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忍住(1 / 1)

果然,阿光忍不住了,他挑明说:“你真的这样想?说一套做一套吧,白家村的那个女zq不是你女朋友吗?”

赵志说:“你说到哪儿去了,白玫是我干妹妹。”

“你真行!插队还认到个干妹妹,我就没有那个本事。”

赵志说:“这也不是什么本事,上次我在河里救了她,她就认我当哥哥了。”

阿光说:“真的?怎么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过。”

赵志说:“小事一桩,没什么值得到处讲的,你碰到了你也会救的。”

阿光脱口而出:“要是我救了,我就会争取弄个学毛着积极分子当当,你真笨。”

听阿光这样说,赵志笑笑,他猜想,阿光宣扬今天早晨他听到的事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二十了。

赵志虽然和阿光不那么亲近,但是,同学那么多年,他对阿光还是比较了解的。

赵志第一次见阿光是四年级那一年。那天,四个漂亮的姐姐陪着他们的弟弟来到赵志所在的教室,整个教室里的同学都被吸引住了,都非常羡慕这位新同学。这位幸福的弟弟就是阿光,他是转校来的,据说在原来的小学打了校长的儿子,怕报复,只得转学。

阿光没有姐姐们长得漂亮,但是长相平平的他才是他们家的小皇帝。他的妈妈是年轻漂亮非常得宠的小老婆,子以母贵。再一个,资本家家庭唯一的男孩子,能不众星捧月?和阿光同时转来学校的还有他的小姐姐,任务是陪伴、保护阿光。小姐姐上五年级。小姐姐成绩很好,常得奖、受表扬。阿光则常被老师留下来,为了上课做小动作,为了抄别人的作业,为了又打了同学,可是,不管他比小姐姐差了多少,家里的宝贝仍然是他,因为他是男孩子。

开始了,阿光家里被抄家,许多大zb贴在他家大门口,其中有一张上面披露了一件让大家吃惊不已的事情。

原来,阿光其实不是这家亲生的。当年,资本家的大老婆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没有儿子。盼子心切的她怂恿丈夫把她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收房当了小老婆,可是,小老婆三年不生,急得不得了,而大老婆却又意外地怀孕了,于是,小老婆想了个极办法,一边假装怀孕,一边准备找个男孩子来当作是自己生的。当大老婆生下第四个女儿刚满月,小老婆假装的十月怀胎也到期了,正巧,这时,一直秘密物色的男婴也找到了,这个男婴就是阿光。

这件事情,大老婆是知道的,但是,她装聋作哑,为的是丈夫在外人面前有面子,说起来,他是有儿子的。

阿光看到大zb,吃惊不小,他马上去问他的妈妈,妈妈承认了。她说:“不错,你是我们抱养的。可是,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亏待你了吗?你比你的四个姐姐都宝贝,你承认吗?”

阿光高兴了,他说:“妈,你为什么不早说?差点害死我。原来我不是资本家的狗崽子,太好了!想象得出来,把我扔掉的我的亲生父母当然是穷人,所以,我肯定是根正苗红的红五类。我要和你们划清界线,我不想做剥削jji的殉葬品。”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依然漂亮的妈立起了眉毛。

“为什么不能,妈,你也可以和这个家庭划清界线,你家要是不穷。你能给人家当丫头吗?你也是红五类,我肯定。”

“我不做这样的事。这个家就是我的家。”

“没有觉悟。”阿光恨铁不成钢。

不管大妈妈、小妈妈怎样哭,怎样骂,阿光铁了心要和资本家一家划清界线。姐姐们骂他是白眼狼,阿光反唇相讥:“你们羡慕我了是不是,如果你们是捡来的,你们保证和我一样做,谁愿意当资本家的狗崽子啊?”

阿光在那张大zb旁边贴了一张大大的大zb,声明和资本家家庭脱离关系,回到自己的jji队伍中来。

对于阿光的举动,周围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有的是台面上的话,有的只是私底下议论议论。

回到无产jji队伍里来的阿光,受到了学校的表扬,也得到了居委的夸奖。不过,他只是风光了一阵子,接着,就被上山下乡的洪流裹卷着到了nong村插队落户。nong村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正宗的红五类,阿光他的红五类只不过是推理得出的结果而已,没什么稀奇,真好比是庶出遇到了嫡出,阿光心中很是失落。

下乡不久,阿光就已经为自己当初的举动而难受了,从小没有吃过苦的阿光,哪里受得了缺吃少喝的罪。终于,他试探性地悄悄地去找他的那个舍不得和资本家划清界限的妈,这个妈妈后来走出家庭,是个有工作的妈,不管怎么样,想来,妈妈的工作是不会丢的。妈妈数落了他几句,依旧把他当作回家的儿子。人们常说,生母不如养母大,诚哉此言,尽管没有血缘关系,毕竟是从小养大的,有感情。妈妈给他好吃好喝了一顿之外,还给了他一些钱和吃的、用的,这让阿光心里更加难受。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不理那一家人。

