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另一座攻城塔被勃艮第人的投石机所抛出的石头削去了顶部,碎木板夹杂着被击飞的士兵尖叫着从攻城塔上如同石头一般砸到下面的人群当中。那个残破的攻城塔并没有停止,而是在下面日耳曼人的推动下继续前进。
日耳曼人的军队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锤一般狠狠地将那勃艮第人的最后一团银碾碎在那被染黑的沃姆斯城墙之下。
“砰!”
第一座攻城塔对接在城墙之上,怒吼的日耳曼人推开了他们前面的挡板,以挡板为桥梁冲上城墙,那些位于城墙上没有及时撤退的勃艮第弓箭手,面对呼啸而来的日耳曼人手中的弓箭跟匕首毫无反抗的能力。瞬间,单方面的屠杀在沃姆斯的城墙上拉开了序幕,雨水混着血水,从沃姆斯的城墙上流下。
“看来埃提乌斯是要抓住决胜点了。”我笑着对安德鲁说道:“只要拿下城墙,沃姆斯就沦陷了一半。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哦,是的,卢迦。”安德鲁拍了拍手,像是在给埃提乌斯鼓掌,他随后说道:“我本来以为勃艮第人还留有什么后手呢,结果现在看来他们最后一道屏障就要被撕开了!不得不说,埃提乌斯元帅还是非常冒险的。”
“呜!!!”
日耳曼人的身后,几十个号角同时响起,这寓意着全面进攻的开始,现在局势太过顺利。前面的日耳曼雇佣军继续推进,越来越多的士兵爬上攻城塔,跳上城墙。同样,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地的尸体,铺满了这城外的土地,军阵后方,上百名手持骑枪盾牌的骑兵列成一排缓缓前进。
“埃提乌斯元帅的督战骑兵,现在日耳曼的雇佣军们除了进攻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安德鲁似乎对这些东西非常了解。
上百个督战骑兵停在了日耳曼人身后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停下,他们掂量着手中的骑枪,严阵以待着,日耳曼人的军队攻下了城墙,标志就是沃姆斯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大片的日耳曼人涌进了城中,这么看上去,埃提乌斯的这一次已经打算不择手段了。
“卢迦,看来我们赢了。”安德鲁拍落锁子甲上的水珠,转身对我说道:“我们回去吧,等着集合部队进城了,这一次,埃提乌斯元帅的功劳上面又多了一个。”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那成群的日耳曼雇佣军冲进城中,沃姆斯城内杀喊声震天。
“没有那么简单的,安德鲁。”我叫住了安德鲁,并对他说道:“我私自认为,勃艮第人既然敢出动这么精锐的士兵出城迎战,那么他们手中应该有更多的底牌才是,眼下日耳曼人刚刚击败了勃艮第人出城的军队,现在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进攻,或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差错吧。”
再看向那沃姆斯城,那黑色的洪流停在了那城门之下,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可突破的阻力一般。那山头的投石机继续轰击着,丝毫不留给那日耳曼人片刻喘息的机会。
“哗!!!”
我听到了类似于洪水流出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从城门上传来,就看见那大量黄色的液体从城门上如同瀑布一样汹涌而出。
“又是老方法。”我朝安德鲁耸了耸肩,看着那黄色的滚油直直地浇了下来,在城门处的日耳曼人的惨叫声在我这里都能听得非常清楚。
这些滚油顷刻之间就烫倒了一片日耳曼雇佣军,紧接着,城门楼上落下一个火把,“轰”的一声,那一地的滚油全部被点燃,那些被滚油浇倒的日耳曼人彻底被火焰包围,几十个人在火海当中挣扎着,外面的人根本不敢搭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当中死去。
那燃烧的火焰完全没有被那雨水浇灭,反而因为地面上的滚油而越烧越旺。
“完蛋了,里面彻底成了围城,他们出不来了。”外面的日耳曼人缓缓后退,那城门口的火焰就普通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壁一样,里面不是冲出一个个被火焰包裹的士兵,他们刚出那火墙没有几步就到底而死。
再看那城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勃艮第军队此时已经遍布城墙的每一个角落,疲惫不堪的日耳曼人很不不能承受住勃艮第人几乎是人海一样的战术,不停有日耳曼士兵被勃艮第人打倒并推下城墙,重新占领城墙的勃艮第人再一次拿起了弓箭,对准下方的日耳曼人。
日耳曼雇佣军节节败退,几乎就在那一瞬间的功夫,他们想要后退,可是那一百多个督战的骑兵正在后面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骑枪也在指着他们,这些雇佣军傻眼了,也许是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们每一个人口袋里面的五个奥伦币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得来的。现在前面是坚固的城墙还有大量的弓箭手,后面则是他们的老板,埃提乌斯麾下的督战骑兵,他们处在中间,那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很显然,埃提乌斯失败了。”我回头看向安德鲁,安德鲁此时瞪大了双眼,就好像这件事情变化的超出了他本身的预料。
“真的没有想到,埃提乌斯元帅与他最最喜爱的日耳曼雇佣军,都没有办法攻克沃姆斯。”安德鲁的语气当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意味,可能是在他看来埃提乌斯这个赫赫有名的帝国名将是不可能失败的,当然,他可能并不知道埃提乌斯曾经败给过一个叫伯尼法斯的将领。
眼下,埃提乌斯正站在马车前,望着那缓缓后退的日耳曼雇佣军,他一言不发,只是往回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传令官立即会意,朝前面大喊:“后退!后退!”
督战的骑兵策马回身,被放开束缚的日耳曼雇佣军赶紧抓住了这个机会往回逃跑,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尸体跟勃艮第人在城墙上的欢呼与嘲讽。
“真的不可思议。”安德鲁站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望着那日耳曼人逃离时狼狈的身影。说道:“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世界上最顽强的战士。”到现在安德鲁还是不肯相信那么杀气腾腾地雇佣军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失败了。
“只不过是指挥的问题吧。”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快回去吧,日耳曼人被打残了,埃提乌斯会很快想起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