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胡安国、张焘等被驱逐出朝廷后,秦桧的势力受到巨大的削弱。弑冰派四位堂主齐聚秦桧议事阁内,商讨如何震慑绍兴皇帝。
“掌门!现在局势不妙,就让我等护送您离开罢!”突然飘入了一个女声。
“云凝!不是让你搜寻赵鼎的罪证么?怎么还有闲工夫回来?”秦桧仰首厉声道。
周确、吴坤、郑宣、王博四人看了看秦桧,又不约而同地收回视线,相觑不语。
云凝、惊秋、翠月三位冰雪女子蓦地出现。
风雨雷电四位堂主立即瞑睛低首,作揖欲要退出议事阁。
“罢了!你们下去罢!”秦桧允诺道。
虽说十人共为堂主,且个个身担保护秦桧的大任,可四位男堂主却不允许与六名女堂主说话,甚至连看一眼都是明令禁止的。因此,每当六位美若天仙的女堂主出现时,他们四个都要瞑睛闭目,告辞退下。六个美人的风采,也唯有秦桧才有权利饱览。
“云凝!你太不懂事了!身为右翼翼主,怎能带头不遵我的命令呢?”秦桧的嗓音虽大,可这时却没有半点责备。
“义父!赵鼎已与朱胜非、吕颐浩等沆瀣一气,欲要陷害义父!”云凝严肃地说道,冷峻的倩脸满是诱人。
“哼!这群蠹贼!想我对大宋忠心耿耿,却为这群卑鄙小人构陷!实乃可憎!”秦桧怒气骤生,拂袖而骂。
“掌门!不如我等助您除掉这群奸臣!还您还天下一个太平!”惊秋应道。
“是呐!掌门!翠月愿替掌门替天下除掉贼臣宦竖!”翠月出列请命道。
“罢了!此番陛下已招李纲带着一千禁卫铠师班师回朝!现在动手,万一被李纲诬陷我等杀害朝臣,这可罪过不小!忍一忍罢!”秦桧叹息道。
“不就是一千禁卫铠师么?交由我堂下二十名部众去办,一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云凝冷笑说道。
“是呐!掌门!我愿将我堂二十部下全皆交由翼首统制!”惊秋附道。
“是呐!掌门!我也愿携全堂部下鞍前马后,誓死杀贼!”翠月亦是应附道。
“呵呵!哈哈哈!”秦桧大笑了起来。
“义父!掌门!笑什么?”三女疑问道。
“禁卫铠师作为先帝最精锐的部下,曾与金人血战数场,皆能全数而归,斩杀金人无数。靖康之难时,李纲带着这些禁卫铠师正在镇江平叛,所以得以幸免于难。之后,铠师数度救拯陛下于危难,是陛下最信任的部众!”秦桧述说道。
“那义父!我们可有亲信在铠师中?”云凝问道。
“至今仍是没有!铠师被人觊觎久矣!韩世忠、刘光世、岳飞、张浚、吴玠、吴璘、张俊等大将都想在铠师中安插亲信,可是整整一千铠师无一人为良田美宅、娇妻艳妾所动容!真是奇哉怪也!”秦桧说完,纳闷良久。
“哦!世上竟有这等军队?”三女皆是奇怪。
“对了!你们可有左翼的讯息了?”秦桧问道。
“没有呐!义父!怎么了?”云凝回答道。
“真是奇怪,已经三日过去了,这三个丫头在忙些什么?”秦桧诧异道。
“义父!她们准是在那里协助霍氏兄弟处理奸邪呐!”云凝答道。
“或许如此罢!”秦桧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光,九月十四,夜色甚美。
镇江刺史府......
