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清幽醒来的时候江隽已经离开,触摸着已经凉掉的另一边,顾清幽知道江隽已经起床很久。
想到江隽昨晚有心事,顾清幽今日的心境也没有往日的轻松。
江董夫人善于察言观色,一大早就看见江隽离开,又见顾清幽此刻用早餐的时候比平常话少,遂关心地问,“你们两个不会是吵架了吧?”
江董正一边看报,一边吃早餐,听到妻子这样,江董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妻子。“你怎么老是做这些猜想?江隽和清幽的性格都是比较理性平和的,怎么可能吵架?”
江董夫人一时哑语,而后瞪着江董,“我随便问问你就有意见啦,你好像对我很看不过去是吗?”
顾清幽见此情景,轻轻一笑,“妈,我和江隽好着呢,你们不要多想。”
听到顾清幽这样,江董夫人这才放心下来,不予丈夫计较。“真是越老越罗嗦。”
江董这一次不止把报纸放下来,把眼镜也摘了下来。“清幽,爸爸老了吗?”江董一本正色地问道。
“爸爸不老,爸爸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跟江隽要是站在一起,没有人会觉得是江隽的父亲。”顾清幽如实道。
江董得意看向妻子,“听听儿媳妇的。”
江董夫人没好气地横一眼,“哟,儿媳妇的夸赞你都当真啊,儿媳妇敢你老吗?”
“你……”
顾清幽没有再插话,就这样看着二老斗嘴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羡慕起来。
其实两个人能在老的时候像这样拌拌嘴,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
昨晚打给江隽电话的人是阙言,他已经找到苏沫。
此刻,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阙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冷峻男人,正色地道,“我已经跟苏沫见过面,但她不愿意来见你。”
江隽冷肃沉着之色,脸上无任何的表情。“她既然有能力让你此前一点都探听不到她的消息,很显然她这次是故意把行踪透露出来。”
阙言点头。“我派人跟踪霍雨桐,发现她在n市有栋在郊区的别墅,然后就找到了她……她也没有否认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她她只想求你放过她父亲。”
“让她来见我,如果她跪着求我,或许我会考虑看看。”江隽扣好西装外套那一颗扣子,冷漠从沙发上起身,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阙言沉默下来。
江隽兀自迈开步伐离开了办公室,艾琳已经在门口等待他去开会。
阙言独自在沙发上沉思许久,然后拨下了一串手机号码。
没过多久,手机接通,里面传来一道微沙的女性嗓音。“……他愿意放过我父亲吗?”
阙言的声音难得的淡漠。“看在霍雨桐的面子上,我才替你转告江隽的回答,他——如果你跪着求他,他也许会考虑看看。”
“他……他真的这么?”
苏沫声音似乎已经弱得无法继续下去,即使隔着手机,阙言此刻也能够感到她的悲伤。
阙言丝毫没有流露出怜惜之意,声音依然冷淡。“我是用他的原话回复你,还迎…我必须提醒你,江隽已经跟别人在一起,如果你这次出现是为了破坏他们的感情,我劝你最好放弃,否则江隽真的会让你的下场很惨很惨,他已经不是你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苏沫在手机那头沉滞了很久,低弱的声音才又开口,“听到你他过得很好,这一切对于我来已经足够。”
阙言没再话。
苏沫深深吸了口气,最后道,“你放心吧,我会继续消失在他的世界,绝不会去破坏他现在的感情……我只求你,让他身边的那个人,照顾好他。”
听完,阙言径直按下了结束键。
……
江隽开完会已是中午十一点。
阙言已经等得十分不耐,在江隽进办公室后,立即放下手上无聊翻看的杂志,起身。“我刚刚跟苏沫通过电话,她没有再为她父亲求情,也许是因为知道你不可能放过他,她绝不会去破坏你现在的感情,她她会继续消失在你的世界。”
“听起来倒是容易令人产生怜悯之心。”出这句话的时候,江隽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阙言点了下头。“她在电话里的情绪很逼真,若非清楚她最善于的就是利用饶感情,我恐怕会真的相信她。”
江隽没再回答。
手机接通,另一头属于顾清幽温柔的嗓音传来,“怎么了,中午也给我打电话?”
