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霖是一个正常男人,有正常感情的男人,自然面对热情的林江依攻陷时会情不自禁的放下设防。
以至于等他清醒过后才发现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很乱,如同他此时此刻的心境一样,仿佛被一颗石头扰乱了内心的平静,这下子迟迟恢复不了以往的那份处变不惊。
是的,他如何还能做到处变不惊?
大床一侧,小女人正酣甜的沉睡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的带着些许红润,真的是可爱极了。
等等。
连城霖单手用力的撑着自己的额头,他为什么会一个没有稳住做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房间里静谧的落针可闻。
“叩叩叩。”敲门声略有点刺耳的响起。
连城霖下意识的看向紧闭甚至被反锁上的房门,眉头紧蹙,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大哥,你回来了吗?”连城毅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连城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无波无浪,他道,“嗯,我刚到。”
“我就说刚刚大门口的那辆车是你的,二哥非得说这个时候你不可能回来。”连城毅带着些许邀赏的语气面朝着身后的二哥。
连城邶小声道,“好了,你别打扰大哥休息了,军练这几天肯定很累,你也少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连城毅推着轮椅走向电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嘟囔一句,“沙发上的外套好像是林小姐的。”
连城邶望了望静躺在沙发上的那件女士外套,不以为意道,“可能是林小姐之前来坐了坐。”
“嗯。”
谈话声渐渐听不见了,连城霖身体本能的看向大床另一边。
林江依正轱辘着两颗大眼珠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两两在沉默中面对了大概三十秒。
连城霖摸了摸床边,摸到了一条裤子,他动作有些僵硬的把裤子穿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颤抖,他道,“你需要去洗手间洗个澡吗?”
林江依面红耳赤的裹紧被子,点了点头。
“我给你放热水。”连城霖像极了落荒而逃,想想他堂堂大将军,军部神话,然而现在却像是做贼心虚的囚犯,连解释的底气都没有了。
林江依忍俊不禁的掩了掩嘴,轻声道,“大哥,你裤子穿反了。”
连城霖哭笑不得的瞥了一眼自己前后颠倒的裤子,难怪走起路来笨手笨脚。
林江依裹着被子跳到了洗手间,依靠着门框站着,笑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的手不方便,不用顾虑我。”
连城霖执意的将热水放慢,随后退出了洗手间。
林江依趟进暖和的水里,一想起刚刚发生的点点滴滴,她便是忍不住的窃喜着,一个劲的泛着傻笑。
连城霖立身在房间中,四周静悄悄的,他抬手搭在了心口位置,这里有些抑制不住的躁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疯狂的肆虐着他的理智,逼着他放弃自己的那些一文不值的原则。
原则?
什么是原则?
连城霖问了问自己,继续保持那所谓的绅士距离吗?
既然要保持距离,为什么还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身为男人的自己伤害了她的清白,如何还能做到全身而退?
连城霖闭了闭眼,随后又睁开,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前方。
“连大哥,你要洗澡吗?”林江依裹着浴巾推开了些许门缝。
“不用了。”连城霖已经换好了衣服,衣冠楚楚的站在床侧,正在扣袖口。
林江依面颊已经泛着微微的淡红色,她拿起了被对方折叠好的衣裙,羞赧的说着,“刚刚的事你不必记在心里,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连城霖的动作一滞,没有回复。
林江依重新回了洗手间,不过片刻,穿好了衣裙走了出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连城霖没有挽留她,看她推门而出,亦是没有追上前。
林江依心里有些纳闷了,按照剧情设定,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抱着自己,然后目光缱绻的对自己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可是他这么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
林江依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小嘴翘了翘,他真的不追上自己了?
客厅里,很安静。
林江依有些失落的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偷偷的回头瞄了瞄那间房,毫无动静。
“林小姐?”连城毅听着大厅里的动静,疑惑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江依抬头,莞尔,“连三哥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连城毅皱了皱眉,他好像并没有听见门铃声。
林江依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就是刚刚、刚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感觉到有人朝着她走来,身体条件反射性的看过去。
连城霖大步流星般走到她面前,随后一言未发的拉着她的胳膊往大门口走去。
林江依身体有些笨拙,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他绊倒。
连城霖意识到她可能跟不上自己的脚步,渐渐的放慢了速度。
车上,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
林江依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安全带,稳住自己不去偷看旁边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男人。
连城霖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将口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林江依见着他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时,不由自主的神色一凛,她诧异道,“大哥你给我户口本做什么?”
