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瑾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是很不靠谱,过去的二十年,在连家的庇护下,她为所欲为,甚至是嚣张跋扈,特立独行,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以她性格的瑕疵就来否定了她的全部?
她可以改,可以变,可以为了霍南晔重新做人。
凭什么所有人都在质疑他们配不配,值不值得?
她摇头,否定着男人刚刚的一席话,她道,“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究竟愿不愿意。”
“年少轻狂,谁没有看走眼甚至死心眼的时候?”霍霆嗤笑一声,“你霍叔叔年轻的时候比你们还疯狂,还与别的女人私奔过,可是等到清醒之后才会发现,一意孤行是最错误的决定。婚姻是一辈子几十年的事,围绕着许许多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天壤之别的人捆绑在一起,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他是人,我也是人,我可以为了她变成大家闺秀,也可以认真学习,未来也会为了他相夫教子,我也可以学着大院里的夫人们,做一个称职的女主人,恪尽职守。”
“孩子,那只是你认为的,你尝试着改变了自己,久而久之你更会怀疑自己,失去自己,连本心都没有了,你拿什么来保护这场没有意义的婚姻?”霍霆反问。
连北瑾迟疑了片刻,她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负手而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让人有些许不敢靠近,不能靠近,不敢反驳,不能反驳。
霍霆抬头望天,碧海蓝天,多么的清朗明媚,他说着,“叔叔并不是强迫你什么,只是让你自己看清楚、想明白,很多事不是靠你一张嘴信口一说就能成功的,本性使然,你强行的改变了自己,你还是那个连北瑾吗?”
她愣了愣,不明道,“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北瑾是自由的,大院里最活泼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她沉默了,她还是那个奔跑在院子里、巷子里无忧无虑的那个丫头吗?霍南晔喜欢的或许就是你的这份天真,你连他唯一喜欢的东西都放弃了,他还能继续喜欢你吗?”
“……”
“反之,如果你不改变,你依旧这般肆无忌惮,到最后时过境迁,你的天真便是一种自欺欺人,欺骗了他,更欺骗了你,变成一把双刃剑,伤害了他,也伤害了你,争吵、分歧、矛盾,比比皆是,你难道到了最后还想拿着这份不值一提的天真去挽留他?”
连北瑾不是很聪明的孩子,甚至是有点笨,她绕不出来这个圈子,仿佛耳朵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怂恿她放手,放手吧。
“不,不是的。”连北瑾仓惶的退后一步,嘀嘀咕咕着,“您说错了,您就是说错了,他喜欢的不是我的这份天真,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我的所有。”
“所以说你太天真。”霍霆看着她,同样的一瞬不瞬。
连北瑾停止了动作,阳光落在她的眼睑上,照的她有些刺眼。
霍霆主动靠近一步,言语温和,“霍南晔是我儿子,只有我懂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毕竟我也年轻过,也冲动过,也执着过。”
连北瑾踉跄着往后退缩着,最后落荒而逃。
霍霆勾了勾嘴角,望着逃之夭夭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好似是胜券在握了那般。
连北瑾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宿舍,房间里很安静,她急忙倒了一杯水,狼吞虎咽般一口气喝的一干二净。
她放下了杯子,望着窗台上盛开的吊兰,复杂的心绪一点一点的安静了下来。
“你这是被你三哥给追回来的?”林江依一进屋就见到了满头大汗的身影,开口问着。
连北瑾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江依,你觉得我和霍二哥般配吗?”
林江依本是准备将背包挂在晾衣架上,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停了停手里的动作,她扭头看向问话的背影,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问问,你快告诉我。”
林江依将背包放在了桌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侧,面色凝重道,“说实话吗?”
连北瑾点头。
林江依一板一眼的说着,“无论是地位还是成就,甚至是性格,你们都不配。”
连北瑾疑惑,“为什么?”
“霍南晔是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你连北瑾太小了,小到你的眼里仿佛看不到大局,以自我为中心,说明白点,你这就叫傻白甜,说委婉点,你这叫做天真。”
“可是——”
“不过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真要求个公平,那不如随随便便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得了,只求合适,不求动心。”
“所以呢?”
林江依握上她的手,笑意盎然道,“就算你一无是处,在他眼里也是个宝啊,这就是爱。”
连北瑾一巴掌打在她的手背上,顿时反应了过来,“你这指桑骂槐的能力也是日益见长啊。”
林江依得意的摆了摆手,“低调,低调,谦虚,谦虚,大家自个儿心里明白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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