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曲森的“翻译”,刘斌惊喜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见老刘同志在点头。顿时高兴的喊:“爸,这两位您都认识?”
刘援朝又用眼睛斜了一下身边的儿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复发~”
这回的意思不用曲森帮着翻译,刘斌和韩振江也都听明白了,他是在说:“废话!”
刘援朝脑子里的血栓影响到了记忆力,从icu出来到现在,来看他的故旧很多,可能认出来的却没几个。现在一下认出来了两个,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还能骂人,看来确实不算严重。”韩振江语气很轻松,感觉就像是来看望一个刚刚割了阑尾,从手术室出来的病人一样。
曲森明白韩振江的意思,也拿出一副轻松的表情:“那是,我们团长什么体格,现在五公里跑进二十五分钟都没问题。”
“呵,臭饺子,鞥嗯么一熬唉饿?”刘援朝呵呵的笑两声,微微抬了抬下巴对着曲森问。
“我啊,我正休假呢,听师长你病了,就和他一起来了。”
刘援朝原本是知道曲森被借调到合成作战师了,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忘了,听了曲森的解释点了点头,又嘟囔了一句:“还饿级玉上学,吻呃卜行~”
曲森稍稍反应了一下,听明白刘援朝是说,还得继续上学,本科不行。赶紧点头:“是,等忙过了这一阵儿我就好好看看书,明年考研。”
“嗯~”刘援朝点了下头。
刘援朝现在精力很差,韩振江见他这几句话的功夫,表情就有些疲惫了,便开口说:“行了,你啊少操点儿心,好好养着。别遇到点儿事儿就搂不住火。”
刘援朝轻哼了一声,嘴里含糊的说了几个字,眼睛也眯了起来,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
刘斌用毛巾帮老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头有些歉意的看向韩振江和曲森。
“行了,这次在家多待一段时间,好好照顾你爹妈。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刘援朝这一觉也不知道要睡多长时间,韩振江嘱咐了刘斌一句便转身往外走。
见刘斌起身要送,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起来了,然后放轻了脚步离开病房。
站走廊里等曲森轻轻的关上病房门,低声问:“准备考研?”
曲森点了下头:“有考研的打算,不过今年是肯定来不及了。”
怕韩振江不高兴又补了一句:“我准备考在职研究生,不耽误工作。”
“不脱产能学到着什么,要上学就好好上。”韩振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问:“准备考什么专业?”
“还是通讯指挥类吧,现在新专业挺多,还没想好。”曲森老实的回答。
“嗯,回头我也帮你打听打听,要上学就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光拿个学历就是个驴粪蛋子(表面光)。”
“是!”
曲森确实是打算考研的,当然有这个想法自己的意愿并不占多大的比重,最大的原因是周莉表示她妈有点嫌曲森的学历低。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好容易未来老丈母娘看他有点顺眼了,还不赶紧好好表现,争取更近一步。
再说了,继续上学又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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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振江急匆匆的跑来看了自己的老班长也是老下属一眼后,又急匆匆的走了。曲森转过天趁刘援朝精神好的时候,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
刘援朝从看到曲森开始,嘴里始翻来覆去的叨咕,要好好上学,多学科学,不要像他一样跟不上形势,说着说着就又睡了过去。
“团长,我先回去了。您好好养病,等休假了我再来看您。”曲森握着刘援朝蜷缩着的左手,低声说了一句。
看着半睡半醒的刘援朝,似乎无意识的微微点了一下头,曲森冲陪护的刘斌爱人笑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刘斌在补觉,曲森没打扰他,到楼下跟范阿姨说了一声后,便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打车、火车、飞机,又是将近一天一夜的折腾后,曲森坐上了从机场到景市的大巴。路上小睡了一阵,下车回到师部销假。
岳建军详细的问了一下刘援朝的情况,表情有些唏嘘。嘱咐曲森回去后,再仔细确认一下各方面的会议准备工作,然后放他离开。
从师部机关楼出来,看了下时间离午饭点儿还有半个来小时。曲森也不急着走,墨迹了一会儿,邻近饭点儿的时候走进了政治部食堂。
师部的几个食堂都很大气,对蹭饭的从来都不闻不问,只要你别剩饭剩菜的就肯定没人说你。
曲森到政治部食堂蹭饭,肯定是因为某位大小姐。想见一面是一方面,把走的时候要来的银行卡,再还回去是另一个原因。
不过让曲森失望的是,周莉并没有出现,跟“坏蛋蛋”同学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合成作战师正在进行春季团级对抗演练。
