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琳知道不妙,连忙向外追去,黑暗中被硬物绊倒,甩出袖中的银燕飞镖,刷刷刷,几只镖落地,一发未中。【高品质更新】
到了军营外面,琅琳才发现守营的将士都不见了,四处望去,一个可疑的身影都没有,空有夜风呼呼的吹。黑压压的帐篷一座座,晃动的人影映在帐篷上,一个提灯的小卒看见琅琳,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琅琳默不作声,仔细端详这个小卒的面容,陌生。
小卒淡定地向前走去,毫不慌张,教琅琳辨不出真假。她在军中只是一个文书,除了主将、副将以及一些常见的熟面孔之外,对军营其他人一无所知,况且,三千士兵,她哪里能全都识得。
“站住!”
小卒猛然立住脚,诧异地转过身来,灯光映衬着他稚嫩的脸庞,像刚参军不已。
“把灯笼给我。”
小卒慢吞吞地将灯笼递给琅琳,怯弱地看了琅琳一眼,又立即低下头来认错:“我听到外头有声音,以为有大事发生,所以提着灯笼出来看看。求良文书不要告诉钱副将,我下次再不敢了。”
“你是钱副将手下的?叫什么?”
“柱子。”
琅琳摆手让他下去,微凉夜里,钱明珠至今未归,堂堂副将,去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之中取个东西有这么困难?配好的十一味无故失踪,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难道钱明珠存有私心,如果他拿到石蒜干花,那么后果......琅琳对人的信赖依旧是那么薄弱,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副将。
她提灯向营帐里走去,将案上的灯点亮。//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整个营帐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案上空空如也,好在十一种配方并不难配,一天时间足以找全,再配不难。惟有石蒜干花,琅琳托着腮帮,想想钱明珠并没有这么高强的武功,做不到来去无声,渐渐放下心来。
心平静,琅琳才感受到身痛。摔倒时膝盖碰地,蹭破了好一块皮肉,神经放松,痛得越来越厉害。琅琳顺着营门望去,地上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捡起一看,是根结实的木棍,军营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琅琳心领神会,将木棍收起,这是唯一的线索。
琅琳提灯去看李钰山,他依旧昏睡,脸色容和,看起来竟比往日过的还要舒服。
谴退所有人,琅琳开始翻阅李钰山平日的书信。作为文书,看这些算不得逾越,更何况李钰山当着众人的面,口口声声“良弟”叫的亲热,于公于私,都不会惹人非议。
有几封信落款为“了然”,了然,像是个和尚的法号,可是心中几乎全是京中的事态,结尾均为“望君安”,又多了几分儿女姿态。琅琳心想毕竟离开京城已久,不知京中人事变动,竟猜不出这位“了然”是谁。
一封封看下去,读到一封未落款的信,“遇良人,性温和,情不禁;感身世,缘浅薄,空长叹;家仇恨,路艰辛,莫相累;战无情,无反顾.....”琅琳没有看完,扔在一边,脑海中浮起那个霜歌小筑里的女子。
一封没拆的信落在地上,琅琳弯身欲捡,映在信封上的“景”字,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捡起信,握在手中,如千金之重,那时就知道陆汤景是李钰山不肯承认的弟弟,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的信。
已到了下半夜,寒露湿重,帐篷挡不住寒气的袭来,营帐里琅琳久久沉默,攥着白纸黑字的信,咬紧了嘴唇。她拾起散落的撕开的信封,一并拿到烛火旁,火苗突的蹿高,熊熊烈焰映红了琅琳的眼。
信上写着李维与琅之康争斗的始末,以及文书良玉的身份。
琅琳不知道陆汤景何时知道了自己的存在,竟然写信给李钰山,揭穿也就罢了,还将十几年前的案子讲的清清楚楚,任谁看了亲爹冤死,仇家女儿在眼前,都要抡起一刀。
“恨,他竟是如此的恨我,他一定后悔当初放我走了吧。”
琅琳独自言语,看向中了“沉水”之毒的李钰山,为何同为兄弟,相差就如此之大?李钰山率直心善、藏不住话,而陆汤景阴狠、喜怒不形于色,如果琅琪知道陆汤景的存在,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呢?
隔岸观火,拍手称快,琅琳想何时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
烛火明亮,烧下的灰烬落在桌上,轻轻一吹,灰飞尘舞,混入地上、空中,不再看清楚。为何有些人,越不想见到,便越会遇见,有时宁愿一无所知,也不愿看的一清二楚,真相,是如此痛苦。
帐外有沉重的脚步声,琅琳提高了警惕,进来的是钱明珠,他一脸丧气。
未等琅琳开口,钱明珠嚷道:“我都快把香雪阁踏平了,连石蒜干花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倒是看到一个筛花的丫头了,问了她几句没问出什么,那丫头还火了,凶的不得了!”
琅琳一听筛花的丫头,直到情况不妙,立刻抓过钱明珠的脉搏。
她的脸色异常难看,眉头都要皱碎了。
钱明珠停住了嚷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小文书,细看之下,皮肤胜雪,眼眸清亮,比女子还娇嫩几分。他还不知道琅琳是女儿身,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眼看着文书的脸色越渐灰沉,心中的小心思也停止了,“我怎么了?”
“不是让你不要惊动香雪阁的任何人吗?你怎么还会去问一个丫头!”
“她在筛花,我以为她会知道些什么,而且只是一个丫头,我就没放在心上。你怎么把我的脉呢,难不成......”
琅琳阴沉着脸,“再过六七个时辰,你就可以躺在那里了。”
“我也中毒了?”钱明珠拍案而起,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怎么办,我还没拿到石蒜干花!我得赶紧去吩咐几个人,快去找,其他地方也找找,再不行,我上一道奏折,让皇上想办法。”
琅琳苦笑,有这么个副将,李钰山也算有福了,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心心念着他。入军营,承蒙他们关照,活到今天,琅琳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她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钱明珠突然问:“良玉,我觉得你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等解了你们的毒,我会解释,现在,你相信我吗?”
钱明珠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将副将印交给琅琳,“如果我也遭遇不测,向皇上求救,不要去求老监军,直接上书。”
那一刻,琅琳为自己怀疑他的想法而惭愧,他是这般坦诚。而这付重任她如何担的起?十一味配料遗失,石蒜干花没有着落,六个时辰之后,就剩下她一个了,拿什么拯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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