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笑着哭过,就是那种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的哭。]
怎么说呢,我不是没有去理过那些故事的情节,多年来看小说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习惯性的推敲和脑补剧情,准不准确另说,但至少我要让它看起来合理一些,又或者我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推敲它会如何发展。
可是,我错了,小说来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甚至有规定的模式和套路,生活那东西,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你没有上帝的视角,所以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去了解那些隔了肚皮的人类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也是嫌弃自己的,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是装了狗屎还是浆糊,因为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当我靠坐在某墙角抽着烟时我终于想通了一些东西,或许是因为我手里的烟从又细又长的女士香烟换成了又浓又烈的红塔山的缘故,那红塔山虽然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它便宜啊!
我想过了,像我这种人是没有办法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更更重要的是,像我这样的寄生虫还算有一些自知之明,我不打算去国外丢脸,如果池伽染非要逼我,那我就带着那些为数不多的积蓄远走高飞,而且为了防止池伽染冻结□□,所以我早就将那些钱从银行里取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在我常年背的那个包包里塞了好几沓鲜红的毛爷爷。
说到毛爷爷,再想到远走高飞,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那烟灰落了一地,幸而我手疾眼快,不要身上那件酒红色的套头卫衣怕是要被烫出一个丑陋的洞,米舒啊,我曾经想过要和她一起高飞远走的呢!可是,我食言了。
是我年少轻狂了么?还是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有带着真心实意,所以那些承诺注定只能是空头支票,而给别人空头支票的惩罚估计就是,让那些原本亲密的人离我而去。
你看,过去的时光就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我在那海水里沉浮,好不容易抓到了几根浮木能浮上水面透口气,可是海风太大,海浪太猛,我甚至不知道是我抓不紧浮木还是那浮木想要飘往其他的地方,总之,我一次又一次沉入了水底,再挣扎,再抓住其他浮木,周而复始。
路过我生命的那些人就是一块又一块的浮木,能助我一程,却不能陪我上岸,还有一些人就是深藏在海底的海蛇,会不经意的咬我一口,还有一些是暗礁,当我在海里挣扎时一不小心就会撞得头破血流,我不知道,在我没有放弃挣扎之前,我会不会遇到一位老船长,他扬着帆,最后将奄奄一息的我拖上他的甲板,可是在那之前,我想自己是不是该在这沉沉浮浮的时光大海里,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我想过了,等我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已一个上帝的视角合理的,将那些我未曾参与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写出来,然后去体会另一种无助和心酸,去感受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米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去体会她那种爱不能彻底恨也不能彻底的感觉;去明白还有米思从开始轰轰烈烈奋不顾身再到后来撕心裂肺和彻骨绝望;去懂得陈凡那种看着心爱的女孩走向别人,再到同兄弟撕破脸皮的无奈;当然了,还有路召那种来不及给出保护痛苦,还有那种全世界都灰了的感觉,就像失去张技的时候一样,那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至死都会印在骨子里。
人物关系简洁明了,可是人物情感却是中间交错,米家姐妹喜欢路召,路召和陈凡又钟情鱼米思,我曾经问过米舒,如果喜欢的人喜欢上你最讨厌的人,你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不知道,如果米舒突然开口问我,最喜欢的男孩喜欢的是你的姐姐,你明白那种感受么?
