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风饱含着有些刺骨的凛冽,俨然已有了初冬的意味,纪家主厅里,纪允梅与纪人王父子俩迎面而坐,两人中间安然摆着一副棋局,不过此时两人都是一脸愁容,似乎心思并没有在这盘棋局上。
“以那山雕的速度,应该比普通信鸽快上不少。”举棋之间,纪人王面沉如水,沉寂的气氛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突兀的开口,让气氛更让人有些窒息。
这将近一个月以来,纪家的形势可以说一落千丈,一切都来得太快。纪允梅两眼在棋盘上不断扫略,眉头越皱越深。这段日子除了出了很多意外事件,纪腾云如同废人后,坊市的账务他还要亲自打理,一时间一种孤掌难鸣的沉重压力重重砸在了他的肩头。
“管家,去沏壶茶。”两眼盯着棋盘,纪允梅偏过头自然地吆喝了一句,让得面前的纪人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爹。。。。管家他已经被陆先生给。。。我们新的管家还没招募来,很多人得知我们纪家的近况都不愿意来。”
“哎。。。”纪允梅双手疲惫地一撑膝盖,烦闷地站起身,在屋里徘徊起来。
“家主大人,不好了!”
一声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急赤白脸地吆喝声,让纪允梅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真是一个好消息都没出现,咬了咬牙,“大呼小叫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呃。。。是。。是薛先生,他倒在大门口,浑身是血。”下人吞吞吐吐的话语落下,纪允梅愣怔的脸庞一动不动,两眼一合,膝盖向前一弯,便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爹!”眼见及此,纪人王赶紧上前从中扶住,拇指赶紧捻在其人中上,不断加力之间,纪允梅深吸了口气,手蹬脚刨地苏醒过来,“薛先生在哪?快带我去!”
纪人王与那下人两人搀着刚刚气血翻涌昏死过去的纪允梅,不紧不慢地来到薛长风的房间。后者血迹斑斑的衣物已经被下人换下,此时正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休息。
或许是风系修炼者优秀对周围空气卓越的感知能力,当三人来到床前时,薛长风警觉地睁开了双眼,一见三人立刻松了口气,“家主,一切。。一切都是燕家搞的鬼,他们一大群人埋伏在城外,截杀了我们所有的信鸽,那嗜血山雕也被燕落天一招击杀,我也被燕天行打成重伤。”
“嘿呀!”纪允梅气得脑袋有些发晕,颓废地坐在薛长风床边,肥肉横生的双手紧紧捂住脸,“果然是燕家,又是燕落天!”
沉静了半晌,纪允梅猛地扬起脸,恶狠狠地指着纪人王怒骂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当初你就不该动那燕落天,你看看,现在你把燕天行惹急了,我们现在可怎么好?”
胸膛剧烈起伏开来,纪人王也是并不认错,“哼,燕落天是么?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瞧着纪人王这态度,纪允梅脸色更加难看,厉声问道,“你还嫌惹得麻烦不够么?有那燕天行护着,你能拿人家怎么样?”
“咳咳。Www..Com。”平躺的薛长风虚弱地咳嗽两声,摇了摇手道“家主也不能这么说,我离开时,发现燕天行出现了进阶的异状,照这样子,恐怕燕天行应该已经开始闭关,冲击御空了。”
闻言纪允梅脸色更加惨淡,“御空。。。如果燕天行真的成功了,这韶华城我们就更呆不下去了。”
薛长风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进阶御空哪有那么简单?我是足足花了七个月才从凌绝进阶惊世,他要进阶御空只会花的更久。明年春天一到,局势立刻又会倒向我们这边。”
“那也就是说,要对燕落天暗中下手,最好趁燕天行出关之前了?”纪人王眼珠一转,狠厉的凶光迅速爬上凌厉的双眸。
思索了片刻,薛长风与纪允梅同时点了点头,见状纪人王双手死命地攥了攥,血红地光芒在手心一闪即逝。
“好!燕落天,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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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燕家燕天行的闭关,纪家薛长风的重伤休养,纪家与燕家的暗中交锋暂时告一段落。但明火不亮,暗刃忽闪。燕家时不时地从临城够来蒙烟制作材料,韩狄的将士们也井然有序地制作,同时,一只隐藏的战力也渐具雏形。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白烟山顶,后背竖立漂浮着模糊地阴阳两仪图,燕落天凝望着这一层薄膜一样的雷电能量,在手心与手背之间来回游弋,喃喃地道,“这就是雷劫掌?”
