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云亭若水的真谛
九尾狸狐被风铃旋击中,变成小狐狸模样,但林翼仍然处于子夜星辰状态。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只要敌人还在,就不能卸下防备,也许敌人会在最后时刻放手一搏,将自己打败。
小狐狸惨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此时,林翼的手指还是指向他,片刻未离。
小狐狸表情中透出一丝惧怕,连忙跑到夏雅岚身后。此刻。夏雅岚看着小狐狸甚是可爱,不禁想去抱抱,可是,小狐狸并没有看她,他还在看着林翼。
夏雅岚被他现在滑稽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忙对林翼说道:“好了,他都输了。林翼,你也别那么紧张了。”
林翼听完,身上的肌肉变得小了。子夜星辰耗费太多体力,拖得越久,对身体越是不好。见九尾狸狐已经变回本来面目,林翼才渐渐卸下防备。
可是,正当夏雅岚面对前方和林翼说话时,一只红色毛茸茸的东西将夏雅岚包起。没错,这正是九尾狸狐九条尾巴中的一条。瞬间,九尾狸狐又变得庞大起来。九条尾巴更是惊人的巨大,獠牙突出,对着上方大叫了一声,甚为恐怖。
这九尾狸狐本就是一只狐狸,拥有狐狸的狡猾,魅惑,报复心也在情在理。若是论对错,恐怕是夏雅岚这个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所犯下的错——轻信敌人。
林翼方才才卸下子夜星辰。一时的功夫是不能再次进入状态的,况且这又是一种极其损耗身体的法术。刚才要不是九尾狸狐有意观看,又怎么能成功实施呢?
而另一方面,对于夏雅岚,九尾狸狐狰狞的面目近在眼前,没有见过任何一场战争的她,又怎么拥有足够勇气来面对眼前的巨兽,此时,夏雅岚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恐惧,大叫起来:“啊……救命啊……”
这下更好,他原本的攻击不说有效,却可以拖延时间想出破解之法,但现在,夏雅岚成为了九尾狸狐的人质,本来就是牵着鼻子走,再让她这么一闹,脑子里乱哄哄的。
只见九尾狸狐九尾中的一条向林翼击出,速度之快,不亚于刚才的金光。而且带有更加强大的火焰。林翼连忙躲开。虽然脑袋有点儿懵,但还是明白一点:这是兽体的一部分。传说,达到灵兽级别的兽类,身体都有自己的保护,很难被驯服,而且这些保护威力无比,若是兽类自己不愿意别人触碰,反弹力是十分大的,有可能将生命夺去。但如果灵兽将某人视为主人,那保护能力也会消失,毕竟这个兽类自身可以控制,所以,并不是任何兽类都可以成为坐骑。
林翼躲开了九尾狸狐的“尾击”,但并不是十分顺利,因为现在九尾狸狐处于上风,优势甚大。林翼朗朗锵锵躲过一击,重心都有点不稳,但还没等晃过神来,另一条尾巴打了过来。这次,林翼又是一躲,本勉强可以躲开。可是,不远处夏雅岚的大叫让林翼分了神“咣当”一声,林翼被击出老远,再加上保护之力,身上出现了一条灼烧过后的黑印。登时林翼口吐鲜血,眼前景物有些模糊。
这一时刻,夏雅岚也是看到了林翼的处境,心中恐惧更加严重,又要大叫而出。可是,就在此时,自己头上的蝴蝶发卡发出“嗡”的一声,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被眼前的突发情况吓坏了,夏雅岚想要大叫,可是,嘴巴发不出任何响声,无论是林翼、九尾狸狐还是厉风,现在都不在眼前,巨大的恐惧涌入心中,而此刻,空间变得更加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了,既熟悉又陌生:“这里,是你的心。”没错,这个声音是刚才听见过的,那是云亭若水的声音。
“你是云亭若水?”夏雅岚问道。
“是的,我是你的佩剑云亭若水。”对方回答。
“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你可不可以出来帮帮我。”夏雅岚说道。
“我就在这里呀,你看不到吗?”