“我这个人是粗糙的大老爷们,有些话不会说,但我做了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林江依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的比熟透的樱桃还红,她握着沉甸甸的户口本,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动。
连城霖道,“既然我对你做出了那种事,你的未来我会保证到底。”
“大哥,我们是成年人,这种事很正常,如果你不愿意——”
“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照顾你的余生,我会尊重你的意见。”连城霖打断她的话。
林江依急忙摇头,生怕对方一个执拗把户口本抢走似的,忙不迭的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她道,“我同意,我愿意,我答应你。”
连城霖嘴角微微上扬些许,“我们现在去民政局。”
林江依瞠目,苦笑道,“大哥,我还没有拿户口本。”
连城霖一个急刹紧急停车,他扭头看向好像憋着笑的女人,尴尬的掉头往回开。
林江依掩了掩嘴,“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林家,静悄悄的。
林母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戏曲的声音,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不管有事没事都得听两曲。
林江依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卧房的大门,听着母亲断断续续的合唱,踮着脚、猫着腰,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溜进房间里,然后不露声响的把户口本偷出来。
“你偷偷摸摸的回来想做什么?”林母一早就发现了小丫头的身影,放下手里的折扇,径直走到她眼跟前。
林江依打着哈哈笑起来,一把抱住母亲的腰,“好久没有听母亲唱曲了,这不是见您太投入了,怕惊扰了您唱曲,特意不做声的。”
“得了吧,就你油嘴滑舌。”林母又拿回了自己的扇子,有模有样的比划起来。
林江依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位置,确信母亲不会再注意自己,不露痕迹的往保险柜挪去。
林母旋转又旋转,唱的跳的不亦乐乎。
林江依时不时的拍手捧捧场,“妈,您跳的真好,来,再来一个,就刚刚那个动作。”
“就你说的话我爱听,听着,妈再给你来个高难度。”林母摆好架势,看那样子是准备来个名场面动作。
林江依永远都忘不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天,她本以为自己偷户口本的胜利就在眼前,然而她忽略了自家跟个孩子一样童心未泯的母亲是如何坑自己的。
“咚。”林母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林江依听着身后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错愕的回过头,只见自家亲妈正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趴在地上,估计腰折了。
林母嗷嗷嗷的叫唤着,“痛痛痛,别碰我,别动我。”
林江依嘴角抽了抽,“妈,您说说您都几十岁了,您还玩侧空翻?”
林母哭笑不得道,“我以为我翻的过去。”
“是啊,您翻得真好,你翻得好,大家请您吃饭,你翻不好,大家来我家吃饭。”
“你这小妮子还诅咒上你妈了?”林母扶着自己的腰缓慢的坐起来。
林江依将她扶在了椅子上,“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给我拿点跌打药揉揉就好了。”、
“我瞧着您的情况并不好,毕竟人老了,骨质疏松——”林江依话音未落,便被自家母亲给一拳头打在了脑门上。
林母道,“瞎说什么,你妈那是宝刀未老。”
“对对对,您是宝刀未老,不过生锈了而已。”
林母推了推她,“赶紧给我拿药。”
林江依很快翻出了跌打药,心不在焉的替母亲揉着搓着,寻思着怎么把她支走方便她偷东西。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林母发觉到她的手时轻时重,忍不住提醒着。
“我又不是专家,当然不能替您分忧了,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瞧瞧?”
“一点扭伤而已。”林母趴回床上,“你认真一点揉。”
“妈,我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吧。”
“我们家的户口本还有房产证这些东西您都放在保险柜里对吧?”林江依开门见山的问。
林母侧过身,自上而下的打量一番自家孩子,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好奇我们家的不动产是不是真的被您藏好了,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一定是让人觊觎的。”
“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反正藏好了。”
“那就好,我听隔壁的陈伯伯说前阵子他家里就遭贼了。”
林母惊愕,“我怎么没有听说?”
“都说家丑不能外扬,陈伯伯是如何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事暴露出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前两天去警局的时候碰巧看见了他。”
林母谨慎起来,“这些贼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军区都敢偷?”
“俗话不是常说艺高人胆大吗?这些人凭着自己有一点开锁能力,当真是无所顾忌,妈,要不您也去看看咱们家的东西是不是还保管的好好的?”
林母扶着腰坐起身,“我去打开看看。”
林江依蹲在保险柜另一侧,紧张兮兮的等待着母亲开锁。
林母输入了密码,咔嚓一声将保险柜推开。
他们这种家庭一般都不会存放什么现金的,基本上都是珠宝首饰以及房产地产。
林江依面上一喜,却又很快被自己遮掩过去,她道,“我来帮您清点一下,您腰刚刚扭到,别站太久了,这里就交给我,您过去躺着。”
“嗯,可要清算好,这些都是你将来的嫁妆。”林母吩咐着。
林江依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通,果真在最底处翻到了户口本,她急忙藏进自己的怀里,随后装模作样的算了算,回复道,“妈,都在呢,您不用担心,凭我们家的安保系统,那些小贼肯定闯不进来。”
“也对,你赶紧过来帮我揉揉。”
林江依坐回床边,按揉的更卖力了,她忍不住的面露喜色,“妈,我让二哥下来帮您揉揉,我突然想起来我公司还有事,我必须要立刻赶回去。”
“得了,我也不耽搁你正事了,去吧。”
林江依揣着皮包以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车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连城霖看她红彤彤的脸,递上一瓶水,“不用着急。”
林江依欣喜若狂的把自己的户口本从怀里掏了出来,“我拿到了。”
“是你偷的还是你母亲主动交给你的?”连城霖问。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林江依把两个户口本重叠在一起,“连大哥,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连城霖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了,他似乎处理的太莽撞了。
林江依发觉到他醒目的眼神,笑了笑,“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我可能是太操之过急了,忘了后果。”他答。
林江依闻言心里顿时心乱如麻,她道,“你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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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晟霖:“爸,我媳妇儿想要我一呼百应成为军部顶尖儿上的男人,所以我准备篡位了,以后见面你记得叫我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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