每一念此,阿光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惆怅,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做出了这么惊人的举动,竟然收效甚微,阿光不由得生出了一种得不偿失的讪讪的感觉。况且,相比之下,同屋的赵志,一个非红五类子弟,社员们也并没有给他白眼,甚至在不少社员心目中,还比他阿光吃香不少。

和赵志分到一个生产队,住一间屋子,阿光相当不乐意,但是,又没有办法。到不是和赵志有过什么矛盾,而是面对赵志,他的自我感觉就怎么也良好不起来。

从四年级到高中,相比于一直处于中下水平的阿光,所有的老师都喜欢全面发展、门门功课优秀的赵志。同学们也都喜欢赵志,下课时,赵志的周围总是围了一圈人。邻居们也喜欢赵志,说他长得好,说他懂礼貌。来到nong村没多久,社员们又都夸奖赵志,夸他聪明,又肯吃苦。还有,生产队的一些姑娘们,眼睛老是围着赵志转。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人欢喜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阿光有多差,而是赵志太优秀,这样,赵志并没有对阿光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但是,他的存在的本身,就成了对阿光的一种妨碍。

好在赵志下乡不久,就跟老铁匠学打铁去了,这让阿光暗暗高兴。赵志不在跟前,阿光笑起来也响亮些,说起话来也自如些,也免得自己在他面前闯祸。

阿光忘不了那一次,他差点送了性命,结果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是,狼狈不堪的经历却让他终身难忘。那天,干活休息时,队里几个小青年打赌,说谁敢骑到队里一头最凶的水牯牛背上去,其他的人就凑钱送他一盒牡丹烟。

赵志不吱声,阿光说他敢。结果,阿光一骑上去,那头水牯牛就突然撒腿朝牛棚跑去。阿光起先还庆幸,庆幸水牯牛没有往水里跑,因为他只会一点点水。但是,快到牛棚时,他的小脸惨白了,他望见牛棚的门矮矮的,而他骑在牛背上高高的,只消一会儿,他的头就得被牛棚的木门框撞坏,弄得不好,撞断脖子,非死不可。水牯牛越跑越快,牛棚越来越近,阿光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个声音炸雷一样响起:“快跳!阿光。”

阿光清醒过来,慌忙滚下牛背,紧接着,大水牛就箭一样窜进棚里去了,阿光侥幸躲过一劫。幸亏老队长正巧在牛棚不远的地方,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阿光。

阿光在庆幸命大的同时,对赵志生出了莫名的怨气,他想:要不是赵志在现场,我不会冲动。要是赵志劝我一句,我也不会逞能。

一个有担当的人,是不会无端抱怨别人的。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是不惧人家有成绩,不怕人家超越的。一个品质优秀的人,定会是一个替人隐恶扬善的人。

在赵志把救过白玫的事说给阿光听的同时,他就大致认定了阿光不会在人前背后提白玫这个名字了,尤其是在将要由生产队、dd层层推荐zq上大学这种紧要关头,阿光不会把别人的光荣事迹拿出来使自己相形见绌的,这是赵志凭他对阿光的了解作出的判断。

至于阿光会不会把秋贞拿出来说事,赵志不敢肯定,但愿阿光为了能在将来档案上写得体面些而投鼠忌器,不去牵扯老队长的宝贝小女儿,这样的话,赵志就万分庆幸了。对于秋贞的勇敢示爱而被自己婉言所拒这件尴尬事,赵志深有歉意,但是,他是心不由己。什么都可以勉强,自己的心不可以,感情不可以。

不说赵志的思绪万千,阿光心里也是波澜翻滚,他心里酸溜溜地想:原来赵志这个家伙,不声不响地竟然认了白玫这个清高孤傲的姑娘做干妹妹。什么干妹妹!所谓干妹妹,还不是情妹妹的代名词。更过分的是,山花般娇艳的秋贞居然不在他眼中,这些,都是些多么刺激性的新闻!可是,这么撩动人心的秘闻,硬是堵在喉头不敢说出口,胸闷啊。

阿光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痒痒的感觉。由此,他也佩服起他的大妈妈来,大妈妈明知他阿光是小妈妈用小枕头换大儿子的方法换来的,可是,不但将近二十年三缄其口,还让自己的四个亲生女儿甘居他后,不易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阿光忽然间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如果自己讲出今天一大早白玫顶寒风踏白霜给赵志送毛衣的事,再一不小心扯出藤蔓牵出瓜,扯到她是赵志的干妹妹,再由此扯到赵志曾在大河里救出了白玫,那么,这样的结果,无异是替赵志义务宣扬了他的光荣事迹。不,我才不那么呆呢。