江隽在真皮椅背上坐了下来,嗓音温和,“之前在n市的时候听叶朔你希望我按时吃饭?”
“对啊,怎么了?”
“你这样不勤勉,这样的事情让别人来叮嘱,应该你按时三餐打电话给我才是。”
“我打电话你就会听吗?”
“当然。”
“那好吧,以后只要你不回来吃饭,我就打电话给你,但你到时候不要抱怨我罗嗦……”
江隽闲适地把身子靠向了椅背。“我倒是希望你能罗嗦一点,似乎……总是我打电话给你,你倒是很少打电话给我。”
“有吗?”
阙言已经在办公室里听不下去,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秀恩爱之地。
……
医院。
结束跟江隽的通话,顾清幽的脸上依然还挂着甜甜的笑,未曾想,转过身来的时候会意外看到盛景川。
原来盛景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病房。“抱歉,我刚才敲了门,你没有听见。”
顾清幽露出一丝窘迫,“抱歉。”
盛景川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
顾清幽随即与盛景川一起到了病房的阳台。
“盛大哥,你怎么会突然来医院?”顾清幽率先开口。
盛景川如实道,“今的报纸上全都是有关江隽和你的新闻,我看到辅仁医院几个字,这才知道淑姨有事。”
原来如此。
她早上很早就来了医院,忘记了关注新闻。
顾清幽随之抬起眼看向病床上熟睡的淑姨。“谢谢你来看淑姨……幸好当时手术做得及时,淑姨已经没什么大碍。”
“因为移植的肾出现排异所致吗?”盛景川关心地问。
“嗯,医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给淑姨做肾脏移植手术,但这是最后一次。”
盛景川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次移植手术会顺利。”
顾清幽点点头。
蓦地,盛景川以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顾清幽。
顾清幽感觉到盛景川的目光,抬起头。“怎么了?”
盛景川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虽然江隽已经跟夏清晨离婚,江隽也对外承认了你的身份,但我还是觉得你做出跟他在一起的决定太草率。”
顾清幽冲盛景川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盛大哥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只要他对我好就够了。”
“商界里传言,霁亿集团面临破产同江隽有关。”
“这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顾清幽仍旧保持着微笑。“但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霁亿集团不是因为把所有资金投到了一个海外的空壳公司而面临破产的吗?而且江隽和霁亿集团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陷害霁亿集团?”
“各中原因不得而知,但这个消息霁亿内部所有的高层人士都知道。”这时候,盛景川移开了停留在顾清幽身上的目光,站在护栏前,平视整个c市的高楼林立。“江隽是因为跟夏氏集团联姻,这才有了收购盛远集团的实力,从而收购了盛远集团后,顺利拿下n市的七星级酒店项目……他似乎完全只是在利用夏清晨,在夏清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便一脚踢开。”
“江隽和你想的不一样,他并非只是利用夏清晨。”顾清幽解释道。
“我知道无论我什么,你都会选择相信他。”盛景川转过头来,再次深幽地看着顾清幽。“我这些话并非要破坏你和他之间的感情,我只希望你能留个心眼。”
顾清幽恬淡回答,“盛大哥,你放心吧,他绝不会伤害我……”
盛景川似乎在心底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不瞒你,在得知江隽想要收购盛远集团的时候,我担心江隽和霍雨桐是情侣关系,于是调查过江隽,我发现,江隽他五年前是突然跟夏清晨在一起的,此前他们根本是毫不相交的两个人……这也是我认为江隽一直都是在利用夏清晨的依据。”
顾清幽轻轻地笑,“盛大哥你肯定调查错了,江隽和夏清晨应该在一起了七、八年吧,他们如今是因为性格不合才分开。”
这一刻,盛景川凛冽的眸子微微眯起,“这是江隽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想的……”她记得英叔跟她过江隽五年前就已经准备结婚,能想到结婚,感情基础应有也要有一两年以上。
“但我告诉你,五年前在机场记者拍到江隽和夏清晨在一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因为江隽十二岁就已经在美国,期间他没有回国中国,试问就算是在网上恋爱,马上已经谈婚论嫁,他们可能连彼茨面都没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