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舒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红艳如火的床幔,微微眨了眨眼睛,红唇动了动,似是无意道:“那六名侍女的武功不错。”
容铭慢条斯理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道:“皇上派过来保护皇室子弟的。”
这种类似的保护每个皇家子弟都有,这点并不奇怪。
于锦舒眼睛连续眨了两下,闭上了嘴巴。
容铭看着她的样子好笑道:“本王再怎么不受待见,身上的皇室血统还是不会变的。况且如果皇上不肯的话,皇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解开了红色的中衣,露出精瘦却结实的上半身。
于锦舒呼了口气,眼神却又光明正大的看那半裸的风景,眼睛眨动着。这会儿脸不红了,心里也不紧张了。目光定格在那白皙而又结实的胸膛上。
容铭顺着她的目光移向了自己身上,挑了挑眉:“看好了吗?”
“没有。”于锦舒确定道。
“看出了什么结论没有?”
“你不受宠,其它皇子该拥有的东西你没有,而且封王了又没有实权。锦舒一直觉得您应该是处在王爷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身材应该是堆排骨没什么看头的。”简单来说就是小白脸。“只是没想到还挺不错的。”
容铭勾了勾唇,走向床位。于锦舒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将眼睛微微闭合着。手中拽着的被子已经被捏出了道道的皱褶,只是面上依旧淡若新兰。
“其实,女人紧张就该说出来,不应该憋着。”容铭看着躺在床上眼睛闭着的人,轻笑了声,长臂一伸将那中衣再次穿上,系好衣带躺了进去。左手摸到撒在床上的花生粒,食指轻弹便投向桌上的灯烛将烛光熄灭。
于锦舒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可是可能吗?这个男人明明就不像那种人啊,但是如果没有耍她那衣服脱了穿穿了又脱是怎么回事?
“你,你耍我?”于锦舒将头调向容铭的方向,声音明显有些恼火。即使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是她可以想像得出来此时这个男人也看向了她的方向挑眉戏谑的样子。
于锦舒看不见容铭的样子,容铭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向平淡如水的面容上浮现的恼怒,突然长臂朝着她的方向伸出,准确的搂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将人带到中间。而容铭也在同时翻身将于锦舒压在身下:“于小姐的意思是让本王来真的?看来本王这做法引起于小姐的不满了,本王也很乐意为本王的王妃效劳。”
“你……”于锦舒瞪大眼睛望着他,胸腔明显感受到男性沉沉的重量。她看得医书上说,重物压于身上会致使呼吸急促,这是呼吸困难所影响的;而心跳也会运行缓慢的。明明这个男人这么重,她该是呼吸急促的,只是她现在一口气都呼不出,而心却跳动的比以往更加的快速。
距离太近,近得她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洒在她的鼻周,让她更不敢喘气了。
让她更觉得丢脸的是,她的心跳得那么快,而身上这个的这个男人心跳依旧平衡有力。
“于小姐该知道,男人比女人更不介意床第之事。”容铭笑了笑,翻身下来,侧过身:“不早了,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去趟皇宫。”
“嗯。”于锦舒也着实困了,从今日梳妆到现在她一直都只能那般坐着都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这会儿又被某人刺激了两下,心脏委实过了负荷能力。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听着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容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狭长的凤眼透着屡屡凉薄。
……
第二天一大早的,于锦舒就被人给叫醒了,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昨晚睡得那么晚,若是平时在于相府,她应该是睡到正午才起来了。可是……于锦舒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现在嫁人了嫁人了嫁人了!昨天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居然把皇帝的女人都打齐了。今天过去还不知道那个皇帝会不会找她算账!
言清望了一眼端坐在梳妆镜前眼睛尚未睁开的人,有些鄙夷道:“若是再来一次,您知道皇上会找您的麻烦,小姐您就不打了吗?”
于锦舒用那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想了想,打!干嘛不打?她心情紧张着呢,正好那几个娘娘过来了供她发泄了。再有一次,照样打!
言清一看自家小姐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抽搐着嘴角继续帮于锦舒上妆。
乐谣端着洗面盆进来,将东西搁与一旁。转身询问地看向于锦舒:“小姐,今天穿哪件衣服啊?”
