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し”我犹豫的同意了,挂掉电话后,对他的话很是半信半疑,且不说我跟他本身不是很熟,他根本没有必要亲身保护我的安全,再者,奇怪的不止易南北一个人,梁纪虽然可以对易念西倾覆所有,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个人对易家多么上心。
这背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不算愚钝的女人,如果一件事情故意让我看出某些端倪,那么始作俑者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到底是谁?到底为了什么?
party当天,我做最后的核对工作,逐一点对下来,一定不会有问题。我指挥者各部门各司其职,开始迎接即将到来的富商权贵,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起来,易南北没来之前是我代替他打招呼,来的人对于我这张新面孔,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但还好,我没有丢他们易氏的脸。
我一个个的笑着握手,已然不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随着一股较为浩大的阵势来到,我还未意识到,依旧笑着伸出手,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身板挡住,接替下我的任务,那时我的手刚伸到一半,发现对方不是要跟我相握,只觉一阵凉风吹过,略微尴尬的收了回去。
易南北穿着黑色的燕尾服,里面是有着细花纹的黑色衬衫,脸色在一身漆黑下显得格外白皙,眉目之间透露着浅浅笑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显得格外英气逼人,无论走在昏暗处,还是灯光下,他一定是万人瞩目的焦点。
我侧着脸望他,即便那眼里丝毫看不见我的存在,心跳也好像小鹿乱撞一般,没有女人能抵挡住他的魅力,易南北,是个我深深爱着的男人,却已经不是深深爱着我的人。易南北的对面是童氏一家,我了解过,童董事长和童夫人只有童扬一个女儿,所以童家以童扬命名企业,这是一家不可小觑的家族企业,在这个城市占有一席之地。
易南北亲切的招呼了童家三口,童董事长老脸笑出了话,拍着易南北的肩膀直称赞道:“年轻有为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撑不起一整个企业,怪不得童扬小的时候就看对了人,说长大要嫁给你呢。”
易南北面不改色的回答:“童董事长过奖了,里面请。”
童扬羞涩的挽着自己的母亲,娇嗔的说:“父亲就爱拿我开玩笑。”
三个人往里面走去,没有几步就看到了伫立一旁的我,童扬先是侧眼看了看我,突然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我刻意翻了个白眼,表示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如果就是我们二人的战争,我未必会输于她。
易南北从我身边擦过,就好像略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垂头快速命令一句:“接好其他人。”
我回过神色,心里凉了一大截,还要郑重的点头,刚准备去门口继续接待,却被童董事长叫了下来:“这可是你提过的执行副总?”
易南北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两眼,转脸回答道:“是。”
童董事长也打量我一番,说:“果然易氏尽出青年才俊,年纪轻轻的女娃娃也能担任如此高位。”
“童董事长言重了。”我谦卑的低下头,余光看见梁纪正从大门进入,我下意识看易南北的脸色,他果然是目光一怔,随之十分默契的看向了我,眼里也不是愤怒,是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
我被这群人看的心慌,就退去几步说:“童董请入座,我有事先退下了。”
他向我挥了挥手,目光充满几分赞许,我背过身呼了口气,暗暗骂了一句:“衣冠禽兽。”商场里叱咤风云、屹立不倒的,没一个好东西,梁纪向我走来,环顾了四周,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办的很好,你令我刮目相看。”
我与他并肩走进去,打趣着问:“难道我以前在你眼里很没用?”
“不是。”他摇了摇手指:“只觉得你不仅聪明,还很能干。”
我把他推到贵宾席,一副不屑的样子:“你可别想挖走我。”
他突然转身回来,不理解的问:“易南北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做事。”
我以牙还牙道:“念西姐不爱你,你还不是对她好?”
