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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的话无疑是给了梅太后一耳光,笑话她用人不善,所用之人直接背叛了她。
梅太后何等的骄傲,这会子竟被青桑一个晚辈取笑,心里头自然是恨得不得了。
“你说这些,是觉得自个命太长了吗?要知道,若是大家知道了你的身份,即使是皇上也保不了你。”梅太后冷飕飕地说道。
青桑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太后娘娘在说什么?什么我的身份?妾身的身份不就是蒲相义女,皇上的芳仪吗?”
梅太后一愣,随即心头更恼了。这妮子看似自个承认了,现在又不认了。梅太后恼归恼,但面上却是平静。
“既是如此,菱芳仪还是顾着自己的身份,好好服侍皇上便是。”梅太后说着,便显出倦色,想要起身离开。
青桑慢慢说道:“这点臣妾自然会谨记于心,只是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既然忌惮柳家,又为何要与柳家结盟。梅家当年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让太后娘娘强忍着心结,与自己的动手结盟?”
说完这惊世骇俗的话,青桑直视着梅太后,静静地等待着。
梅太后原已要起身离去,被青桑几句话一说,顿时受了惊,起了一半又忽的坐了回去。随即又懊恼于自己的失态,狠狠瞪了青桑一眼,道:“你和当年一样没规矩。”
青桑呵呵呵笑了,笑得肆无忌惮,让梅太后不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死命地绞着。
“太后娘娘是在说笑吗?当年,臣妾如何没规矩了。”青桑问道。
梅太后眯起眼,好一会没有说话。
沉默一会。青桑听得梅太后重重地吁出一口气,道:“你也不必和我装蒜了。其实你是谁,我们心知肚明。这些年了,你最终还是和皇上终成眷属,如此应该感谢上苍才对,何必再挑起事端。”梅太后说了这些话,脸色微变,颇有希望青桑息事宁人的味道。
青桑嘴角微扬。轻蔑说道:“挑起事端?事端本就在了,何须挑起。冤死的人怨气不散,这事端就不会无故没了。”
梅太后的脸色变得凝重,看着青桑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毒怨之气。
“你现在是蒲若菱,既然给了你当蒲若菱的机会,你就好好活着,过着蒲若菱的日子,为何好日子不过,要来慈宁宫找事。”梅太后严厉说道。
青桑冷哼一声。说道:“太后是怕了吗?怕蒲若菱前身来找你麻烦,怕蒲青玉的冤魂找你索命吗?”
犀利的话语终于让梅太后不再冷静。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梅太后站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菱芳仪,你别以为本宫再三忍让是怕了你。”梅太后大声训斥道。
青桑撑着椅子扶手,慢慢地站了起来,“太后不怕吗?”
梅太后故作镇定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
“太后是以为徐美人死了,王才人没了,一切真相都没人知道了吗?”青桑逼视着梅太后。
梅太后睁大眼睛,差一点就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好在她多年混迹宫中。这才能稳住阵脚。
“你说什么?什么徐美人。王才人?”梅太后故做迷糊。
“呵呵,太后娘娘要装也得装的像啊。徐美人、王才人曾与您一同侍奉先皇,娘娘怎会不知道她们呢?”青桑看着她道。
梅太后皮笑肉不笑,缓缓坐下道:“同玉芳仪一同进宫的徐美人、王才人本宫自然是知道的,本宫不明白的是她们二人之死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哦?没有关系吗?”青桑问道,“敢问徐美人是怎么死的呢?”
梅太后淡淡一笑,瞥了青桑一眼。道:“得了急症而亡。”
“原来如此,那王才人呢?”青桑问道。
“王才人是被赐死的。先皇驾崩,没有生育过子嗣的自然是要陪先皇而去。”梅太后道。
“他们都死了,所以太后娘娘觉得心里踏实了,茴香蝴蝶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青桑嘴角带笑,却看着让人心惊。
梅太后看了一眼草香,说道:“茴香蝴蝶的事是草香告诉你的?”