一对插兄插弟,同处一室,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是赵志的不幸,也是阿光的不幸。不然,两人和谐相处的日子,将来大可以成为艰苦的岁月里一段温暖的回忆。这是没法子的事,谁不想管仲遇鲍叔?可是,人海茫茫,知音难觅。

阿光不理解赵志为什么不把自己救人的事情讲出来作为自己政治表现好的根据,同样,赵志也不认为做了好事一定要拿出来宣扬。这真是“智小者不可以谋大,趣卑者不可以谈高”。

阿光心情复杂地出门下地,赵志是心怀甜蜜地去打铁。

师傅见到春风满面的赵志,心头一喜,他已经好久不见这个年轻人如此好的状态了,问:“赵志,昨晚做了好梦啊?”

赵志说:“不是昨晚,是今朝,不是做梦,是真事。师傅,白玫今天一大早给我送来了一件毛衣!宝蓝色的,是用她的毛线外套打的,你说,我开不开心呢!”

师傅说:“恭喜恭喜!师傅也开心啊!”

师傅捧起水烟筒,用纸媒点着了,说:“赵志,说句心里话,白家口碑不错,白玫小姑娘玲珑乖巧,你,是一个好小伙子,你们真是一对啊。可是,两个zq,连间房子都没有,你们两人又都是这样的出身,不然,我早跑去白家村做媒了。赵志,你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呢?”

赵志说:“师傅,你说的我也想过,反正,我们都还年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师傅说:“对,打铁得看火候,慢慢再说吧。”

当零星的?雪从枯草丛中消失,当软软的微风从淡绿的柳枝条上吹过,春姑娘,她低语:“我来了。”好象只是一夜的工夫,天,蓝了。草,绿了。花,红了。

起初,一切的色彩都是淡淡的。花,娇红。草,嫩绿。天,淡蓝。一眨眼,各种色彩斑斓了,浓墨重彩了。天,湛蓝。草,翠绿。田埂上、河滩边的野花,一丛丛,一簇簇,一片片,鹅黄、浅紫、淡粉、深红、宝蓝、纯白、镶边,争妍斗艳,你方开罢我上来。

绿草的清香,野花的芳香,混合着微腥的泥土气息,直让人的梦也香了。大地经过一冬的沉睡,苏醒了。人们经过一冬的瑟缩,舒展了。

淙淙的小河水,从电灌站的蓄水池流向一条条水渠里,流到一块块待耕的稻田里。歇了一冬的水牛,“哞、哞”地叫着,准备在春耕的战场上大显身手。

一垅一垅的麦苗长高了,已看不出垅和沟,成了绿油油的一片。社员们脱掉了臃肿的棉衣,身穿春装下地。生产队今天种棉花,社员们在麦垅里用种棉钩子拉出浅槽,准备撒棉籽。远远望去,只见一块块鲜艳的红色在快速移动,那是女社员们拉槽热了,纷纷脱了外衣,露出了鲜红的毛衣。她们时而轻柔、时而高亢的笑声响亮了初醒的大地。

在那个灰色、蓝色、军绿色一统天下的年头,爱美的姑娘都有一件红色的毛衣。为了这件毛衣,她们中有好几个人捉来蚯蚓、剪开、洗净、晒干,拿到药店卖钱,以至于双手都烂了好久。爱惜手的阿芳不靠捉蚯蚓换红毛衣,她卖血,卖两次血正好够一件毛衣。她对人开玩笑说:“我的毛衣最红,因为是用鲜血换来的。”

白玫今天也穿了一件鲜红的毛衣,不过,她的毛衣不是自己挣钱买的,是用离家回乡时妈妈送的毛线打的,所以,在大家各自夸口怎样挣钱买毛衣时,她只能不响了。

赵志又来了,他是来送鲫鱼的。他把鲫鱼放在一个盆里,就问奶奶:“白玫出工了?”

“你来晚了一步,玫玫刚出去,你去找她吗?她说过,今天她们组在河南边麦田里种棉花。”奶奶告诉赵志。

赵志说:“我去看看她。”

站在隔河的桑树下望过去,几件鲜红的毛衣映入眼帘,赵志一下就认出了白玫。其时,刚好她们撒好了一垅棉籽,站直身子在休息。几乎同时,白玫也看见了赵志,他的旧军衣敞开着,露出里面宝蓝色的毛衣。两人相视一笑,白玫就跑过来了。

赵志说:“我想看看你就走,好久不见你了。”

白玫笑着说:“我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你能认出我来?”

