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脸『色』黑沉,他一脸【你休想丢下我】的表情,定定的看着寒荞不说话。
寒荞有些无奈:“你也知道,我要面对的不是人……”
“所以,我才不敢放你一个人去,我无法承受再次失去你的后果,所以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会陪着你。”齐昊执拗的道:“这次,你休想再甩下我。”
“我……”
齐昊将人拉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柔声道:“我不添『乱』,你救出叔叔他们,也需要撤退不是吗?我就在外面接应你们,绝对不会拖你后腿,让我去,好不好?”
寒荞受不了这样放软姿态的齐昊,几次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妥协道:“那你得保证听我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齐昊保证道:“我保证!车让我来开好吗?你多留些精力和力气去对付她吧。”
寒荞不再推辞,两人换了位置,车子又蹦蹦跳跳的开上了坑洼的公路。
齐昊的车速开的也不慢,一个多小时,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寒家别墅区外。
此时已是深夜,别墅区更是静的令人心里发慌,寒家的别墅里,只亮着一盏玄关灯,整栋别墅都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中。
寒荞对齐昊打了个手势,让他在原地等着,便悄无声息的溜下了车。
寒荞的潜行技能满点,借着矮树丛和夜『色』的掩护,躲过了监控摄像头,悄咪咪的『摸』到了寒家别墅的后院墙外。
以前她还是寒家二小姐的时候,和廖斌一起疯玩的太晚,怕惹寒清远不高兴时,两个小孩就会从这个地方合力翻墙回家。
所以,她知道哪个角度能够避过别墅人的视线,能够悄无声息的潜进寒家。
以前小时候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更何况现在已经升级不知道多少版的变态版她了。
寒荞几乎是没怎么费劲,就翻进了矮墙,藏身在一颗庭院树后方,小心观察着别墅内的动静。
别墅里面一片死寂,寒荞的心跳莫名有些快,她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将一枚钢针扣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往别墅后门潜行而去。
以往,别墅的后门都不会落锁,今天也是一样,因为这个后门开的比较偏,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边的门是否完好,寒荞轻轻松松的就打开了后门。
以前,寒荞从未注意过,但是今天,寒荞一下子就发现了这扇门的不同寻常。
按理说,这扇从未被人关注过的后门,她从小到大,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从未被修缮过的话,这扇门应该早就被岁月侵蚀了,就算不时会有人从这里出入,也应该会因为年久磨损,开门时会发出吱嘎声才对。
可现在,寒荞却感觉这扇门不仅没有因年久无人照看而腐朽,反而像是常年被人精心呵护一般,门的合页光滑,使其开门时,不会发出丁点异响,并且……就连那坏掉的门锁,也都还保持着那些年的模样,亮亮的锁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坏掉的样子,但它就是锁不上门。
那时候的寒荞,总以为自己运气好,所以这扇门才一直没有被发现,可现在细细想来,这样的纰漏,又怎么会存在那么久呢?
从小时候懵懂无知,到长大后消极自我放逐,这扇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现在想来,这份纵容,应该是那时候寒清远所给予的最后温暖了吧。
寒荞心绪复杂的将门掩上,『摸』黑往别墅楼上『摸』去。
别墅里的布局十年如一日,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所以即使她看不清,也不会摔倒,更何况她现在看的十分清晰,清晰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大厅的灯光亮了,寒荞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的眼目生疼,她微微眯起了眼,让自己尽快适应突然出现的光亮。
只见,在大厅正中,两把椅子背对背靠着,在两把椅子上,绑着两个人,这两人正是从小破面包上消失的寒家父女俩。
寒清远胸前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似乎是因为剧烈挣扎撕裂伤口所致,而寒淼也是一脸精神萎靡的状态。
两人一看到从后门过来寒荞,原本颓败的神『色』立时一变,纷纷用嘶哑的嗓音喊道:“快走,快逃啊!”
“呵呵……你们两个别逗笑了,现在来这一手表现亲情?是不是有些太晚了?”顶着寒荞面孔的女人,嘴角噙着一抹肆意的笑,缓步走到两人椅子后方。
在女人身后,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和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此时他们正一脸肃容的看着寒荞。
寒荞眯眼打量他们:“你们是华尔斯的人。”她用的是肯定句。
女医生笑着颔首:“荞小姐,久仰大名。”
寒荞摇头失笑:“不敢不敢。”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佣兵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竟然在受雇佣期间,反扑自己的雇主。”
寒荞静静看他,手中钢针警告『性』的擦着他的头皮飞过,订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银白『色』的光华,在钢针上流转,中年男人冷汗冒了出来,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女医生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别冲动,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上面交代,让我们一切都听从寒二小姐的吩咐。”
中年男人气不过,恨恨道:“她一个外行人,凭什么让我们听命于她?”
寒荞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内讧,手指尖寒芒不断闪烁,她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顶着她脸孔的寒二小姐,神『色』凝重,目光阴狠的看着两人:“你吵够了没有,大敌当前,你竟然还有心思内讧?怪不得华尔斯说你不堪重用。”
中年男人的一张精英脸气的发紫,怒哼道:“哼!你最好能把她收拾了,否则……哼哼……”
寒二小姐懒得理会他,只将幽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寒荞,末了,用犹如天籁般的声音问道:“你是否已经决定放弃复仇?”
寒荞知道她的来历,不慌不忙道:“复不复仇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多事。”
寒二小姐却呵呵笑了起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