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都城外几百米,萧家军暂时驻扎地。
“诚哥,那些感染到病毒的士兵已经有好转的倾向,我们要不要加快进攻步伐?”秦武向萧谷诚汇报。
萧谷诚转着手中的笔,脑子里魂牵梦萦的是昨夜月色下的叶柳,丛林暗香浮动中,她整个人也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她在他身下浅吟,她在他的啃噬下,蜷起修长如同白天鹅般的脖颈,她……
萧谷诚擅长一心二用,一边想叶柳,还能一边和秦武讨论事情。
“先按兵不动,再看看。我们对这种新型病毒还不熟悉,它的潜伏期到底有多长,它还会不会有二次变异的可能性,”萧谷诚一顿,又紧接着吩咐,“对了,你把这次新型病毒爆发的真正原因传播出来,最主要是要让文都人知道,让长老院的人和卓问天内斗。”
萧谷诚上一次进文都,使得长老院实力大衰,导致文都城主压制住长老院。
这次,萧谷诚打算对付卓问天,大可利用长老院的积怨之仇,让他们内耗。
秦武领命下去。
萧谷诚看向帐篷外,眼神放空,他想起昨夜叶柳和他说的话,如果这次病毒爆发的真正原因在八阶丧尸逸身上,那么这些受感染的人还会不会变异成丧尸?
但愿不要。
萧谷诚起身向外走去,不能什么都让叶柳去操心,他得去找到逸,尽快将这场瘟疫根除。
……
谷柳城内。
叶柳查看着最新的情报,发现萧家军的士兵有所恢复,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萧家军虽说是萧谷诚的嫡系部队,不听从除萧谷诚以外的人调遣,但叶柳也和那些士兵相处过不短的时日,如果能少死一个也是好的。
而且,对于士兵来说,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被莫名其妙的病毒感染致死。
就在快要低头办公的时候,叶柳不经意间瞥见了萧谷诚的办公桌,空荡荡的。
心尖,不知怎么的,也跟着空了一点。
虽说萧谷诚不在,叶柳也无所谓。但如果他在她身边的话,她心情好像总是高昂一些。
叶柳失笑地摇摇头,她好像越来越软弱了,真是奇怪!
不过,在萧谷诚不在谷柳城的期间,发生了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喜事。
萧信站起来了!
同叶柳萧铭一样高兴的,还有易玄。
易玄曾经是萧信的手下兼亲信,两人深厚的感情是在生死中建立起来的。最初的时候,易玄能够那么毫不保留地教导萧谷诚和叶柳,就是看在萧信的面子上。
萧信驻着一根拐杖,竭力挺起腰,慢慢地行走在谷柳城街头。
叶柳跟在他身旁,没有去扶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叶柳知道,萧信是个好强的人。
“大哥!”一条街还没有走完,易玄就迎面走来,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如果不是太过喜悦,易玄也不会叫出这久违的一声。
萧信拍了拍易玄的肩,浅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萧信和易玄看上去还是四十多岁的模样,正当壮年。
易玄看向萧信的双腿,失语了一瞬间,叹慰一声,“萧哥,你站起来就好,看这谷柳城,就是阿诚一手建立的。”
萧信点点头,同萧谷诚相似的眼眸追忆无限。
叶柳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萧谷诚在的话,要是他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站起来,那么会更加圆满……
萧信眼一瞥,发现叶柳神思有些游离。
自从他从屋里走出来后,叶柳就始终随侍在他左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又能保证在他出现意外的时候,她能随时扶住他。
这个女人面上淡然平静,但内心很细腻。
这是萧信对叶柳的评价。
“易玄来了,你就先回去吧。”萧信对着叶柳淡淡地吩咐。
这些年来,叶柳对他的照顾,他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实际上很感激叶柳,但他曾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让他一下子对儿媳妇放低姿势,他也做不出来。
“柳儿,你先回去吧,我和大哥有些话要说。”易玄也附和着说,“你放心,我等会会把大哥安全送回去。”
叶柳这才点点头,如果他们兄弟有话要说,她再待在一边那就是碍眼。
叶柳离开后,易玄从怀里拿出烟,给萧信点燃。
萧信笑了,“还是你懂我,叶柳太强势了,盯着不准我抽烟。”
“你憋了这么久,抽一根没事。”易玄也笑,“大哥知道了没有,阿诚正在征战文都。”
萧信缓缓地吐出一个形状优美的圈,看着淡青色烟雾在空气里消淡。
“这些年,我躺在床上,连累了很多人。”萧信道,“易玄,现如今看到萧谷诚过得好,有妻有子,我心里也满足了,那些子孙事我不想再操心。”
“大哥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现在阿诚的野心不少,你就等着看他统一全大陆吧。”易玄赞叹道。
“统不统一对我来说无所谓的,家人都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萧信感觉到自己今昔的心境变化,些微的惆怅若失。
易玄沉默,萧信以前是个很重权抓权的人,所以他才把萧谷诚的野心告诉他。
哪知道……
“易玄,这些年我躺在床上,虽说很少说话,但实际上想了很多。我最初的时候还想,叶柳的性子太要强,和萧谷诚那种强势的性格怕是会有很多龌龊,但后来慢慢的发现,他们俩都会懂为彼此退让,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所谓的合不合适,只看对方愿不愿意为对方退让妥协。”
“……大哥能这样想最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性格温婉的女人。恐怕挑媳妇的标准也是这样。”
萧信哑然,失笑道:“怎么,你还怕我能够站起来后就翻脸不认人,阻碍她和萧谷诚吗?我现在能站起来,我知道是谁的功劳,而且只要叶柳在谷柳城内,每日就一定抽出一个时间来看看我,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易玄看向前方,叹了一口气,“叶柳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只是她不是那种叫苦的人,有什么就忍着,我难免为她多想。”
两个人加起来年过几百的男人,悠闲地行走在末日街头,不知不觉把人生的一半路也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