“在这里?你能看见我吗?为什么我看不到你?这里为什么这么黑,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夏雅岚问。
“我说过,这里是你的心。之所以这么黑,是因为你的恐惧。恐惧,会是你的心变成漆黑一片。”云亭若水回答。
“恐惧?”夏雅岚有些疑惑。
“没错,任何负面情绪都可以使心变得漆黑。我们属于器类,可以通灵,可以看见你的心。你现在的恐惧,是因为你以及萨洛的处境引起的。”云亭若水回答。
“是呀,我的确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骨骸,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怪兽。更没有见过林翼一瞬间吐两次血……”夏雅岚不敢想象刚才的景象,抱着脑袋,表情十分恐惧。而此时,这个空间黑到了极点。
“看到了吗?你的恐惧又使这里变黑了。没错,你的确没有见过这些。但在宇宙之战中,比这恐怖千倍万倍都有。你是否会更加恐惧。不过,当你处在恐惧之中时,你是否也忽略了什么?”云亭若水问道。
“忽略了什么……我忽略了什么呢?”夏雅岚不解。
“你忽略了你的战友,那些和你并肩作战的人。现在,那个受了重伤的人——萨洛。”
“萨洛……林翼……他……”夏雅岚想到这些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而就在此刻,这个空间显得亮堂了许多。
云庭若书笑了一下,笑声是那么明亮,充满光明:“看到了吗?这个房间有亮光了,只要你不再恐惧,那么,你就能看到任何你想看到的。雅岚,不要再只顾你自己的感受了。萨洛需要你,需要你的坚强。倘若你真的想和他一起战斗,那么,首先要做的,便是使自己勇敢。只有这样,萨洛才不会分心,反而,他会更加强大。”
“可是,我怎么才能做到不害怕?那个九尾狸狐……”夏雅岚还是有所担忧。
“没关系,你还有我呢。就算是我不能保护你了,你还有你自己。只要相信自己,那么,没有什么可以将你打败。”云亭若水回答道。与此同时,空间变得明亮,一个穿着白色圣洁衣服的女子站在夏雅岚眼前,毫无疑问,她就是云亭若水。
“你说得对,只要我相信自己,学会勇敢。我就不再会惧怕。而林翼,也会更加强大!”夏雅岚开心地回答。
“没错,就是这样。你不要害怕,只要你不害怕,你就能看见我,那样,我就能保护你。”云亭若水说道,随即,她的手中冒出青色光芒,“跟着我念……”
在九尾狸狐与林翼交战之时,林翼处于绝对弱势。而九尾狸狐,还捆绑着夏雅岚。但就在这时,夏雅岚忽然间不再尖叫,而是十分冷静地念着什么咒语:“天阔地广,天高地厚,云亭万丈,似水流淌。云亭若水第一式:水化孤霜!”
说罢,夏雅岚头上的蝴蝶发卡似乎活了一样,飞向高空。一道淡蓝色光芒大显,无数条冰柱向下方九尾狸狐和夏雅岚身上飞出。
原来,云亭若水是冰雨水三系的兵器。此时,冰柱直击他们。说也奇怪。那些冰柱在击到夏雅岚身上时,好像只是幻影亦或透明,夏雅岚没有半点受伤。可是九尾狸狐倒是被打得很惨。
九尾狸狐不服,对着上空的蝴蝶喷射火焰,直接打到一根冰柱上。但冰柱并没有融化,而是将那火焰一并冻结,直接连在了九尾狸狐口中。要不是九尾狸狐敏捷,用尾巴将冰柱拍碎,恐怕此时,九尾狸狐就会被冰冻住。
慌忙中,夏雅岚也从九尾狸狐身上滑落。
一旁的厉风笑了一下,说道:“吼吼,云亭若水感知到主人了。这么快呀……不过也不奇怪,只要她学会勇敢,云亭若水就会承认她的。”
九尾狸狐虽躲过致命一击,但还是受了些伤。但并没有变回小狐狸的样貌,诺大个个子,在那里“嗷嗷”直叫。让人看去,不免有些滑稽。
云亭若水飞到夏雅岚手上,变成一把宝剑,淡蓝色的剑,看上去十分宁静。这种样貌,很难想到他是如何参加三亿年前的二十八星宿之战的……
夏雅岚决定给予九尾狸狐致命一击,但云亭若水却又变回了蝴蝶发卡,飞回到了夏雅岚头上。这一举动,让夏雅岚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雅岚,你已经脱险了,我的保护任务也就结束了。我们不要参与这场战斗了,毕竟,这是萨洛和九尾狸狐的比试。”云亭若水用魂魄之音告诉夏雅岚,而别人,是听不见的。
这把剑居然比夏雅岚还要了解林翼,云亭若水的话音刚落。林翼便开始说话了:“夏雅岚,你不要插手,我要亲自打败这家伙。”于是,夏雅岚再次站到一旁,继续观战。不同的是,她的心已经不再存有恐惧。
宇宙之中,冥云交战的某个交界处,一个女子坐在一个星球的石崖上,手中握着淡蓝色光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而她的着装,也如同云亭若水一般。
“好悠闲啊。”身后一名男子出现了。再次看着两人,不难辨认,他们就是那日在林翼消灭敌人处,运用火系“灼”来消灭痕迹的男女。
“你不也是一样?”女子没有回头,但她早已知道他的出现。
男子看见女子手中的淡蓝色光芒,微笑地说了一句:“什么人需要你借助云亭若水帮助她?哦不,与其说是帮助,倒不如说是给她。云亭若水的主人应该是心无恐惧的。要是你不帮她,她怎么可能成为它的主人?”
“你话真多,我有什么想法必须告诉你吗?”女子皱了一下眉头。
眼前的男子也不敢说什么,女人生起气来,男人只有倒霉的份儿。这个他是知道的。
但女子还是自己说了:“我只是帮她使用云亭若水,至于她有没有能力运用,我才不在乎。自帝王星现世以后,我们所做的还不是为了他?”
男子长吁一下,算是躲过一劫,可还是问了一句:“师妹,师傅说过,现在还不是我们现身的时候,守住狱门,才是首要任务。”
“少来,动不动就是‘师傅说过’,师兄,师傅还说过要让我们帮助帝王星,能帮就帮,不是吗?要我看,你是怕云亭若水胜过你的七杀吧?”女子做了一个鬼脸。
男子再无话说,只是长叹一声。他并非是叹自己的剑是否有云亭若水了得,只是再叹“胜过”二字。这混沌的几十亿年,宇宙之中的大小战争,不都是因为这“胜负”吗?
男子许久才说了一句:“师妹,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男子的冷漠女子也是能感觉到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也是知道他在叹什么,于是不再说了。二人再一次消失于宇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