这次演练除了进行传统的对抗科目外,还正式加入了电子战部分,周莉作为电子战平台测试组的一员,肯定是要参加的。
所以,人压根就不在师部。
在一帮女军官们肆无忌惮的“调戏”声中,曲森塞完了餐盘里的午饭,离开师部后到长途客运站找了一辆拼客车回到了驻地。
回到教导队曲森才知道,不但特战队和快反营全都参加对抗演练去了,连一队的学员,也被参演的几个团给临时借调(抢)光了。
小型无人机的战时功能,早就得到了合成作战师下属各单位的深刻认同。如果不是操控员和无人机数量不够,一帮营团级指挥官,都恨不得把无人机小组下到连一级作战单位。
演练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一场大热闹的场面曲森却只能在脑子里脑补一下。心里虽然向往,但论证会只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无人机教导队里,反复的检查会议的各项准备情况,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和岔子。
毕竟事关第二阶段小型无人机的试装计划,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一周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离会议正式召开还有三天的时候,很多参与论证的第一阶段测试单位和专家组成员,就急不可耐的提前赶到了合成作战师。
有的甚至都没去师里,直接就杀到了无人机教导队。
面对这种情况,无人机教导队从曲森到下面的学员,不得不提前打起精神,忙前忙后的接待这些“客人”。
就在与会人员陆续到位的时候,金三角地区一场风暴已经酝酿到了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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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地区要禁毒了,而且是真的要禁毒了。
范围内及周边有关各方,即将发布联合声明,宣布停止罂粟种植,大规模转型生产米、蔬菜和甘蔗等经济作物,同时开发旅游业。
虽然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金三角地区大大小小毒枭们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但起码还有得过。
毕竟近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山峦叠嶂,总能给大家提供一些转转腾挪的空间。
你小来小去的清剿,我就跟你打。大规模的来了,老子们就退。让出外围地区,全都钻进山里。倒是深得游击战理论的几分精髓。
这种情况之下,除非周边三国倾尽全力的派出军队进山清剿,不然功夫很多时就只能停止在嘴上。
全力清剿,这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片富饶又贫穷的土地,是太多人和组织的钱袋子。真要给剿灭了,大家的好日子怎么办?
所以灭毒、灭毒的嚷嚷了这么多年,除了泰方真的下了大力气整治、清剿,老、缅两方的动作并不算大。
不是两国zheng府不尽心,而是中央政权不够强势,下面的割据势力、区域力量或民族武装又太多了一些。
然而,情况会随着时代而时刻发生变化,抱有不同heng治目的的势力,上世纪的时候只知道拼命的弄钱,然后买更多的枪炮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进入新世纪以后,却一点一点的看明白,时代已经变了,真正想要获得主流社会的认同,别说你有枪有炮,就算有飞机有坦克,也本无法让别人正视你。
必要的规矩是必须要守的,无论到什么时候“毒枭”、“毒贩子”、“毒品武装”这种名号,都不是什么好名片。
再加上随着与外界的沟通、交流变多,大家的眼界也开阔了许多。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买卖,要比制毒、贩毒赚钱的多。
毕竟一年的产量,能满足全时间两年的市场需求这个事实,已经无限摊薄了大家的利润。
于是,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大势力们,思想渐渐转变了。
以前漫山遍野的罂粟花,不知不觉间在不断的变少,稻米、甘蔗、咖啡,各种各样的经济作物变得越来越多。
当地的底层民众也渐渐发现,原来种植经济作物的收入,要远远高于种植罂粟。
金三角地区是闭塞的,但也不是真正的桃花源。随着不太兴旺的山货交易和购进生活资料,山外的变化一点点的在山里流传开来。
先是有人偷偷跑出山,然后是举家消失,去投奔外面更加富足、自由,也更加安定的生活。
虽然盘踞在山里的中小势力,为了扼杀住这个非常可怕的风潮,使尽了各种残酷的手段。可他们却绝望的发现,似乎所有的山民,心思都活泛了。
这个情况,让山里的“领导者”们大为恐惧。山外的变化他们自然是知道的,问题是外面那群大佬们可以吃饱了肚子,然后抹抹嘴去做阳光绅士,可我们怎么办?
你们兜里攒够了美钞、黄金,去发展什么旅游业,弄农植果蔬出口,还去搞什么国际金融、国际贸易。
可老子们除了种毒制毒毛线都不会,我们怎么活?
于是山里原本整天抢人、抢生意、抢地盘的老板、寨主和将军们,只能暂时放下往日的恩仇坐到一起,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