“锦绣坊上次送过来的衣服,你看看哪件合适就穿哪件吧。”锦纺绣的衣服就算是最差的,也能和宫中华裳相比了。所以这点她倒不用担心。
“王妃,好了没有。”刚打点好衣着和妆容,外面就听到了婢女的催促声。
于锦舒听着这不耐烦的催促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挑了挑眉,并没有理她。
“王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那名婢女皱眉再次催道。
堂堂一个王妃,居然睡到现在才醒,真不知道这个于大小姐的美名是怎么来的。长得也不过如此,还骄傲个的什么劲啊!
第一个耐不住的便是乐谣,乐谣咬牙:“小姐,乐谣手痒!”
“回来随你,现在先把本小姐弄好。”现在的时辰也的确不早了,她还不想在皇家面前失仪,也不想让姑姥姥的脸上无光。
至于那个叫嚣的丫头……既然容铭说过后院交给她全权处置,她也懒得和这个丫环一般见识,乐谣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出了铭王府,果然看到一辆宽大却又布置简单的马车在门口等着。
于锦舒踩着凳子上去,果然看到容铭已经在里边了。于锦舒福身:“王爷早。”
“嗯。”容铭淡淡点头。眸光望向一旁低眉顺眼的女人:“你昨晚,将昭夫人还有慧美人打了?”
“打了。”
容铭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
马车一路行向皇宫,整整驾了近半个时辰的车才到达了宫门外。
禁卫军看见马车上带有皇室标志,便将宫门打了开来。马车缓缓行了进去。
……
“皇后娘娘,今日于锦舒那个小贱人要来行礼了?”说话的是昭夫人。此时的她用了一块面纱将眼睛以下的部位统统遮住了。
林皇后斜睨了她一眼:“本宫内殿说话注意着点。”目光落在昭夫人的脸上,看着昭夫人的面纱,林皇后地轻哼了声:“你不是喜欢逞能吗?既然准备去找她的麻烦,就做足了功夫再去,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教训于锦舒吗?现在受了伤回来让本宫给你们出头,也不嫌丢人!”
“是是,皇后说得是。只是臣妾以为于锦舒就是传闻中所说得那样,只是没想到她一样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哼,还以为她有多清高呢!”
“好了,你也别不平衡了。本宫已经跟皇上说了,如果要处置自然还得由圣上来处置,本宫只是后宫妃嫔,这后宫之外的事本宫就无能为力了。”
“是,娘娘。”昭夫人垂下头道。
“走吧,各位妹妹都一起去慈宁宫吧,今日是铭王妃归祖的大日子。”
容铭和于锦舒一起来到慈宁宫的时候,所有的妃子,和皇上都到齐了。当两人进门的一刹那,所有的目光都售中在了这对男女主身上了。
两人目不斜视,一同在正厅中间跪了下来。“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外祖母。”
“锦舒见过父皇,见过太后!”
太后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人,对着皇上笑道:“前几天舒儿来找哀家还是一个姑娘家呢,现在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嫁为了人妇了。配给了铭儿了!”
皇上笑着点头,开口道:“母后还是先让这小两口敬茶吧,要不然这两个孩子也跪累了。”
“好好,还是得先喝孙媳妇的茶啊。”太后笑道。一旁静候着的宫女听到这句话便将托盘递到两人的面前。
容铭抬手端了一杯茶,于锦舒随后,先敬得皇帝。而后便是太后。
本该还得再敬林皇后的,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巧合。宫女们一共只附了六杯,另外便找不到两个和这四个一模一样的杯子了。
太后皱眉道:“找不到就不找吧,铭儿的生母是谨年妃。当年林氏为皇后,谨年妃也是一个贵妃,现如今铭儿也并没有过到林氏的名下。敬不了茶就敬不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两个也别跪着了,这样跪着,对身体可不好。快点起来!给哀家都各自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了。”
“是!”
林皇后温婉道:“母后说得是,既然媳妇与谨妹妹位分相差并不大,那媳妇也不好意思让铭儿这孩子过继到媳妇名下,既然如此,铭儿和舒儿自然不必跪本宫了。”
话音落下,慈爱的目光看向于锦舒:“舒儿呆在王府可还适应?”
“一切都适应,多谢母后关心。”于锦舒随着容铭起身,坐于下首。笑容柔和道。
“瞧这孩子,多温柔可人啊!昭妹妹今天居然还跟本宫说舒儿将她的脸打肿了,本宫就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