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齐昊才缓过气来,他不由自嘲的笑笑:“那个抱着墓碑过了五年的我……我现在怎么觉得他活该呢?”
李昊阳沉默片刻,无奈附和道:“你别说你,就连我都觉得他活该,还有前些日子的你,你都不知道,自从寒淼受伤住院,你又恢复成五年前那个你时,我有多震惊,多害怕?”
齐昊薄唇微微抿着看他:“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光顾着谈恋爱了呢?”
李昊阳冤枉道:“你好没良心!我一发现你对寒淼过于看重,就找上你了,问题是你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和真爱不可忘理论,根本就不相信也不肯听我的,我猜当时你肯定一度以为我是寒荞的说客,骂我没兄弟义气来着吧?”
齐昊:“……”他当时气恼过头,好像还真有过这样的想法……
李昊阳见他不说话,更觉得受到了伤害:“你我穿开裆裤一起长大,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齐昊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认错:“是我错。”
李昊阳没好气的睨他一眼:“也罢,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还觉得寒淼是你心头朱砂,放不掉的爱恋?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也劝你一句,若是心里那道坎真的过不去,就接受寒淼放了寒荞吧。”
李昊阳是齐昊的发,最关心的还是齐昊的感受,他总觉得寒荞藏有太多秘密,特别是刚才等齐昊时,佟俪和他坦言哭诉过她的担忧与害怕之后,而这个秘密有可能会伤害到他的发,佟俪他可以给予安慰,可如果齐昊对她的感情还如五年前那般,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从泥沼里爬出来。
所以,如果齐昊自己想的开,不管他决定如何,李昊阳都是无条件赞同的,毕竟那天在寒荞身上出现的纹路,就深深给他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齐昊闻言,眼底的纠结都快结成死结了,他有些不确定的道:“我虽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记忆,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寒荞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管那些记忆是真是假,我都不能……”
齐昊顿了顿,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道:“至于寒淼……她在我心中一直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这么多年,我一直舍不得把她放下,也不想放下,她是我对爱情的期待和向往。”
李昊阳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道:“那你现在就不要对寒荞的事情投入太多关注和感情,我们会负责把她找回来,等她回来之后,你们就分开吧。”
齐昊听到分开两字,心顿时疼的一缩,他下意识的反驳道:“我们是夫妻,凭什么分开!?”
李昊阳道:“我想……在你围着寒淼转的这些日子,她应该也和你提过想分开的事了吧?”
齐昊沉默,他们的确提过,他甚至还为此难受了好几天,要不是寒荞之后没再提及,他恐怕直到现在都无法从那怪异的低谷里走出来。
“你们这样的关系不对等也不平衡,如果你们再这样勉强下去,五年前的悲剧还是会重演,我不觉得她还能从死亡的深渊里再爬出来,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你会怎么样?倒不如现在趁着你还没陷的太深,及早抽身,你们各自安好更理智。”
李昊阳理智深刻的分析道:“我听佟俪提起,你的记忆混『乱』是不可逆的,既然上天都给了你重新选择的机会,那你就安安分分和寒淼好好过日子,放过荞,也放过你自己。”
“我不会再选错!”齐昊心脏微微颤抖,心疼难耐的皱着眉头笃定道。
“你以寒淼为中心思考问题的思维一时不改变,你一辈子都只能选择错误答案。”李昊阳毫不客气的拆穿道。
“那现在我问你,如果两人同时陷入危险,你会救谁?记住是必须死一个的情况下。”
齐昊:“……”他无法给出答案。
李昊阳又道:“你无法回答?那这样,如果寒淼遇到了生命危险,而那时只有寒荞有能力救她,但寒荞若是救了她,或许她自己就会有危险,你会让寒荞去冒险吗?”
齐昊:“我会自己去。”
李昊阳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双双殉情,留寒荞一个孤独?你果然还是在心里向着寒淼。”
“那怎么办?看着她死还是让寒荞去冒险,你这些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没有意义的问题。”
“世界上有些选择,本来就是痛苦无解的,也根本没有你要的两全其美,而面对那样的选择,你内心更偏向哪边,就会做出更偏向哪边的选择,它只是一种假设,一种测试你潜意识里到底谁更重要的选择题,不可否认的,你的选择与五年前并无任何区别。”李昊阳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
齐昊被李昊阳的话怼的一阵无言,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难道我心里的感觉也会出错?”
李昊阳叹息一声:“那倒不会,如果是记忆完整的你,或许选择会不一样,但既然命运选择让你回到五年前的状态,那说明什么?”
齐昊喉咙里似乎哽了东西,整个胸口闷的发疼,又说不出话,只能双眼赤红的盯着自己的双手:“我的记忆……就没有办法恢复?”
李昊阳摇摇头:“对这些事情我是一窍不通,不过听佟俪说,她荞姐姐告诉她,那诅咒是不死不休的,解开诅咒的条件是寒荞的死亡。”
“不,不行,她死了,我要那些记忆做什么?!”齐昊惊慌的道:“那样我宁可这辈子都这么糊涂下去。”
“是啊,我就知道你无法接受,所以就想让你们各退一步,放过彼此。”李昊阳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担忧,道:“我总觉得寒荞她在刻意疏远你,不,不止你,甚至连佟俪她都在有意疏远,佟俪很不安。”李昊阳看了齐昊一眼:“我也是。”
齐昊身子一僵:“我不想听。”
可惜,李昊阳比齐昊快了一步,道:“她很有可能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齐昊双目通红的看着李昊阳:“……”你闭嘴好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错付之不悔不归》,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