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老刘一起进村,村里一个人没有,这种小村庄就是这样的,只要有一家做大事的,所有人都会集中过去。帮帮忙看看热闹什么的。
我们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奇怪的是里面的人都涌了出来,大部分都是些老人,我拦住一位大爷,问怎么回事怎么都急匆匆的跑了老大爷慌张的说出事了,我一惊怎么这么巧我一来就出事老刘问他出什么事了说清楚点。
老大爷甩开我的手说,老胡头死而复生了,我听着脑子一声炸响,死而复生太不可思议了,我跟老刘挤着人群逆流而上。来到那家办丧事的院子前,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推开院门进入。
别看是白天,屋里还是透着一股浓重的阴气,老刘说还是别进去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别真闹僵尸,被咬一口,那可就完蛋了,我说不行一定要去看看。我不是不怕,也许我比老刘更怕,但是我更好奇,因为这屋子就是之前黄婆住的屋子,也许找到黄婆,她能有办法解救郑茹。
“你们是什么人”
我正想着,一个人从屋里冲了出来,是个道士,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留着大胡子,穿着黑色到袍,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看我们,指了指屋里,我和老刘看着浑身汗毛竖起。老刘说他还是出去等着吧。叼亩东号。
说完便溜出去了,其实我也很想出去,屋里大厅正中间的棺材里,一个干巴老头坐在棺材里,那老头已经穿着寿衣,衣服上沾满了石灰,双臂垂直向下,都被捆住了,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入棺时身体要被包裹固定,棺材里放入石灰,其实就是传统的防腐技术罢了。
那人坐在棺材里,诈尸的应该就是他了,我说是是诈尸了老道士说。不像尸,像是活了过来,我说真不还是诈尸嘛。
老道士摇头说,诈尸是尸变的一种,没有灵魂,因为怨气加上日干与所在地独特的风水造成的,就是行尸、僵尸,但是这个不一样,像是灵魂回归到了本体,所以这可比诈尸要厉害的多,这老胡头已经死了三天了,今日入棺后便要上山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活了过来。
灵魂一旦进入地府,不可能返回的,那些说什么在地府饶了一圈。阎王爷不收,那都是废话,我说会不会是老胡头的魂,没有进入地府,在外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老道士说如果是三个小时,那完全有可有,但是三天就完全不可能了,除非
我问除非什么老道士看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屋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哭声,这声音听的我毛骨悚然,老道士说,先处理这事再说其他的。
他进屋,我硬着头皮跟着进去,哭声果然是老胡头,他坐在棺材里,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流着眼泪,老道士让我将大门关上,我说这不好吧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这种老屋大门一关,就等于没有光亮了,万一
他说别说什么万一了,快点关上,外面的阳光阳气太重,老胡头的魂受不了,我将门关上,但是一只手还扶着门栓,我想只要有一点动静,我马上开门跳出去。
屋里现在黑洞洞的,老胡头的哭声,更加让人感到恐怖,我看见老道士挥动了几下胳膊,棺材前的两根蜡烛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芒,带来一点亮光,虽然看得清楚了,但是让人感到更加的恐惧。
老道士问老胡头有何心愿未了不妨说出来,也许可以帮到他,老胡头依旧那么淅淅沥沥的哭着,我本来还紧张的很,被他这么哭着不回答,我听着都有些烦了,我没老道士那么好的耐性。
我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要死就死快点,尘归尘土归土,我这么一说,老胡头机械的扭头看着我,突然身上的捆绑的带子,被他挣开了,伸手指着我,停止了哭,嘴里快速的嘟嘟着,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似乎他很愤怒,我暗道不好,就要拉开门逃跑。
老道士突然上前,一脚抵住门,拦住了我,用手挡在嘴唇边,让我安静,而老胡头也从棺材里站起来,我全身都吓的抖了起来,我心里说着,我错了,你老原谅,不要过来,我再也不敢了。
老胡头一纵身从棺材里跳出来,“啪嗒”一声落到地上,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我要逃,但是老道士依旧挡着我,老胡头突然伸出手,朝着我扑过来,我大叫不好,这时老道士一脚踹在我胸口,将我踹的向老胡头退过去。
我心里骂着老道士祖宗十八代,外加他的祖师爷,这老东西,这下可把我给坑惨了,我的背撞在老胡头的胸前,撞击力很大,我跟着老胡头一起向后倒过去。
就在这时,我感到脖子本什么东西勾住了,接着一股力量一扯,我又站了起来,原来老道士手上拿着一把伞,勾住我的脖子正是伞柄,我问他搞什么老道士说老胡头与我有恩怨,所以老胡头才攻击我。
他让我撞击老胡头,也就是要震慑老胡头的魂,让它知道我很凶,我说谁知道这是真还是假,这是窗户的门被推开了,老刘在外面说着,是真的,他查了老胡头是个孤寡老人,就是那个被我开车撞死的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我马上对老刘喊道,我没开车也没撞人,老道士拦住了我说,先别解释了,老道士让我看老胡头,他从地上爬起来,龇着牙朝着扑过来,我问老道士,不是说了,这老头是还魂不是诈尸嘛,怎么现在弄得跟僵尸一样
老道士说先别纠结这些,让我先拖着老胡头,我还没反应过来,老胡头一把将我扑倒地上,张开嘴对着我的脖子咬过来,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老胡头一身蛮力,压得我有些吃不消,我喊着老道士快一点。
老道士也不知跑到哪里,不见了踪影,老刘推开门,对我喊着,将他推到阳光里,我使出全力,抬起脚一顶,虽然没能将老胡头顶多远,但是足够让他暴露在阳光下。
就在这时,老道士突然出现,一脚勾住老胡头的身子向后一勾,将他勾到阴暗处,从包里取出一张黄符,贴在老胡头的额头上,再取出一条黄色的绳子,将他绑个结结实实的。
老胡头在阴暗处,如同离了水的鲤鱼一样,在地上拍打着,老道士将老刘拉进屋里,将门关上,我惊魂未定,问是不是解决了老道士说没那么简单。
我们三人坐在地上,老道士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将这点事告诉全世界,我说没事,老刘也不说话,老道士点头笑了笑说,不说也没关系,他说老胡头死了三天,确实是被一辆出租车给撞到了。
我有心遮掩,我说那真是不幸,可以报警嘛,我这话一说,心里有些后悔了,万一老胡头只是个孤寡老人,大家不愿意麻烦就没报警,我这一下提醒人家真报警了,我可能就免不了麻烦了。
老道士说怎么就没报警有目击者看到出租车,监控也拍到了,但是警察查了三天也没发现那辆车,警方怀疑是套牌车,但是尸体不能始终这么放着,村民也觉得不正常,就让他来做一做法事。
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了魂,这是怨气未散,看来这老头找不到肇事者,是不会罢休的,老道士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没说话,老刘忍不住了,一股脑将事情跟老道士说了一遍,我拦都拦不住。
我说我确实没有撞人,而且我当时在外地,车确实是丢了,老道士点了点头,说那就怪了,他让我和老刘帮忙,将屋里的被子床单之类的东西,都拿出来,将窗户、门缝,所有能透光的地方都堵上,我们按他说着做了,屋里现在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老道士又动了几下手,蜡烛点燃了一根,老刘看着忍不住叫好,真是高人,空手点蜡烛,茅山绝学啊,老道士看着他冷笑一声,小声说了句真是少见多怪。
接着他揭开老胡头额头上的符,在老胡头的面前转了几圈,咬破自己的中指,将一点血迹点在老胡头的额头上,我问他做什么老道士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只有问问老胡头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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