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好讨厌哦,我们吃了饭,还想去逛街,你就一直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回来再说嘛!”一番精心打扮的郑姗姗,收拾完后也加入责怪她爸的行列。
“好,好,好,我们就出发,去‘南屏街’,哦,你们还要等等,我要先上个洗手间!”走到门口就要关房门时,郑伯又想起了要上洗手间,把他俩气得啊,直跺脚!
“味道如何?”来到南屏街郑伯说的那家老字号餐馆,当服务员才端上做过桥米线一大碗汤和许多配菜后,闻着食物的香味,郑伯得意地说道。
“哇,好烫,好烫,舌头都要烫麻木了!”
“哈哈,哈哈,哪有你这种吃的,‘过桥米线’的精妙之处,全在这碗汤里,刚端上来就去喝汤,…”
“饿慌了,恨不得将碗都塞进肚里,嘿嘿!”
“我说啊,你真是饿死鬼来投胎,哪有你那副馋相。还国家级研究员呢,吃个东西,下巴都沾了那么多的油!”
热汽腾腾的‘汽锅鸡’才上桌,谢磊就不管不顾地大吃起来,弄得满嘴都是油。坐在一旁的姗姗见后,边抱怨,边用纸巾帮他揩嘴角上、身上溅的油。
“还不是怪郑伯,他一直在说什么好吃、好吃,越说越饿!”嘴里包着食物的谢磊,说起话来,都很费力,听上去就是呜呜声。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看着他那一副馋相,姗姗回转头来又指责她爸。“哈哈,哈哈,你们两张嘴来对付我一人,我说不过你们,甘拜下风!”
走出饭馆门,郑姗姗一手挽一个,很是亲热地逛街。
“想带点什么土特产回家呢,我知道这里的土特产有,‘山茶花、围棋子、民族服装服饰、烧火腿、象牙芒果、无眼菠萝、宝珠梨、…。’”
走着走着,郑伯忍不住又说开了,年青时代在这里一呆就是四年,走在街上,记忆匣子顿时就打开了,忍不住又兴兴致勃勃地说开了。
昆明别样东西不说,香蕉真是既便宜又多,满街都有售卖。“爸,还没去甘那镇,就买土特产,是不是早了点哦!”
那有啥关系,反正这家宾馆我很熟,买了放在那儿,回来我们就直接回家,小磊和我都还有事要做,只有你是成天游手好闲的。
“爸,到了十月份,我和小磊就要开服装批发店,事情多着呢。真想我了,你们就只有来清远了!”
“不要说得那么肉麻,知道你没耐性,不到半个月烦了就要朝家跑,开店是指望不上你的。哈哈,哈…,哎哟,不说了,不说了,…,不要掐,好痛哦!”
出发前,按照组织规定,打电话讲了他的行程。他清楚,这个所谓的‘龙组’在华夏土地上是无孔不入,去甘那镇赌石,遇到情况或许会有人暗中相助。看似平静、繁华的旅游小镇,藏污纳垢,盘踞着许多黑帮势力。输了跳河是没人理会,外来人真要赢到大笔钱,风险其实非常大,这些黑帮势力是不会轻易让你离开。
“这就是我们连队,我们就住在这里,这是肖谷芬、丁兰住过的房间,这是我和洪晓波住过的屋,…”
乘大巴车来到了曲那镇农场,谢磊带着姗姗她们去了他曾经呆过的连队。换了连长,绝大部分的同学仍在。他回到连队,自然引起很多同学的哄动,围着他们亲热的交谈,当然不乏有些同学想通过他搞到返城指标。他买了几条好烟、好酒送给他们。
“你们八人离开之事,哄动了我们整个团的知青,真是太神奇了,什么都没带走,连营部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离开的,营长、连长开大会时还说,要将你们几个,作为违反纪律的典型,永远都不会放你们走。哈哈,哈哈,结果他们自摆乌龙,过了大半个月才知道,你们已绕开他们回城了!”
“你们回城后在春熙路开了家面店,顾客排班站队的来买,更是让我们这些知青,羡慕得流口水,…”
“听说了你将杨锐、徐志强开除的原因后,大家更是在骂他俩活该,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竟然如此不珍惜,我们这些没后台之人,还窝在这里受苦,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七嘴八舌,众人将杨锐他俩骂了个狗血喷头,看到长相富态、很有上位者风度的郑伯,更是极力讨好、拉拢,做表现。内心里谁都明白,“肯定是他帮谢磊他们搞到了返城指标,他们来这,会不会又…”
“不出二年,你们全都可以返城,不想在这里受苦,现在就可以回城去找活干,再不用去挣这些唬人的鬼表现,被张仁贵这样的败类整得团团转,…。还有,明年要恢复高考,你们可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复习功课,参加高考啊!”