赵志说:“当然,不看别的,就看毛衣的式样,你的就别出心裁。”

“你眼睛那么好?”白玫看看赵志的眼镜。

“人家的毛衣几乎看不到领子,你的,领子那么大,差不多遮住了半个背,我就想,那一定是一顶帽子,现在看清楚了有根拉链,我没有猜错,这个创意不错。”

“算你聪明。领子打大点,装根拉链,不就是领子帽子两用了吗?”白玫说着回头望了一下对岸,说:“快走吧,人家都在看你了,等会儿又该起哄了。”

听到白玫要他快点走,赵志有点失落,说:“这么急着赶我走,不问问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对呀,你来有事吗?不是说看看我就走,你看见我了呀。”

赵志说:“我钓了几条鲫鱼,还不小,拿来给你们吃。”

白玫高兴,说:“谢谢你哦,我最喜欢吃鲫鱼了,正好,现在有竹笋,竹笋烧鲫鱼,很好吃的。”

赵志说:“关键是要烧得好,烧得好的话,真是打耳光不肯放。”

白玫说:“是的,竹笋鲫鱼烧得好的话的确是打耳光不肯放。”

“那我等会儿打打试试。”赵志坏坏地笑。

白玫说:“坏死了!吃你几条鲫鱼就要挨你的耳光呀,不吃也罢,拿回去吧。”

赵志说:“我走了,不打你了。”

白玫忽然很想留赵志,这时,赵志说话了,他有点碍口地说:“白玫,要不,我去帮奶奶烧鱼。”

白玫趁机说:“对呀,去吧,今天就让张师傅也休息一下算了。不过,你没有对他讲好吧。”

赵志开心地说:“不要紧,他等不到我,就知道我出去了。”

不说白玫回到麦田里后大家的打探、起哄,只说赵志回到奶奶的小屋,奶奶见到赵志,说:“找到玫玫了吗?”

赵志说:“找到了。奶奶,和白玫说好了,鲫鱼我来烧,我先去竹园挖点竹笋,我们来个竹笋红烧鲫鱼。”

奶奶说:“玫玫也想得出来的,你不要回去挣工分吗?”

赵志说:“难得停一工,不要紧的。”

赵志去竹园挖竹笋,奶奶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中午,白玫下工回来了,赵志和奶奶正等着她呢。桌上一碗竹笋红烧鲫鱼,一盘凉拌马兰头,一大碗荠菜鸡蛋汤,照例还有奶奶的一小碗“黑”烧肉。

白玫说:“好香啊,闻着,我的肚子更加饿了。怎么没有饭?”

奶奶说:“我的干孙子好久不来了,我们先喝点米酒吧。”说着就去房间一角弄她的米酒去了。

赵志说:“太好了,我就喜欢喝奶奶做的米酒。”

白玫小声嘀咕:“不知今天喝醉了喊谁的名字。”

赵志说:“今天不会喝醉,那天其实不是醉,是累。一夜没睡呢。”

白玫说:“那你钓鱼岂不是也一夜没睡?”

赵志说:“不是晚上,是昨天中午钓的,我心血来潮就去了,就一会儿时间。”

“真的?那么容易吗?”白玫有点不相信。她发觉赵志常常把云苦异常化作轻描淡写,而把小小的得意变成眉飞色舞。

果然不错,赵志得意了,说:“不是容易,是我本事大。不,哄你的,是我先请教了高人,人家教我,要找向阳背风的地方,最好河湾那里,位置也很重要,不要有人影子落到河里吓跑了鱼。我还想到,一年级时有一篇课文叫‘小猫钓鱼’,那只小猫看到蝴蝶飞来了,它就跑去追蝴蝶,看到蜜蜂飞来了,它又去追蜜蜂,结果,老猫钓到一条大鱼,小猫什么也没有钓到,记得吧?所以,钓鱼就是要有耐心。另外,最后还有一条,是我自己从书中悟出来的,就是……。”

白玫听到这里,抢着说:“你又有什么好书了,为什么没有拿来给我看?”

白玫着急地埋怨赵志有书不拿给她看,让赵志感到在白玫心中,书比什么都重要,这让他对白玫又增添了一层好感。他笑了,说:“真是心急的小姑娘,我还没有说完呢,我说的是以前看过的书,记得有一句‘水至清则无鱼’,我想这话应该是有道理的,白玫你想,河水清得连一根水草也没有,也没有微生物,鱼吃什么?所以,我钓鱼不找水特别清的河。”

白玫呵呵笑,说:“原来你是活学活用呀。”

赵志板脸说:“又不是毛选,还活学活用呢,小心别人扣你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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