oh,stop!看,轨迹开始交叉了,在不同空间里上演着同样狗血的剧情,尽管我不想去承认,但池瑶是我法律上的姐姐呢,到底是什么感受呢?我能不能说我脑子里蹦出来唯一的感受就是,在两个女孩子面对同一个男孩子的时候,那个男孩子都会选择走到长的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很少有例外。
又是一年的夏天,没有人知道我早就已经满了十九岁了,因为张技到了另一个世界后,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我又抽出了根烟点上,要是真的好好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只能憋出两个字:压抑。
是呢,虽然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怕池瑶了,但我还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和她对着干,还有就是骨子里的那些胆小自卑和懦弱注定了我只能压抑那些喜欢,那些名为喜欢的种子我让它发了芽,可我到最后也没有让它茁壮的生长。
抽完最后一只烟的时候我终于慢腾腾的用手扒着墙站了起来,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说腿麻会让你对我嗤之以鼻,看着脚步那些三三两两的烟头,我突然好怕自己会变成烟鬼,可是我又觉得自己不会,因为抽过百来只烟了,我至今都吐不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十五岁的时候,在我第一次进入网吧之前为了给自己壮胆抽了人生的第一只烟,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开机子的时候还学着张技给他那群小兄弟发烟的样子扯开嘴角特别热情的给网管兄弟递上了一只。
兄弟,来!我还记得当时故意将嗓门压粗的自己,进网吧之前我还特意去理了个板寸头,发育不良加上套上一身雌雄莫辨,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孩子。
“成年了么?”网管小哥上下大量了我几眼,虽然是一副苦瓜相,但是我那一声兄弟和那只烟确实管用,因为在我摇头表明自己是未成年以后他还是没有为难我,又或者他只是象征性的问一问,可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成功的打开了最一个角落里电脑,兴许是后来我经常拿些烟去贿赂网管小哥,久而久之的我和他也就熟了,称呼也从兄弟变成了小风哥,而角落里那个风水宝地也成了我的专属。
从兜里摸出了电话,没有过多的犹豫我便翻到了顾思辰的号码,顾思辰出现的时候我的手指头还戳在屏幕上,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路召的建议方式给删除,毕竟,分了手,我已经不打算再和好了。
“你怎么那么呆?”顾思辰绝对是闷骚界的大咖,在别人眼里蹦一个字都难的人熟了以后除了是个话唠还会动手动脚,他最最喜欢的就是中指和大拇指配合,嘎嘣的在我脑门上狠狠地弹几下,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他居然拿我当兄弟对待,那气力大得我每次都忍不住跳起来想要跟他拼命,这一次他更是趁我沉思的空挡狠狠地给了我一击,于是乎被吓了一跳的我手一抖直直的戳上了手机屏幕的删除按钮。
好吧,不用纠结了,顺便连少有的信息和通话记录也删了吧,刚好我也背不住那个号码。
其实做那一切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是平静的,我承认自己喜欢路召,后来我又一个劲儿的说服自己那些喜欢还没有到放不下的地步,而那晚米舒的出现恰恰给了我一个契机,一个,说走就走的契机。
我和米舒的友情回不去了,而在我和路召那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里,我也明白该早早的做个了断,你也许会骂我不够爱或是不够坚持,又或者说我在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斤斤计较,可是当我将自己逼上绝路的时候,我并不打算拉着谁去给我陪葬,其实,在打电话找顾思辰之前我就挣扎了很久,可是我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池贝,你又抽烟了呀!像是没话找话,又或是想活跃一下气氛,顾思辰居然像个小女子一样用手捏了捏鼻子白了我一眼,其实我想他是想要抛媚眼的,只是那尺度没有掌握好,结果就成了翻白眼,我扑哧的笑了一声,用娇滴滴的声音恶心他,大爷,那您是不是也要来一根呢?
去你的,顾思辰推了我一把,他言语里满是嫌弃,我问他,顾思辰,你怎么和我一开始见到的时候不一样呢?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顾思辰问我,他的表情难得带了些许认真。
学霸不应该都是沉默寡言的么,而且,应该离我这样的学渣远远的,我说,学渣一般都喜欢学霸,但是学霸不会愿意和学渣扯在一起,至于为什么,大概是每个人都乐意和比自己优秀的人做朋友,却也下意识的远离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道理是我这样的学霸都知道的呢。
你就是这样想的?顾思辰挑眉看了我一眼,他从我的兜里摸出那盒红塔山点上,烟雾吐出来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让我多年后都忘不掉的话。
他说,我不喜欢那个班,不喜欢那些人,所以说话根本就没有必要。
看,这样各种作各种虚伪的世界,顾思辰那样的人还真的是少见呢,我也不爱和别人讲话,理由却恰恰相反,因为别人是不喜欢我的,所以,我也就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了,可是我是不是该感谢感谢应佳儿,因为她所以顾思辰就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我能不能用那个词呢?可我又怕他会像米舒或是洛飞飞那样因为各种原因和我撕破脸皮然后各奔天涯,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来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所以趁着我还有朋友,我还能有地方倾诉,我就问了顾思辰当初和应佳儿分开是什么感觉,我不是有心去撕别人伤口的,只是当时的我觉得分了手不仅不疼,还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最初那种怕不能在一起时难受得快要窒息的感觉给了我一把掌,狠狠地,打在了我心里。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张技在一起过,那当初那些喜欢是不是也会被消耗完呢?最终,顾思辰煞有其事的给我解释了一番。
他说,得不到和已失去,前者有的是雾里看花水中镜月的美,而后者,却是被凿空了的胸腔,疼得真真切切,他还说,像我这种不懂得珍惜的人到了最后都会自食苦果的,当时的我还嗤之以鼻,说,失恋不也就那么回事儿,哪里有小说里说的那么夸张,根本就没有疼的让人想死。
顾思辰看了我一眼,轻扯嘴角冷哼了一声,他说池贝,有些酒是不会一下子就让你醉得不醒人世的,可是它的后劲,却又可能让你醉上一辈子。
当时的我并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在我看来那些让人云里雾里的句子都是用来唬鬼的,可是后来我才会知道,有些感情真的可以后知后觉得让人觉着可怕,等你想回去寻了,却再也没有了踪影,只是那时的我脑子发抽,我又问顾思辰,如果发现自己醉得一塌糊涂该怎么办呢?
