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王皇后看了他一眼,“一会儿太子、江夏王和淮阳王来了,先带到西堂。其他人都带到东堂。若有不服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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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容安堂。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看谢显半晌没言语,萧宝信觉得蹊跷来。
谢显摇了摇头,“我先去看看。”说罢起身向外走,屋外淅沥沥的还在下着小雨。
传旨的太监被安置在厅堂里,谢显走过去不过转过弯儿的事儿。宫里有专门的传旨太监,除非皇帝心血来潮或者不便为外人知便差身边魏得胜,或者魏得胜的小徒弟,不会随便指使其他太监,别说话传不明白,就是路也不熟啊,总不能打发出宫来,再挨着个儿的打听谁谁家在哪里。
专门的传旨太监,那些个朝中大臣的家都摸的门儿清,都是一本活动人工地图。
谢显进屋便看太监眼熟,十八九岁的年纪,齿白唇红的。
“内侍是在太极殿服侍皇上的……张玉?”
那太监猛地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曾想到谢显居然会认出他。
他在皇帝身边顶多也就端个茶递个水,那还是最近拍魏得胜的马屁给拍舒服了,才让他近了皇帝的身。
那些朝中大臣见了他们内侍,从来眼睛长在脑瓜顶上,遇到狗还抬眼看看呢,遇到他们连头都不抬眼都不睁。
“正是小人。”张玉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形不正常!
类似这样的感觉,她只在萧宝树得到徐六娘死讯后陷入昏迷时有过,那时她是完全代入到了萧宝树的感觉,那种深深的恐惧令她心惊。
在张玉的身上,她感受到的甚至更强烈的恐惧,这才令她下意识收回了手。
——一个不是传旨太监的太监到来传旨本身就已经够荒唐,为什么他又会这般的恐惧?
细思极恐!
“不是,是我失手了,对不住。”萧宝信连忙蹲下身跟张玉抢着捡地上的碎片,张玉就看她那双水葱一般的双手东一下西一下,然后,他的手就划破了,鲜血顺着手指嗖地就流了下来,滴到地上。
这是……划的有多深?
“唉呀,怎么划破了手,出血了!采薇,快取药来。”萧宝信一把就抓住了张玉的手指,她攥紧了也还是不断有血流出来。
刚刚,好像割的太狠了。
采薇应声而出。
张玉:……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没事没事,不用麻烦,拿帕子裹上也就是了。”张玉被划的是右手,左手摸了半天才从腰间抽出一方丝帕,想往手上卷的时候,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
“萧夫人,我自己来就好。”
他已经笑不出来了,手疼。
萧宝信握着他的手指,刚才还是颗水葱呢,现在跟泡在了血浆里似的,裹了一手,还往地上滴滴哒哒掉呢。
“怎么也得上药,这么重的伤,是我手笨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萧宝信就那么握着张玉的手,盛世美颜啊,以前远远是看到过的,可这么近却是头一次。
他虽是个太监,可是心还是忍不住加快了。
太美。
就是蠢点,也能忍,他瞧瞧自己滴血的手,没她,他伤不了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