谢磊也没有顾忌,就明说了,“这些同学活得真是太苦,透露点消息给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信不信由他们!”
谢磊说是要去甘那镇,和‘他’关系原来尚可的同学都来相送,路上遇到了张仁贵。
“张连长,你是干部下放劳动,千金之体,怎会挑那么大担粪哦,诅咒赔偿的钱,还没算好吧!”谢磊见到他后,出言戏谑地道。
“该你现在得意,怪我当时手软,没将你置于…”张仁贵,看到春风得意、回连队的谢磊,恨得是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你这种人渣,就该和唐建川关在一起,你们好聊聊,那才有趣呢,哈哈,哈哈。姗姗,他就是那个万恶的所谓连长,我都要摔死了,他不仅不来关心,竟然还说我活该,十元钱的补助也不给,结果被我咒准了,他们真的窝里斗,落到身败名裂,打回原型,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说,张仁贵是又气又怕,挑着粪桶灰溜溜地迅速离开了,害怕谢磊再诅咒他。“他一辈子就这里做牛做马,罪有应得!”郑姗姗大声的诅咒,鄙视地说道。
在甘那镇赌石,正如毛伯曾经笑话过他们的那样,哪是去赌石,直接去拿钱。郑伯与很多玉石商熟悉,谈好帮他们找毛料。谢磊当然是百发百中,将十几个老缅的赌石场转过之后,除找到了几个所需的毛料外,几天之后,每人又赚了差不多二千万元。
“小磊,就这样轻松赚钱多好,何必还要去做什么服装批发生意,你也真是太贪心!”跟着他俩去看了几次赌石后,郑姗姗大致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夜暴富’!
“不要以为这么轻松,这小镇的黑恶势力不少,当我们回到曲那镇后,赚来的钱才算是真正赚到手了。不过,有我在,他们也抢不去,哈哈,哈哈,多攒点钱,以后我们买豪车在街上兜风!”
“先不要说豪车,现在只要有辆小车,我们天天开着四处去玩,就开心死了,总比你蹬那辆破三轮在街上逛强!”郑姗姗,打击地道。
“哦,你这句话提醒了我,回去后我就去办,过段时间,我们就会有辆小车,载着你四处逛了!”谢磊想到了‘龙组’。“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肯定不会有问题吧!”
“真的?那回去后你要去办,好想你有一辆车,我们可以开着四处玩呢!”郑姗姗听后,很是兴奋、很是开心。
他俩如金手指般、有惊无险的捞钱,自然惊动了甘那镇地头蛇哲姆等团伙。
“这么一头肥羊,你准备啥时动手呢?该不会你钱赚得太多了,看不起了吧,…”哲姆宽大、石彻院落的客厅里,缅甸边境站的拉旺站长、哲姆以及他的两个亲信在一起喝酒,拉旺看似轻松、随意地提点道。
拉旺出自缅军世家,祖父是军方高级将领,其父也手握军政大权,儿子拉旺自然受父辈庇护,三十多岁的他,就被派到这个肥得流油、赌石闻名的小镇驻守边境,带着二十几个缅军士兵。人数虽不多,但手握玉石、货物进出口贸易生杀大权,要知道缅甸政府的财政收入,玉石贸易在其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拉旺贪得无厌、为人凶残,黑白两道都是吃香喝辣。小镇上原来的几股黑道势力,在他上任的几年里暗中操纵,几经洗牌,最终留下的三家,也被他玩弄于股掌,按时向他进贡那是铁定之事。暗中,还让他们相互敌视,靠向他,借机获得更大的利益。
他上任之初,看中了当时这个年青、亡命的哲姆,二年时间内,扶植他兼并弱小势力,成为三大黑帮势力之冠。当然从哲姆手上也得到了相当丰厚的回报。
未出道之前,哲姆不过是齐姆堆场的一个护院走卒,小混混一个。一次黑势力的武装冲突中,表现突出,得到了拉旺的赏识。他的心狠毒辣、悍不畏死的冲劲,正好可以为他所用。在他授意、安排下,一夜间将其主子连根拔掉。在黑帮之间的混战中收罗了几个弱小势力,走到了今天黑帮老大的统治地位,也有五个多年头。
从血与火征战、砍杀中成长起来的哲姆,有了权势,昔日对他的惟命是从,变成了利益均沾,两人现在也是暗中龌龊,只是心照不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