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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随列车旅行(1 / 1)

第二节随列车旅行

对列车乘务员来说,列车从起始站到终点站,再从终点站发车返回起始站,算起来才是一趟车!

退乘休假,固然是休闲的;

列车员满心的自由,是列车从起始站到终点站,进车库进行补给那段时间。

徒弟,我们走,去吃麻辣烫;

听到她的吆喝,我一般不敢怠慢,在车门等着方师傅。

方师傅总是带上六号车厢的闺蜜,而我总会叫上嫉妒我的-邱键。

邱键比我小三岁,他比方师傅小一岁。

我们俩师兄弟,在方师傅面前都显得孩子气,因为我们俩都是在校的学生,而方师傅是在社会历练多年的人儿!

方师傅的闺蜜,是个绝对的吃货!

因为我们每次下馆吃饭,只要师父带上她的闺蜜,都不会有剩菜的……

潘雪梅,你能不能快点,我徒弟都在门口等着了;

方师傅的闺蜜,每次下车前都换掉工作服,她总是“拖车”的那个。

冬天的华西比起华南,格外显冷;

等候两个师傅级别的女人,为此我一般在车上靠着门口,而老邱总在站台靠着车门享受着冷风。

方师傅每次下车都带着手提包,下车时每次都递给我,可能是我在车上的缘故;

此时我得掂量老邱的嫉妒心,他是觉得我靠师傅太近了吧!

每次一样,雪梅和方师傅扣着手向门口走来,我也习惯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包包;

老邱总面带微笑,对着我描了又描,他那蔑视的眼神;

方师傅对老邱说,走啊,徒弟;

这下邱健可乐了,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听到方师傅的喊话,其实我也何尝不是呢!

顺着站台走,聊聊车上的八卦,聊聊那个站,那个乘客干了啥事……

走出车辆段围场,顺着东八街直走,前脚压到人民北路,侧身往左看-“麻子麻辣烫”;

“麻子麻辣烫”招牌,写的是“麻辣烫”;

其实不然,除了麻辣烫,还有早餐、饭市、火锅,你想吃的,基本一家能满足。

我们还没到店门口,老板就客气的走来,招呼我们进餐馆坐下;

老板提着泡好的苦荞茶,给我们每个人倒茶后,没有急着让我们点菜,而说“东成的车”今天又晚点了;

此时方师傅用娴熟的官方语言,给麻子麻辣烫的老板解析晚点的过程:

“我们在西安西让车,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到了德阳又让了十分钟,所以就晚点了啊!”

雪梅和邱健,也会说上几句类同方师傅的云云……

老板呢!总会耐心听我们云云……

我总是带着微笑,看着他们聊天,很小会搭上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老板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人,他总会把话说到该点菜的时候,就问你:“今天爱吃啥菜,就写在点菜单上,点好了就叫我”;

然后,老板就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雪梅,拿着一页的菜单,来回从正面翻到反面,总拿不定主意;

拿笔写单的邱健,已经写好第一道菜:“鸡米芽菜”;

我点了第二道菜:“川味腊肠炒蒜苗”;

方师傅对老邱说:“我点一个鱼香茄子”;

我看着方师傅的闺蜜,还在翻一页的菜单,不禁笑了出来。

雪梅:“葵瓜子,笑啥啊?”

雪梅的话语,从来都是不带文雅的“汉子语言”;

有点像她点的那道菜,我要个“凉拌手撕牛肉”。

方师傅喝了一口茶;

接过邱健递给她的菜单,看了看,便问大伙还有啥要点的;

我说没有,邱健跟着说没有!

雪梅:“老板”点菜,生硬的“汉子语言”,直接撼动麻子麻辣烫的老板;

老板客气而迅速来到桌前,接过潘雪梅递给他的点菜单。

老板,迅速看看菜单上所点的菜,是否能提供,便连忙说道:大家喝口茶,马上给你们上菜;

然后,老板又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我们喝着茶,继续云云列车上的趣事;

拿车上的事情云云,聊得差不多后,又开始说雪梅的徒弟、高一朗;

而此时我要带点提防的心了,因为老邱嫉妒的心可能会瞬间膨胀!