青桑点点头,道:“正是。”随后又侧脸对草香说道:“草香。把你看到的同太后娘娘说说。”
草香应了“是”,简明扼要地将当年她在凤阳宫的所见一一说了。
“哈哈哈。菱芳仪,即使本宫培育茴香蝴蝶又如何?先皇喜欢这种蝴蝶,本宫养着讨先皇欢心,有什么好奇怪的。”梅太后道。
青桑当然知道梅太后当年敢这样做,自然是仗着这样的理由,即使是众人怀疑梅太后是养蝴蝶预谋害玉芳仪,那也只是怀疑,玉芳仪的滑到只能算是追蝴蝶的意外,而蝴蝶何时飞出来,梅太后当然可以推为没人能够控制,从而将自己脱得干净。
“蝴蝶是自个飞的,可是小径上的珠子也是自个滚了去的吗?”青桑说道。
梅太后脸色大变,沉声问道:“什么珠子?”
青桑原本只是猜测,她听了雪芳仪说起徐美人临死前与她说得事情,猜想王才人必定在花间小径上放置了什么。能让人滑到的东西很多,但是若是香蕉皮之类的东西,很容易被人怀疑,而圆溜溜的珠子就不会,王才人捡起珠子后塞进袖子,就算被人发现,也能说是自己带在身上的装饰物,不会有人怀疑。
“珠子圆润,滚在地上被无备之人踩了,随即摔倒,事后王才人拾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珠子还是被人捡到了。”青桑继续编着,希望借此诈出更多的信息。
梅太后先是有些紧张,接着又有些狐疑。青桑面上平静,心里头也是咯噔一下,梅太后露出怀疑之色,说明自己刚刚的话中,有漏洞,那么漏洞是什么呢?青桑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说道,“拾得之人将此物交给了另外一人,之后拾得之人暴毙而亡,此物一直被人保管着,希望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时能够作为最有力的证据。”青桑道。
梅太后默默地听青桑将话说完了,然后怪怪地瞧着青桑。青桑被她瞧得心里有些没底了,但表面上还是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
梅太后没有说话,青桑也没有说话,毕竟,说得多错得多,后面的事都是青桑臆想出来的,说得太多便会让梅太后听出破绽来,所以青桑点到为止,希望梅太后能说话,好让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
梅太后虽然被青桑搅得有些头昏脑胀,她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事竟然会被人拎出来秋后算账。但是她可是只老狐狸了,哪能被青桑这样一唬就唬住,这时候她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了。
而且,刚刚青桑说得“有证据”留下之说,她有些狐疑,她记得王才人用得那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珠算盘,是不太可能散开留下证据的。只是事有万一,谁知道王才人做事到底牢不牢靠。那日徐美人急匆匆地跑到王才人那一顿质问,也许真得被她掌握了什么证据也难说。
这时候梅太后稍稍有些后悔,当时竟然没有让王才人将那珠算盘给自己看看,是不是少了一颗。
如果真有这么一颗珠子,那徐美人会将它交给谁呢?
梅太后虽然知道那颗珠子即便被找到了,也只能说明当年之事是王才人所为,但是若留着这样一个手持证据的活口,那就不一定徐美人没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过她了。没想到,这些年,身边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危险人物。
梅太后决定不再与青桑纠缠,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没有把握的仗不要打,随便应战只会给敌人更多的信息。
这样想着,沉寂了一会,梅太后起身道:“菱芳仪身子重,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本宫也累了,你先退下吧。”
青桑确实没想到梅太后如此老谋深算,能够在这种形势下保持镇定,滴水不漏。既然太后下了逐客令,自个多呆也无益,何况实际上自己还真是没有证据。
青桑只好行了礼,退下了。
走出慈宁宫,青桑换位思考,将自己置身于梅太后的位置上想了想,然后推出梅太后接下去最有可能的做法。
梅太后接下去最有可能做的便是杀人灭口。当然这杀人灭口不是杀青桑,杀青桑目标太大。梅太后要杀得自然是那个青桑口中手持珠子的人。因为最大的威胁不是珠子,而是那个人。若是真得存在这样一粒珠子,那只能说明当年之事是王才人所为,并不能直接指向梅太后,梅太后担心的是那个活着的人也许知道真相,又或者掌握着更为重要的证据。
青桑想到这一点,脊背一阵发凉,然后再想到刚刚梅太后冷静又无情的样子,心想梅太后果然是老狐狸,知道再没掌握自己到底知道多少前,不再透露任何信息给自己了,她一定是想去查查最近自己见过什么人,那个所谓有证据的人是谁。
青桑一咬唇,对草香道:“走,去慈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