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什么!全部一起上啊!”看着那一众呆滞的浮空之人,沈家小少爷有些不解,毕竟他自身不是修者,虽然唐念气势如虹,但也不至于达到会吓到一片人的境界吧?
“上...不上?”众人目瞪口呆地相互观望,此刻的他们,几乎是被突显的界神力削去了自己锐利十足的一面,再没有当初的咄咄逼人,那一位粗犷男子也早已退回人群,两手空空的。
“喂,还打不打了?”唐念淡然笑笑,手中的玄雷剑高举过顶,霎那,湛蓝天空闪过凌冽紫雷,不由分说地劈在剑尖,刹那夺目的紫光映照出众人惊诧万分的脸庞,哪怕隔着面具,那种恐惧感也是显而易见的。
“哥哥好帅啊。”唐灵东双色的瞳孔无尽绽放出羡煞的精光,在她的心中,最完美的人,就是哥哥二字罢了,语毕,她眼角的余光不时轻瞥向那呆立一旁的尹风华,满心不屑。
“界神力啊。”尹风华轻声叹道,在神剑现世的那一刻,他惊觉自己当初与之的沟壑似乎没有填平的迹象,甚至还被拉开了许多,叹服之余,一道低沉男嗓响起,却令他顿时毛骨悚然,双脚奋力一蹬,迎着那同样惊诧的眼神,与唐念并列空中。
“不过是一个拥有界神力的竖子?却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沈家的面子,可往哪搁去?”直面心灵的嗓音云淡风轻地响起,却令唐念一直笑面相迎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在面具之后,他的神情变化可谓是多姿多彩了。
他微微侧过头去,带着猜疑的眼神与另一位的震惊竖眸相撞在空中,险些擦出火光来,“这个人的精神力,在你我之上,甚至超出了数个境界有余,他是谁?”
“金袍现...天地变.....度轮回...置生死...”尹风华的喉结上下跳动着,豆大的冷汗在额间滚滚而下,这十二个字,是唯一且最适合用来形容那一位的,那一位,动动手指,遂止风雪的神。
唐念翘首远瞻,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不过一息间,他顿觉自己的双肩添上了仿似一座巍峨雄山的重量一般,当初自己所展现在那十五人面前的不可逾越,此刻已然调转位置了。
他咬牙支撑着那不住的下跪欲望,紫色双眸之中,青光凌冽之意已然遍布,能将精神力实体化并将其作为威压施以,这种境界是当初唐念龙身都不曾达到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伎俩不过浮云,唐念深谙此点。但如若来者真的要痛下杀手的话,他死也要带走他一层皮,这,也就是破凌天澈凝形化元的缘由。
“唉,别紧张,小伙子。”天际,万千微风刮过,在无边湛蓝的天空之中,缓缓凝出金袍的虚影,面容被金雾所遮,故不可视,但冥冥之中透露出的威严与古朴,却是深入人心。
“具象化?”此刻,轮到唐念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了。
那金袍虚影傲立远空,却没有半点灵气波动,亦或是生命体征,他的构成,乃是纯粹的精神。换句话说,此刻天边凝出的虚影,乃是纯粹精神力的构成,而可视者不过唐念一人。
而其他人眺望远方,唯一有的,不过是刺眼的阳光,将他们的双眸辣得不能忍受罢了。更重要的是,具象化的出现,标志着境界的大跃进。
能够保证一人所见且完全由精神力构成具象人形的精神境界,标志着虚无的到来——浩瀚之下,永无敌手的虚无。所谓精神力,乃是世间攻防一体的完美兵器,绝对不是夸夸其谈。
悄无声息地遁入他人内心世界,并随心所欲地肆意更改,试问世间还有比这更具控制及威慑力的兵器么?之所以攻防一体,是因为只有同境界的人,才有对虚无精神力的抵抗,而其他更低层次的,哪怕是剑术与魔艺修行道行甚高的人,也必定会中招。
境界的高深,不过规定了那挣脱绝对成立的控制所耗的时间罢了。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一招即可定胜负,而虚无之人,则是高手之中的顶尖存在。
“你想怎么样?”唐念彻底放弃抵抗了。冲冠与虚无,单是字面上的差距,就已然被甩了八个身位,更别说难度日益见长的精神修行了,再加上,他现在乃是以具象的方式显现于自己的眼前,就算自己想要拼死,他也不一定会被伤到分毫。
“好,很好,就喜欢跟你们这些直接的人打交道。”爽朗的笑声丝毫不符合那古朴的面庞,但唐念也只能任由这种违和过去了,毕竟,人为刀俎,己为鱼肉。
“你打了沈家的人,理应受罚。”他淡然叹道,“然而,你打的却是小少爷,那这种刑罚,就不会同一般的严苛了。”
“私法?这还是在傲谷里面,你就不怕傲谷官方出面征讨你们?”唐念不禁皱了皱眉,他本就想到沈家势力之大,但也不曾想过,他们居然可以无视他国法律,任凭己方造作。
“且听我说完。”金光不紧不慢,“沈家势大,但也不会造作他方,顶多会把惹事者带回自己的地盘,然后就法,你就不想知道,一般的惹事者会怎么样吗?”
“直言便是。”唐念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终身为沈家之用,永不得翻身,当然了,这一切要建立在情节的严重程度之下,一般来说,顶多是罚钱了事了。”或许是因唐念不理不顾的神情,令长者失了一种兴致,语言淡漠的他,再没有了此前的爽朗。
“那你说吧,我的情节算什么?我的贫贱毋庸置疑,罚钱不可能的,两袖清风。”他象征性地挥了挥衣袖,示意自己真的半分一毫都不曾有。唐念自身视金钱如粪土,然而在这物质化的傲谷中,没有钱是过不下去的,所以,才刚到这的功夫,他就欠了唐灵东约莫两百两。
“你不需要罚钱,也不需要卖身为奴,只需要帮沈家做一件事,然后沈家与你再无瓜葛,甚至可以成为同伴,在今后道路相互扶持。”长者又一次露出了善意的笑吟。
“什么事?违背道德理念的,我可不会干。”他眼眉轻挑,似乎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决绝,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反而,还有可能向好的方向涉足,否极泰来啊。
“三日后的神祇国会,七贵公演,我需要你,帮我们沈家,拿下头名,可否做到?”一向云淡风轻的长者,此刻却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不好形容,有悲凉,有喜悦,甚至还有一抹恳求。
“七贵公演?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