六号车厢的老大,又开始抱怨她带的徒弟了,我:微笑!

雪梅:“我的徒弟每次退乘都不陪我,总和你们学校的女生走在一起”;

显然,这番抱怨的话,是诉给方师傅听的,或她对师傅也带一点点羡慕吧!

邱健:“哟、哟、哟,这能怪我们的女同学吗?谁招你惹你,总要老高扫地、扔垃圾的”;

雪梅:“做徒弟的,当然要勤快一点,不然学到啥时候,才能独立啊?”

邱健:“呵、呵,每次快到站呢?就喊—高一朗、你去搞定!”

雪梅:“开个车门,检票查票,那么简单,还要两个人吗?”

邱健:“老高都跟我说,他听烦了—”;

邱健:“你去开车门,安排乘客上下车;记得先下后上,检票要看班次、日期、站点”;

邱健:“你说,你做师傅的,平时都不对人家老高好一点点……”

话音未完……

雪梅:“诶哟!”

雪梅:“多做一点点会死啊,我都是那样子熬过来的”;

看着他们俩,盯着对方的眼神,下巴往上翘的傲慢,我知道此事没完没了!

我端起苦荞茶,喝上一小口,侧着脸看了看师傅;

她宁静的面容,在冬日里带点红熏;

她微笑着,看着雪梅和邱健耍嘴皮子,不时捂着嘴巴,笑出打肚皮也发笑的笑声!

打归打,闹归闹,肚子饿了,饭还是要吃的……

“鸡米芽菜”端上桌了,是老板娘端上来的;

老板端着一大碗米饭,还有四碗清汤,一边走来,一边唠叨着催促老板娘叫厨房快点弄好其他菜;

老板来到桌前,放下托盘,把汤端到每个人的桌前,便说道:大家慢慢吃,其他菜接着端上来哈!

饭菜都弄上桌了。

雪梅和邱健耍嘴皮子那股脑热,瞬间荡然无存……

我拿起三双竹筷子,用茶水冲了一下后,分发给师傅和老邱;

潘雪梅是汉子,她那双筷子基本与饭菜上桌,是同步的!

比起雪梅,其实我吃饭是最快的那个,其次是方师傅;

最后的,想必是雪梅了!

吃过比午饭要早一点点,比早餐晚一点点的“早午饭”,一般懒得在餐馆里闲坐;

雪梅:“葵旭,下回你就别点‘川味腊肠炒蒜苗’了”;

雪梅:“那腊肠太肥了,我吃着也觉得肥腻!”

我连忙说:是、是是!

此时的老邱,拿着牙签,捂着嘴巴,在开矿呢……

方师傅的手机响了,我打开包包,拿出手机递给她……

师傅微笑着拿过手机,走开几步路,畅聊着。

雪梅:“葵旭,我们去荷花池逛逛,好吧?”

我没直接回答雪梅,而问老邱的意见:“邱健,去不去荷花池啊”?

邱健:“去就去吧!反正离发车,还有那么长时间。”

我看了看在通电话的师傅,便示意雪梅去领着师傅走。

方师傅和男朋友聊天的时候,邱健总用得瑟的眼神,隐隐约约的嘲笑我。

邱健的嫉妒,是出于他总一个人值班,而师傅和我就同值一班;

我:“微笑!”

我深知,自己是幸运的,因为维护一节车厢的卫生,整理行李,安排乘客上下车,不算费心或压抑的事;然而大部分时间,却一个人在乘务车间,呆上五六小时;虽然面对着一两百号乘客,却不能畅聊,为此无聊……

师傅聊着天,被雪梅领着走;

老邱抽着烟走;

我拧着包包走;

不一会功夫,就来到火车北站前广场;

我仰视火车北站的站牌:“成都”。

这是一个“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事已至此,后来的故事,我又怎么知晓……

看着广场周边都是做地摊买卖的小贩,有卖柚子的,有卖柿饼的,有卖手链耳坠工艺品的,有卖刀枪工艺品的,而最大份额的是煎炒的麻辣小吃……

我们穿着乘务员的工作服,站在广场上,小贩一般不会主动招呼我们的,可能是工作性质的缘故吧。

邱健:“葵瓜子,你不买豆花么?”

