
方太君指着知言:“就数她顽劣,闹得我心烦。白瞎了一副好相貌生成女儿家。”语带无奈拿眼睛瞪着知言,知言回瞪。
韩梅综上回归宁时见闻及父母喜好,再观室内情形便知这位侄女很得两位老人欢心,褪了腕上一对翡翠镯子给知言,众姐妹也都收到表礼,又近午各位太太、知棋、知书并几个养在母亲身边的嫡女都汇到一处,说说笑笑用过午饭。
世芳依是不动声色,仿世间诸事都与她无关,只见着大太太轻抬嘴皮目带探询身形微动,又似想起什么恢复原样。
众人心底都叹息,二太太心软偷着拿帕子拭泪,闻风知意韩世芳不与家中男孩结亲,她心底松一口气,可怜起这位昔日佳人。
大太太心里也是暗流涌动,幸好,大哥断绝关系在前,不若当真难做。女儿家可是要把住自己,不能轻易见个男子不辨忠奸便把心错付,知娴天真,要与她交待清楚才是。
四太太林氏直爽,脸上挂满惋惜,就差出声叹息。
五太太和六太太也是感慨万千,听方太君说起月底给五房庶子办抓周宴,五太太推却:“晨儿周岁,不敢大过惊动。”去岁三月底,香怜为五老爷产下一子,因方太君道精神不济以后各房庶子女都不必再养到她身边,故五太太亲自抚养,再加上知容,甚为忙碌。
只坐片刻,六太太张氏轻扶腰身子后倾,她怀着五月有余身孕,这胎怀像不好,方太君命她回房,众人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