“三位上宾!请坐请坐!”霍荃唯唯诺诺道。
“我说霍刺史!究竟查出邴生是哪里人士没有呐?”追凤质问道。
“上宾!上宾!这邴生就一闲散人士,属下也查不到啊!”霍荃瑟瑟发抖,应道。
“我看你是伏骥老马了!不如我向相爷回禀,让你致仕还乡罢!”追凤冷言道。
“上宾上宾!千万不要告诉相爷!”霍荃说着,原本跪地的他,跪着去拉扯追凤的下裙。
追凤一脚将霍荃踢开,怒斥道:“胆敢对堂主行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幻影、蝶梦眨眼间,拨剑出鞘,拔刀相向,怒视霍荃。
霍荃吓得心胆俱裂,赶紧爬起,再次下跪,求饶道:“上宾上宾!饶我一条狗命!饶我一条狗命!”
“好!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看你珍惜与否?”追凤淡然说道。
“上宾请讲!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霍荃泪泣齐下,说道。
“过来!”追凤示意道。
霍荃将耳朵恭侧过去,认真聆听。
听罢,霍荃先是惊慌神色,接着再是面露凶光,心里恨恨道:“邴生!是你扰了相爷兴致,就别怪我无情了!”
霍荃恭恭敬敬地出去了,留下三个女人窃窃私语。
“凤首领!为何要让霍荃这狗杂种帮助?”幻影骂道。
“是呐!我们要杀邴生,那不是一杯茶的功夫?”蝶梦也是不解,说道。
“妹妹们有所不知!如今朝堂风波滚涌,若是我等贸然出手,除掉邴生、郭简,必会受到韩世忠检举,弄不好掌门也会受到牵连!让霍家兄弟去办,纵然查出,也是判处这二人因妒害贤之罪!”追凤解说道。
“这样呐!甚是甚是!”二女点同称善。
“好了!姐妹们!就让我们坐观好戏罢!”追凤笑了。
幻影、蝶梦也含有深味地笑了。
九月十五,朝廷集议上。
“陛下!秦桧擅政弄权,实属罪大恶极!伏乞陛下罢黜秦桧,永不选用!”李纲一进朝,出列于前,便说道。
“陛下!李大人这是包藏祸心,肆意诬陷朝廷忠良呐!”秦桧出列驳斥道。
“陛下!秦丞相大奸误国,论罪当诛!望陛下早做决断,杀奸惩污!”朱胜非出仗奏道。
“陛下!秦丞相强占民宅、霸道民女,贪污腐败、广置田宅、草菅人命,已是天理难容!望陛下英明决断,杀之诛之!”黄龟年弹劾道。
“陛下!吕相国、李相国这分明是兴党争之实,打击政见不同之人呐!望陛下明察!”张俊出队奏请。
“陛下!臣有本奏!”吕颐浩说道。
“陛下!臣亦有本奏!”秦桧党羽万俟卨奏道。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如今天色已晚,朕累了!明日再议!”绍兴皇帝不耐烦道,两党又是争议了一天。
“陛下万岁万万岁!”众臣叩拜道。
绍兴皇帝起身回殿,途中,对胡松年讲道:“召綦崈礼入宫奏对!”
胡松年得旨,立即率领一百禁卫铠师去迎接綦崈礼。
“掌门!我等中途宰了那礼部侍郎兼中书省黄门侍读官綦崈礼罢!”周确请道。
秦桧低沉不语。
“掌门!”四人齐喊。
“罢了!听天由命罢!”秦桧低吟一声道。
四堂堂主无不相对痛泣。
綦崈礼入宫,拜礼之后,恭立一侧。
绍兴皇帝拿出秦桧所陈二策给綦崈礼看,上面只写道:
“河北人还金国,中原人还刘豫!”
绍兴皇帝说道:“秦桧说:‘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朕是北人,将归哪儿?”
綦崈礼恭听不语。
绍兴皇帝又讲道:“秦桧又说‘为相数月,可耸动天下’!朕至今也没看到!”
綦崈礼会意,叩说道:“陛下英明!天下黎民众庶必永戴陛下之隆幸矣!”
绍兴皇帝挥挥袖,入内宫了。
綦崈礼、胡松年就把高宗的意思写入训辞,布告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