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刀疤脸嗓子呜咽着,他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并且在我的挟持下一瘸一拐地朝着那巷道的出口走去。
我俩来到了于尔根的身旁,他就像是犯了错误一般低着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开口说话了,不过那话音非常小,只有我们三个能够听见。他说:“卢迦先生,安德鲁先生,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可是他发生了,于尔根。”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本来就没有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打算去加入他们这一穷二白的阵营,他没有什么欠我跟安德鲁的。反而是我们俩,算了,本来还想着可能是欠他一条命,但是仔细想来,这并不是他的慷慨与见义勇为。
“我们走,安德鲁。”
我不再机会于尔根了,我们并不算是一路人,在某些方面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所以没有共同的语言,安德鲁没有说话,他收敛了自己当时的愚蠢,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抽出铁剑,警惕的注视着身边那些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的“乞丐”们。他们双手紧握这手中的各色算是武器的家伙吧,瞪着一双双圆溜溜地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望着我们俩,不,我跟安德鲁还有那个被挟持的刀疤脸,难不成他们想用那看似吓人实则不过是纸老虎的眼神来吓死我们俩?
从他们的面前经过,看着他们那一双双狰狞的面孔,我的内心反倒是平静了许多。我知道他们一拥而上的话我俩的下场无非就是被这五花八门的武器活活打死,不过他们并没有一个带头的,谁都不希望看到他们的长官刀疤脸出事的缘故吧。
“长官!”
呦!这个刀疤脸难得一回说出这样的尊称对我,我还以为他就是个石头嘴,怎么样都不会屈服。不过缓缓流淌的鲜血确实让他有些害怕了,他一边一瘸一拐地有着,咬着牙,是在忍受着那股一下一下地疼痛,还不忘跟我们商量道:“如果我带你们到一个安全地方,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吗?”
“嗯?怎么,你怕死?”
可能是心里的那种爱让人下不了台的性格驱使着我,我故作讽刺的挖苦他,并用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谁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认下了自己是个怕死的家伙。也难怪,这是人之常情,痛痛快快地死去了还好,就怕被折磨地半死不活,那种感觉想想都让人痛苦不已。
走出巷道,眼前的大片“乞丐”密密麻麻地拥挤在这并不算宽阔的石道上,他们都是刀疤脸的手下吧,我猜,因为他们看着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勇气上前一步。这种场面让我着实对这个刀疤脸开始刮目相看了,我说他刚刚怎么这么硬气,原来身后的士兵还真特么的多!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让我很压抑,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现在!”我说着,重新将铁剑架在刀疤脸的脖子上,惹得他连连惊呼,生怕我下一秒结果了他的生命!“我要你解散你的部队,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早就吓破了胆子的刀疤脸怎么不敢不听从我的话,就看见他冲着周围的“乞丐们”大喊:“喂,这位长官的话你们还没有听明白吗?让你们滚!有多远滚多远!”
刀疤脸的一声令下,周围的乞丐士兵们听得是面面相觑,他们在犹豫,想必是琢磨不透他们的长官为什么会让他们离开吧。
“还没听清楚吗?滚!!!”
嘿,这刀疤脸可是卯足了力气,拿出了他原本该有地无赖的威严,那猛地一吼把我都给吓了一跳,手中铁剑猛地抖了一下,差点就给这家伙的脖子给抹了。
这下可把命令给听明白了,那么还有什么怠慢的理由,这帮“乞丐”士兵们忙着连连点头,“哗啦啦”地如同鸟兽一般一哄而散,根本没有用到一分钟,也就短短的三十秒,他们就在街道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眼前通往总督府的开阔路面,活人算是退去了,可是留下了一地的死人,空气中呢喃着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恶臭。我都不敢大口地呼吸,因为这味道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路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当中有老也有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尸体当中没有一个是巴高达份子的一员,他们也不过是屠杀者罢了。我实在找不到他们杀戮的理由,出生贫民跟奴隶,可是干的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事情。
“长官,我们去哪?”
“你现在老实回答我,现在你们的军队到了哪里了?”我问他,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阿雷西欧与他麾下的军队抵挡不住这如同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乞丐”们。所以我现在有两个计划,这第一个,那就是找到阿雷西欧,他一定有办法逃出去,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带我俩走了,反正管不了那么多,敢不带我们走,大不了给他们出卖了,反正一起死,黄泉路上见!这第二个,那就是如果阿雷西欧死了或者已经逃之夭夭了,那么只好麻烦这个刀疤脸了,我们要挟持着他一直出城,直到我们自认为时安全的地方才会把他放下。
现在,就是按照第一个计划开始的!
我,安德鲁,刀疤脸,于尔根(我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跟上来的,反正看他那模样,他应该不是安德鲁的对手,我也没太过在意。)一路向着城中心走去,这里已经能够非常清楚地听见前线的喊杀声,而且沿途有更多的尸体,地面的石板被鲜血染红,石板间的缝隙中都被鲜血灌满。每到一个十字路口,我们都能看见被蛮力冲毁的路障,与堆积地如同一座小山般的尸体,有日耳曼雇佣军的,大多都是巴高达这一边的。
“看来他们知道阿雷西欧在总督府,并且孰知那个方位。”我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说道:“只不过,伤亡,确实太大了。”
好不用意地跨过一道路障,最艰难的是跨过那成堆的尸体。转过一个十字路口这里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我们一行人终于看见了巴高达部队的先锋,他们正在强攻一处路障,这木制的足有一人高的坚固平台上,挤满了全副武装的的罗马士兵,他们怒吼着,手持梭镖,不断的向着脚下的人群掷去,不断有巴高达份子中标倒下,巴高达士兵也在挺着长矛反击,那木台早已经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