我回答道,买啊!

我们先等师父聊完电话,一起买呗?

和老邱的话题未完……

方师傅便挂了电话,畅怀大声说道:“大家想吃啥,随意,我买单!”

雪梅:“你太了解我们了—伊娜小姐”

雪梅:“徒弟们,跟着伊娜师傅走;”

我们跟着雪梅,来到烤羊肉的摊位;

此时,排队等候的客人有好几位呢!

雪梅:“老板,来十串羊肉串。”

羊肉摊的老板应道:“好的,稍等、稍等……”

“稍等……”的话音未完,只见老板一手拉起肩上的毛巾,迅速抹去瘦脸额上滴着的汗水,接着是利索地抓一把羊肉串,放在发红的木炭上;

一手翻动着羊肉串,一手扇着大葵扇;

看着羊肉串上喳喳响的油,不时滴落到红的木炭上;

羊肉摊的老板,扇着风,倒不如说是扇着烟!

等候一会,羊肉摊的老板便道:“烧好了”。

雪梅接过老板递给她的羊肉串。

我拿出方师傅的钱包,递给她。

待她支付了二十元,便把钱包和手机都递给我,让我放回包里。

此时,拿着羊肉串的雪梅,给我们都发了两串。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朝着荷花池市场走去!

走到人民北路上的—站北天桥;

我说:“我们站一会吧,吃完再走”。

我依靠着天桥上的护栏,嘴嚼着肉块,定神看着眼前的火车站;

师傅她们也和我一样,靠着护栏,啃着羊肉;

但我不知道,她们是否和我一样,在此地此时掀起“对未来的憧憬”。

想了一小会,我便侧身看着雪梅,看她欢快吃着自己喜欢的羊肉串;

雪梅见我看她,对着我,翘了一下下唇,估计是表达“我贪吃又怎样”。

方师傅见雪梅对着我,翘下唇的表情,便对我微笑了。

邱健顾着吃羊肉串,没什么表情。

不过,邱健马上就有表情了!

邱健:“瓜子,把那串羊肉给我,你拿着又不吃。”

好啊!不过,待会你要拿包包。

邱健:“可以啊。”

羊肉串归了邱健,雪梅手上还有一串半,也就没说什么。

方师傅转过身,也定神看着火车站,吃着剩下的两块羊肉;

隔着雪梅,我往右侧脸、看着师傅,此时师傅看着眼前的火车站!

我在想,剩下的几个明天过后,徒儿将要离开你!

此时的你,看着眼前的车站,是否思量着明天的分别情景?

“师傅”和“徒弟”,都是一个恭维的名称!

然而,我们都处在一个名利地位浮躁的年代,真不知道做徒弟的我,在未来的岁月里,是否还心甘情愿为人徒弟!

我转正脸,看着成都火车站,脑海不在思考,心思不在掂量。

当雪梅把手腕搭在我的肩上,才回过神来,我刚刚冷静了吃一串羊肉串的时间!

只见邱健点燃一根烟,我知道眼下的静画,马上就变为动画了!

方师傅:“邱健,你又抽烟哈?”

我:“微笑。”

雪梅:“抽烟就滚远点哈……”

听方师父话音委婉,可她还是会出手轻轻的拍打邱健……

邱健:“……我走到下风、去抽……”

邱健除了微笑,再看不到其他不愉快的表情……

有多小唯美而美妙的事情,莫过于青春的简单?

雪梅:“走吧!”

冬天的冷风,夹带着话语,传到耳边,带着丝丝暖意……

走下天桥东侧的楼梯,便是热闹的市井—荷花池市场。

在这个集中的批发市场,除了没有违法的物品外,这里称得上是生活日用品的海洋。

走进这个海洋,当然要清楚这里人员的闲杂,掉钱包的事情,连媒体都懒得多报道。

我们步入人群,彼此紧靠身边,避免淹没在人流时被隔离,这说法不夸张;

荷花池的人流量,实在有点像,在春节赶时间上火车,你所能体会到的感觉;

估计就那样。

又或者会问,来这种地方干嘛?