元祖的声音淡淡地道,“嗯,尘阶的战技确实没什么看头,现在你的丹田也没有成型,要使用战技,还是要依靠阴阳诀向经脉中注入能量,代替丹田的作用。”
“看来还是进阶出尘才是关键啊。。。到时候再能够变身的话。。”燕落天深吸口气,对着身前一颗腰身粗的树干,右臂奋力一挥,刀片一样的雷劫掌光芒顷刻间便将树干砍断,宛如吹毛断发般锋利。
而另一方面的纪家。。。。。
“少爷。。不要。。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漆黑的夜里,男子哭喊的求饶声在纪家大宅深处回荡起来。
“啊!”
终于,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切再次回归平静。
“嘎吱。”一间房门打开,纪人王披头散发地从里面一跃出来,双手沾满的鲜血自动地向着他十个指尖逐渐凝聚,最终满手血迹消失在那投射出殷红光芒的指尖,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看着这鲜血淬炼过似的双手,纪人王狰狞地一笑,飞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在他离开后,不远处两棵树后,两道身影背靠着树,烂泥一样滑落着坐在地上,“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之前也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了。”
“如今这纪家大势已去,这纪人王不知道干什么,竟然三天两头无故杀人,我看这纪家实在非久留之地。。。。”
“那你准备要投靠那里?”
“我也不知道。。。总之先离开韶华城这是非之地吧。”
天刚亮,阎妤婷带着几位依旧困倦,哈气连天的将士们出现在城门口,“打起精神来,燕家来了消息,纪家虽然收敛不少,但也保不准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这些将士属于凌家的,凌家自接任韶华城主后,便再也没到边关打仗,日子久了,养尊处优的这些将士们有些松散懈怠,听了阎妤婷的告诫也只是略微提振了一下精气神,不太整齐地回答道,“是。。。”
无奈地摇了摇头,阎妤婷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往双手上吐了口哈气,不断搓了搓,最近将要入冬,气温降得也是很厉害。自从纪家捕猎队伍不再出现后,爱看热闹的凌刚凌虹也就没了兴趣,留下阎妤婷自己在这里带队守城了。
“主母,天这么冷,纪家那也没什么情况了,我看您不用天天跟我们来这遭罪,守城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冬意渐浓,来来往往出入城门的人也少了很多,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个面孔从眼前经过,一位将士转头看见阎妤婷吹吐哈气的风韵姿态,一时怜香惜玉之心骤起,走上前关切地建议着。
温和的眼波扫了一眼面前的将士,阎妤婷微笑着点了点头,“再过几天吧,这几天出城的人群中,我感觉到有几个人像是纪家招募来的战气修炼者,这些人也曾经外出捕猎过。每天都有两三个一大早离开韶华城,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诡计。”
说话间,阎妤婷有些妖娆的黛眉向着斜前方扬了扬,所有将士们也是脸色微变,往着那个方向望了望。
稀疏的人群中,两名男子各自扛着一个包袱,若无其事地来到城门口,看样子也要出城,阎妤婷几步上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任华,马宇,你们二人这是上哪去?”
“离开,纪家呆不下去了,不可以么?”左边一人冷淡地回答着阎妤婷。
“马宇,那你呢?也是一样么?”
右边被称为马宇的男子点了点头,“继续留在纪家也没什么意思,搞不好还有被自己人干掉的危险。”
马宇这话说的当场众人都是一怔,阎妤婷两眼不断打量着二人的细微神态变化,半晌后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她郑重地道,“什么叫被自己人干掉?纪家莫非出了什么事么?”
先前答话的任华不屑地笑了笑,“呵呵,凌家不是和燕家一伙的么?怎么会突然关心起纪家?”
见任华竟然岔开话题,阎妤婷玉手抚摸着颊边垂下来的青丝,一本正经地道,“纪家人也算我韶华城的子民,若有什么危难,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马宇与任华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挂上冷然的笑容,前者道,“还是别费心了,最近纪家已经有不少人陆续离开,树倒猢狲散,现在的纪家实在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如今我二人要离开,便会投奔他处,再也不会回这韶华城。”
两人决绝的样子,看起来倒也不像存心耍诈,几位将士将目光纷纷投到阎妤婷这里,后者让开一条道路,“既是如此,两位请吧。”
马宇和任华对视一眼,带着略微的警惕之心,从凌家守城的众人中擦肩而过,慢慢走向远方,逐渐消失在人群里。
阎妤婷招手叫来一位将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燕家的水福伯,明天我就不亲自来守城了,再有任何异样都要告知燕家。”
“是!”那位将士应了一声,快速向着燕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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