他故意板下去脸色,接着又嬉笑着哼了一哼:“你怎么知道她不爱我。”
切,就知道他最近心情好,不然哪来心思管我的事情,如果他们最终能走到一起,我也算功不可没,想着就觉得心里舒服很多。我站到后面清点一下人数,几乎全到齐了,负责餐饮的领班来找我,说是人手不够,我就把门口负责接待的安排过去。
易南北站在主席台上发表谈话,大约就是经济危机需要相互扶持之类的,话里提到了童家,也提到了梁家多年前的扶持,不是厌恶的样子。我长吁一口气,慢慢悠悠走去后台,应该大功告成了吧,没有一点差错,如果事情进行的顺理,易南北一定会感激我的吧。
我靠在远处的门框上,静静的看着他说话,隔着千百个人,他颀长笔直的身形已经模糊,却依旧谈吐优雅、风姿卓越,以前我就说过,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我遇上了呢,只可惜,是我没有珍惜,所以他再完美再好,都不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爱我的人。
这个世界上,好像再也不会有人为了我,而甘愿放弃一切了。
我的视线渐渐迷离,很累,忙了这么久,我很想好好睡一觉,但他还在那里努力着,我就要陪着他走完。大会不知进行到哪一步,只见童董事长走上台和易南北握手,说上几句我听不懂的话,我有些迷糊,但想想也就明白了,他要借童家的资金来度过难关。
我看到这一幕很压抑,心里不由呐喊着:为什么是童家,他们不是好人,那u盘里的资料他明明看见了,如果之前梁纪说没有害易氏是真的,那么当年害得易氏企业崩溃的很可能是童家。
五年,能够掩盖一件事情的真相,那这幕后的黑手一定是非常强大的角色,易南北的父亲吃了一次栽,为什么精明睿智的他还要再次送入虎口,这不科学,易南北不会这么傻,就算不借助童家梁家,我就不相信他真的解决不了。
这是计划,是阴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蝉?谁又是黄雀?我扯着头发混乱的梳理着,最终乱成一锅粥。只听会场那边传来一阵哄闹声,我开始以为是错觉,但很快发现是有人闹场。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是谁?谁在阻止台上的进程,走往前方的路上,我的心情是万分焦灼的,却不知为何有一丝喜悦,终于有人提出了制止,这个事情还有转机。我从侧边的小道跑到前面,只见好几位易氏的老董事站成排,义正言辞的说着:“我们认为不妥,易总要这么做必须经过我们的同意。”
易南北的脸色很不好,抿着嘴唇目光冷冽的望着他们,我拉过一个工作人员问:“发生了什么?”
“易总要和童氏交换股权。”
我镇静的张大嘴巴,怎么可能!他是疯了吧!这相对于什么?兼并!他以前最无法忍受的事情。这么大的决策他怎么可以一个人扇做主张,公司有董事会有经理层,他凭什么一声不响的在这么大的场面说出来。现场的气氛僵冷的要死,王董事带头说:“我们为易氏拼搏这么多年,虽然股份占得不多,也有决策权在手,你不能一个人独断!”
其他董事纷纷点头,易南北愤怒的指着他们说:“你们的股权占有证明都在我这里,有什么资格反对我的决定!”
此话一出,台下的董事一致从身后举起一份白皮书,易南北的目光不可思议的扫过他们,随后看了看一边的我,话几乎是从牙缝间咬出来的:“是谁给你们的?”
董事们看见了我的存在,面面相觑之后,没有选择把我抖出来,但易南北岂会不知,迈开步子就向我走来。我攥紧着手掌,嗓子似乎是哽住了,害怕又慌张的望着他一步步靠近,直直撞上他萧瑟的眼神,距离只有一公分,要是再近一点,就能贴上他的胸膛,黑色,无边无际的黑色在向我袭来。
他启开凉薄的嘴唇,话语没有一丝波澜:“我让你邀请他们了吗?”
我一惊,这是什么话,他不是来怪罪我偷走股权书,而是问我为什么要放他们进来,这是易氏举办的会议,他们是公司名正言顺的董事,凭什么不能进来。我吃惊的对上他如雕塑般的脸,这话必须说,我不能让他这么胡作非为:“易总,董事会是有权参与会议和制定决策的。”
话说的好像不是从我嗓子中发出,易南北镇定的看着我,突然阴森的笑了起来,问:“你为谁做事?”
“我为易氏,不是你。”这是在场所有易氏工作人员的心声,我替他们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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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