我想,越是复杂的地方,陌生的路人越是好奇!

雪梅:“葵瓜子,看好包包喔!”

方师傅:“…微笑…保管好喔。”

我看着邱健、微笑!

示意他要当这个押运的保安。

邱健吃了我的羊肉串,答应拿包包的,他赖不掉了;

邱健:“等一下嘛,等我抄完烟……”

见他猛抽几口,把烟头扔地上,踩一脚、辗一脚……

邱健:“来,把包给我……”

我把包给他,说:“拿好喽”!

邱健:“放心……”

我很享受彼此不言而喻的默契,那样可以让我们彼此懂得尊重,懂得关怀!

也许,走在远离故乡的异乡,驱寒温暖的关怀,能让彷徨的心远离孤单。

方师傅:“徒弟,跟紧了,别跟掉咯!”

邱健:“知道了……”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叫买叫卖,不绝于耳……

二个女人,带着两个男人,进一家女装的服饰店。

还好,不是单纯卖内衣的,不然都是善男信女的,避免不了尴尬。

我打量一周,店里女顾客很多。

有挑选围巾的,有挑选皮草的,还有选其他冬装的……

师傅和雪梅打量着眼前的服装,挑挑、比划比划……

邱健拿着手机,看他爱看的小说、《蝴蝶公墓》。

此时服务员,从衣架取下一件长筒马褂。

雪梅接过衣服,要试穿这件长筒马甲外套,外形有点像赌神发哥、穿起进赌场那款。

她很得意,穿起……

雪梅:“葵旭,过来。”

雪梅:“怎么样?”

我回答,不错啊!

深棕色衬你,冷艳霸气的气质……

长马褂、更是凸显你,汉子的个性……

雪梅:“是吗!”

雪梅:“……哈、哈哈!”

雪梅:“伊娜,你觉得呢?”

方师傅:“很不错哦!”

方师傅:“嘻嘻,这衣服还可以代替乘务车间的军大衣呢!”

雪梅:“邱健、邱健!”

雪梅:“看看这衣服,怎样?”

邱健看着小说入神,但听到雪梅的喊话,瞬间就回过神来,现实的迫力啊!

邱健:“哇、哇哇!”

邱健:“好酷耶!”

邱健:“很衬喔!”

雪梅走到镜前,和师傅聊着这衣服如何的合适!

她们在试衣服。

我不经意撩起旁边米黄色的围巾,揉了揉,感觉挺柔顺的,接着打量粉红色的,还有淡绿色的……

再不经意之间,取下米黄色那条围巾。

我开始随自己的想法,把围巾挂在脖子上,顺手把右臂那端围巾搭到左肩上。

瞬间在冬日里,感觉到暖绵绵的……

邱健看看,这围巾怎么样,好看不?

邱健笑了起来。

邱健:“好、好,不错嘛!”

邱健:“把你那乱糟糟头发,理顺,会帅一些……”

我变了个表情,憋屈的说:邱健你什么意思啊?

邱健:“去镜子那里,看看,你的头发啊!”

走到师傅和雪梅试镜的后面,我理了理头发,接着臭美摆弄脖子上的围巾。

雪梅:“咦,瓜子……”

雪梅转过身来,偷笑着,打量着我。

雪梅:“瓜子,你脖子上的麻绳,挺衬你的嘛!”

雪梅在挖苦我。

师傅正拿起围巾,揉了揉。

师傅:“好柔软呐,暖暖的……”

我甜甜的微笑,看着师傅,很宽心。

雪梅脱下试穿的外套,走到服务员跟前,示意不想买刚刚令她欢心的马甲。

我拿下围巾,准备放回原位……

雪梅接过手,接着,把围巾挂在方师傅的脖子上。

雪梅:“暖吗?”

师傅:“微笑,……甜甜的笑声。”

见方师傅满脸的羞涩,我低头、摸着脸额,甜甜的傻笑着。

我明白师傅的好意,也知道自己喜欢宽厚仁爱的师傅。

雪梅:“暖吧!”

