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看他回去怎么在主公面前告他的状!
正打算离开,忽见远处的回廊中走过一个赭色衣袍的男人,看背影,有些像那晚主公召见的镇南王贺琨。
怎么可能?贺琨不是已经回封地了吗?一定是他眼花了。
心里正犯嘀咕,之前那个说帮他通报的家丁,自水榭另一边朝他急匆匆赶了过来:“这位大人,真是对不住,我家王爷突然发病,这会儿已然不省人事,只怕是不能接见大人了!”
“啊,王爷病了!”听了下人的回禀,罗暮大惊失色。
这可怎么办?见不到武宣王,主公一定会对他更失望的,但武宣王都已经病得人事不省,难道要让昏迷中的他出来接见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踌躇许久,他才呐呐说了句:“王爷尽管安心养病,我就不打扰了。”
顶着炎炎烈日,江晚鱼第二十七次提着食盒,去给修缮宫墙的工匠送饭。
暴君没人性,不把她当人使!看似轻松的送饭,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几千人的庞大队伍,为了不耽误工期,吃饭的点都不在同一时间,所以她要分批派送。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送饭的人只有她一个,故而她从早上开始,就厨房工地两头跑,才半日下来,两条腿都快要跑成麻杆了。
抬头远眺,望着那足足有几丈高的宫墙,红色的砖瓦艳丽刺目,四四方方围成一圈,像是笼子一样,把她困在其中,真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出这华丽的牢笼,翱翔蓝天,重获自由。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呢?她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她是一条江中的鱼儿,向着广阔无垠的大海游弋,若是被豢养在鱼缸鱼池***人欣赏玩耍,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因失去生命力而死掉。
不是身体上的消亡,而是灵魂的寂灭。
背靠在假山石上,死死捏着手中的食盒,因为过于用力而浑身颤抖,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讨厌被命运牵着鼻子走的无奈。
“圣上从前性情温和,待人宽厚,如今却嗜杀成性,冷漠无情,你说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大?”
突然传来的对话声吓了她一跳,探头朝假山后看去,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上,缓步走来两名正在巡逻的侍卫。
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现身为好,等那两人巡视到另一边,她再离开。
可那两人却像是脚底板抹了胶,站在假山后就不走了。
“这也不能怪圣上,当年他才十五岁,一家人全部惨死,唯一的妹妹还被毒瞎了眼,换做是你,你能受得了?圣上能忍七年不疯,已经很令人佩服了。”
“少拿我来打比方,我能跟圣上比吗?他可是天之骄子。”
“天之骄子也是人,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心里肯定难受,性格变冷硬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也知道这不好受,只是圣上这番转变太大,着实让人害怕。”说话的人长吁了口气,然后放低了声音,似是极为恐惧般道:“听说昨天有个宫女,趁圣上小憩时,借端茶递水之名故意勾引圣上,当场就被圣上枭了首,在场的人都说,那场面实在血腥,不忍直视。”抖着声音说完,又叹道:“那宫女固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我真怀疑,圣上的心是不是铁石做成的。”
“照我看,那宫女该死,圣上不近女色,阖宫上下谁人不知,那宫女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疯了,才会做出这种蠢事。”另一人不以为意道。
“这也不能怪那宫女,圣上那长相,就是男人看着也无不心动,更别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也对圣上动心了似的。”
“你胡说什么,先帝在世时,我可就在这宫里当差了!我只是心疼圣上,他经历了这么多,应该有个知心人陪着他,对他好,圣上看着冷漠,但内心还是渴望温暖的。”
“你别以为在宫里当过差,就自认了解圣上,圣上是做大事的人,才不会在乎那些儿女情长。”
“你懂什么!都二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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