对于我那种追根究底的人顾思辰并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他他反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醉一辈子,有的不会么?
我摇摇头,表示学渣的无知。
见我不回答,顾思辰顾自说了起来,他说,因为有些人会遇见让你醒酒的人,有些人也不会。那话简单易理解,可是整正等我切身体会到已经是多年以后,如果让你醉了的人能一直陪在你身边,那你就是幸福的,如果有些人任你独醉到时光终结,你也只能是人命。
最后分别的时候,顾思辰嘱咐我一定要参加他后天的生日会,且在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准备礼物时将我推进随手招的一辆的士时,其实当时我是想咆哮的,毕竟我找他出来不为了聊天,也不是为了要让他坑我一把,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在为我的胆小和懦弱寻找一个出口。
你知道么,有些人被蛇咬过,哪怕后来他敢吃蛇肉了,但是在看见蛇的时候他还是会心有余悸,就像我不怕同池瑶鱼死网破,可是多年来的习惯,会让我不自觉地避开她,逃得远远的那是更好,可当我打算眼一横腿一蹬打算随机应变的时候,我并没有在那栋被我称之为家的建筑物里看见她,就连吴巧儿我也看不到。
当然,我并不在乎她们去哪儿了在坐着什么,我甚至巴不得再也不要见到她们,因为我怕在我见到那些嘴脸的时候我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去来个两败俱伤什么的,我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可是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张技站在火海里对着我笑,他那笑越是温暖干净我越是觉得自己混蛋极了。
我口口声声说自己在乎他,却又放任那些伤害他的人逍遥法外,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了张技,我就想是没有了和外面世界连接的通道,我甚至试图从路召那里寻找到一些突破口,可后来我才发现路召不不乐意将我带到那些世界里去,他偶尔也会带我去那些地下赌城转转,可他从来不将我拉进他的关系网了,所以他身边除了刘青我一个都不认识。
说来也是搞笑,和路召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并没有让我们之间对对方的世界有更深一层次的了解,甚至我根本都不知道路召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只知道那一晚的我是真的好困,所以我摸到了池伽染的房间里从她的床头柜摸出了些名为安眠药的药丸,我需要的,不过是好好的睡上一觉而已,只是在梦里我睡得也不安稳,因为我梦见了米舒,也梦见了洛飞飞,梦见了我们当年举着狗尾巴草发誓的那棵树,后来我好像还听见了自己呜咽的声音,感觉有液体顺着我的眼角话落,可是那药片太给力了,无论我在睡梦里如何挣扎,我就是挣扎不起来。
其实,其实我是觉得洛飞飞混到了林凯的队伍里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因为她之前躲着我无非也就是怕伤到我,我不相信多年来的感情都是虚情假意,不相信那个会给我留笔记的女孩真的只是在利用我,可我也相信她是真的喜欢颜楠,那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哪怕她喜欢的人曾经是我的男朋友,因为爱本就是一种毫无定数的东西,我曾经偷偷的跑去她家的楼下蹲守,也跑去过颜楠家所在的那个小巷子里,可是我都没有找到过他们的。
你要问我恨不恨他们呢?恨的,我恨颜楠,恨到想要将他千刀万剐,恨到也想让他尝尝那种失去的滋味,如果不是怕殃及无辜,我差点所以在某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将他家那栋小楼房连同他的祖母一同烧个精光,而至于洛飞飞,我不恨她,可无论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也不会当她是朋友了。
你说,如果心里有了刺,就算拔了也会有伤口的,万一碰上个什么食盐辣椒水什么的,那岂不是要疼得要了我的半条老命?
不不不,我才不是那么自虐的人,所以无论是米舒还是洛飞飞,我和她们的世界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偶尔也会想起曾经的温暖来,可我明白,那些暖根本抵御不了如今的冷。
所以,在以后的以后,要么只能是陌生人,非要有个交集的话,也就只能是敌人了。
可是敌人那么强大,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与他们为敌,无论面对是林凯、颜楠,还是池瑶和寇然,用我那种虚张声势的本领去和他们对抗无疑就是浮游撼大树,当然了,还有一些比较准确的成语,比如以卵击石,或是不自量力。
看过许多金庸的武侠小说,我明白在敌众我寡的时候须得绝世神功,不然翻盘是真的不容易,可现在的社会我要的已经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了,我要的不过是后台,一个足够强硬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