雪梅不怀好意地追问。

师傅:“‘暖啊!’—接着把右臂那端围巾搭到左肩上,这一瞬的动作,回答了雪梅的质问”。

雪梅这个举动,给青春时光带来无瑕的美丽际遇。

此情此景,我却被自己内心憧憬的影子所迷惑,或者也是单身狗对爱情的渴望吧。

“师傅”和“徒弟”,都是一个恭维的名称!

我瞬间浮现这些理性的想法,是内心微醺的滋味,总带点、微痛的感觉。

我抬头,微笑着,回答道:暖吧!

那我送你—围巾。

说罢,我取下粉红色的围巾。

师傅,粉红色的更合适你呐!

我含着微笑,示意师傅取下脖子上的围巾。

雪梅和邱健都很识趣,在此情此景懂得我们彼此的默契。

方师傅底下头。

我给她围上围巾,接着在她跟前打量一番。

师傅微笑的脸,在冬日里微醺粉红,见我此番举动,已经被羞涩熏得通红了。

我道:“好啦!”

雪梅:“大美女……”

雪梅:“伊娜小姐,—笑一个!”

方师傅:“‘捂着嘴巴’—嘻、嘻……”

师傅含在嘴里的微笑,瞬间释放到空气中,她宽心的笑了;她那份对徒弟的好感,得到了回应。

……邱健嫉妒的心,也同时膨胀,也矛盾的微笑着。

邱健:“瓜子,我也要一条,送我一条……”

雪梅:“对,我也要!”

葵旭:“听到了吧,至少要买三条呢!?”

见她们脸上的笑容,以及现场的氛围,我的感性和理性在对话;

因为脑海瞬间浮现这些理性的想法,不仅仅是内心微醺的滋味,总带点、微痛的感觉,更多的理性,是消费能力的衡量。

葵旭:“我还是个脱产的学生啊!”

雪梅:“服务员,围巾好多钱一条嘛?”

服务员:“二十五元”。

葵旭:“想法还没敲定,真没想雪梅的、直截了当。”

雪梅:“葵瓜子,你要一条,我们买四条……”

雪梅对服务员提出议价。

雪梅:“二十元一条可不可以?”

服务员:“这已经是特价了,不能再便宜啦!”

雪梅:“你开价二十五元,不就腾出五块钱,让我们选个二十元的空间么?”

雪梅:“二十元,你不亏本,还能挣个十元吧……”

雪梅:“四条,八十块,不卖就拉倒了!”

雪梅严肃的表态,意味着不敲定买卖,我们就到下一家去了。

服务员:“好吧,好吧,你们买的多,我小赚一点点,就卖给你们……”

服务员:“美女,你真会议价!”

雪梅:“这里是批发市场,又不是专卖店啊,哪有特价、不特价的……”

雪梅:“对吧……”

雪梅得意地微笑着。

服务员很满意的做这单买卖,毕竟她也赚到应得的利润。

邱健:“瓜子,看看我的围巾,灰色的好看不?”

葵旭:“好,很衬你耶!”

邱健乐意的微笑了。

见师父一直没停下的微笑,理性慢慢被感性所融化。

雪梅和服务员谈好价钱,便开始选围巾,挑喜欢的颜色。

师傅选了粉红色的,邱健选了浅灰色的,我选的是米黄色的。

雪梅“伊那,紫色的怎么样?”

雪梅拿着围巾在比划比划……

方师傅:“和工作服,颜色不搭配……”

雪梅接着拿起浅绿色的,再比划比划……

邱健:“喔,好优雅—”

方师傅:“—很优雅,有你的个性,就它啦?”

浅绿色,确实很配雪梅的个性,凸显她刚柔于一身的个人魅力。

至于雪梅的温柔,在列车的工作中,好像没体现过,起码高一郎的痛诉,便是最好的印证。

四条围巾选好,价格也敲定。

雪梅:“瓜子,付钱买单……”

邱健、拿师父的包过来;邱健打开包包,取出我的小钱袋,递给我。

我支付了八十元费用,另外拿出二十元,打算请大家吃豆花。

我把钱袋递给邱健,他就放回师傅包包去;

因为和师傅一起值班,大部分时间是呆在一起的,所以习惯把钱袋和手机都放到师傅的包里。

我们之间的信任,建立了不言而喻的默契,一份纯粹的尊重和关怀!

对青春的理解,处于清楚或混沌,不外乎是感性与理性的制衡;而过程中所体会的精神感受,对人的感觉,大概印象是:好感(鄙视)、喜欢(讨厌)和爱(恨)。

如果我们的年龄段,不是处在懵懂的青春初期,还会有谁去相信善男信女,单纯相处的简单。

葵旭:“走吧,我们去买豆花吃。”

围着新买的围巾,洒脱地朝着北门服装市场走去。

一路,我们说说笑笑,也通过肢体小打小闹。

来到、卖豆花的摊前,我支付了十元,买了五碗豆花。

在华西地区拌豆花的调料,是花椒粉、姜片、葱花等,不像在华南地区的豆腐花添加白糖等甜料。

乐滋滋地吃过豆花,便打道回府。

我提着一份加了葱花的豆花,那是给“奶妈”的礼物;或说,是一起分享的快乐吧。

奶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我们乘务员的生活管理员,负责乘务人员在列车上的休息和换班;

“奶妈”得名的另外一个原因,估计是她在空闲的时候,会提一壶热奶(奶粉脱水的),从乘务车厢出发,卖到车尾,然后返回。

奶妈每次从车尾返回,经过我们五号车厢,必定和我们坐下来喝一杯。

奶妈是四川温江人,每次列车进库,她都回成都的家。

当然了,我和邱健都没去过,也只知道,她女儿读大学二年级的,她的儿子读初三。

奶妈很和蔼,大家都喜欢她。

方师傅和奶妈关系非同一般,我见过师傅心情乱糟糟时,找奶妈倾诉;

就像奶妈说那样:“你们这些还读书的小屁孩,懂什么?”

……对啊,我微笑。

估计他们的工作出了情况,或者……,好、不猜想了。

反正奶妈这个过来人,能安慰师傅的!

……过去的事情,如果不让它过去,就跟自己过不去。

今天大伙都开心,吃好的,耍好了,便回到列车上;

方师傅:“开声喊、奶妈!”

奶妈:“在……”,回应的话音很长。

方师傅:“有豆花、吃呢!”

奶妈在下铺位置,侧身探视,我们见她微笑着;

列车上有个规矩,进了别家的车库(成都),必须留一个乘务员看守列车;

恰好,今天奶妈轮值。

奶妈有个福利。

在列车“套跑”:成都车站—到—江油车站,这一段车程,她可以回家去。

过去没有这样的列车“套跑”安排,一切都出于天灾“汶川大地震”……

有许多故事,不是写得生动,而引人感动的,往往是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接过豆花。

奶妈说:“小子,你很会做人”。

我心里咯噔,亮了一下。

我、微笑。

方师傅、潘雪梅和奶妈,三个那女人,一条车。

邱健继续看小说。

我回到自己的床位,躺着。

躺着,看着中铺的天花板,再看看对面中铺、上铺和车顶的天花板。

无聊吗?好像有点,但也矛盾。

如果没有如果,那我该睡一觉,因为实在有点累了。

现在是上午11点38分,奶妈大概这个时间就回家,把守车的任务交给方师傅。

下午14点15分,我们便从成都火车北站发车,前往江油火车站,晚上8点27分再回到火车北站;当晚9时,发车返回东城。

三个女人一条街,这话到了列车上,成了“三个女人一条车”。

她们嘻嘻、哈哈的话音,比起列车满员时,算得上是福利;在列车上,需要有喧闹,那样才能满足作息习惯。

我闭着眼睛,不代表睡着,就像我们在同一辆车上,不代表一直都在!

……,不是每一个,遇到你,或你遇到的人,都对你好,都带给你快乐;如果喜欢,只是好感;那爱,就需要理解和包容陪伴你,一路走过暮年时光;对自己和中意自己的人,用快乐的心对待。

我闭着眼睛,慢慢睡着,醒来后,不但不知道熟睡那时,方师傅她们聊了什么,而且还不知道一年后,回到这里?

因为不好,所以忘记;因为好,所以记挂;奶妈的女儿萧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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