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权力,还是义务?
恐怕这两种必须要各取其一,过度的使用权力不履行义务会导致独裁,过度履行义务而不讲权力又会失去权威,权利与义务相并存。
当然,小小的过度使用一下自己的权力,当然不管是哪一任奥古斯都都会乐意为之,毕竟真正达到了这个顶峰上,为所欲为这种想法,换了谁都会有的。
卢迦便是这样,明着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用这样镇定的态度耍流氓,他相当顽固,顽固到没有旁人能够将他劝说甚至威胁。
“真是在胡来!”李基尼娅瞪着卢迦,懊恼语气中夹杂着更多的时愤怒,她怒视着卢迦,心想着自己势单力薄,早已不是眼前这个貌似被掌控在手心中的小小士兵长。
李基尼娅不得不悲观的承认自己这个被自己亲手造就的怪物无可奈何,她轻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这样强硬下去必然不会有好的下场,毕竟此时的她太过于势单力薄了。
“我必须要冷静一下,然后再好好的思考一下你的条件,恺撒。”李基尼娅将恺撒这个称呼说得很沉重。
见卢迦只是微笑着冲她点头示意,他的右手顺势放在大理石制成的桌子上五个指头不住敲打着石块,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李基尼娅终于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转身拂袖而去。
这时候卢迦才渐渐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的右手依旧是在敲打着桌子,只不过频率越来越快。
敲打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到了一个临界点。
“啪!”
卢迦抬起巴掌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下了不小的力气一般。
这样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在不远处的侍女肩膀一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卢迦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狠劲,可是这样的表情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接着就是一口长长的叹息。
这时候,对面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侍卫们打开木门,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卢迦抬起头来,看到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吗?约翰。”
当看到约翰.安条克的时候,卢迦那紧皱的眉头最终舒展开来,他对约翰报以友善的微笑,冲着他招手。
约翰.安条克可没有卢迦这样能够笑得出来,他的眉头紧皱,冲着卢迦微微行礼,得到了卢迦的点头允诺后才坐在卢迦的对面。
“看来你一定有什么要紧事说,说说看吧,约翰,我整整一年没有回来处理政务了,该死的战争搅得我别无他想,只想着如何取胜最终打败阿提拉,直到战斗结束后很久我才想起来我身为奥古斯都应该履行的职责。”卢迦说到这里,一点点地话语更像是给自己打气了一样,只见他整个人都坐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看着约翰手中厚厚的羊皮卷,“说吧,约翰,让我看看今天你带来了什么?”
“仅仅是几份敕答书,恺撒。”约翰.安条克不暇思索的回答道:“德密斯修大人还是希望恺撒能够好好休息几日,这些已经解决掉的敕答书让我带给恺撒您看看。”
“哦,谢谢,天呐,你们真贴心,有你们在这里处理内政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卢迦不住赞叹着,他接过约翰递交过来的敕答书,随意翻看,里面都是德密斯修用羽毛笔给对臣民做出的疑惑一一作回答,不难看出他非常用心,使用的修辞还有语法都是一流,让卢迦在心里暗暗钦佩。“不愧是内政大臣,在处理这等事情的方面他的技艺超群。”
“是的,恺撒,是的。”约翰.安条克一边应和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些难以为情的神色,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害怕出了什么岔子而不敢说出口。
约翰.安条克难堪的表情让卢迦的余光看得清楚,他收起手中的羊皮卷一脸疑惑地看着约翰.安条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约翰,看样子,你还有别的事要跟我交代。”
“我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约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恺撒,我不知道您跟李基尼娅夫人发生了什么冲突,是的,是的,这并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
约翰一再解释,可是卢迦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看着他,这似乎并没有冒犯到奥古斯都那高贵的尊严。
“我刚看着她哭着走出了楼道,是的,就和我擦肩而过,她一边啜泣着一边小声说着要去元老院什么的。”
“那就随她去吧。”卢迦冷哼了一声,“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总是需要一些教训才能够明白一些道理,不然她太过于纵容自己的脾气以至于不知道收敛,这可不是弗拉维斯家族成员应该有的作风!”
“毕竟狄奥多西陛下在的时候,对她还是极为宠爱的。”
“可是现在她必须要学会接受眼前都改变的时候所带来的变化并且让自己一起都改变了!”
“恺撒...”看着卢迦怒气冲冲的模样,约翰.安条克像是吓坏了他瞪大双眼望着卢迦,眼前的卢迦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了,失去了往日的和蔼可亲,现在倒是变得严厉又有些固执。
“她必须要按照我的意志行事,我才不会在乎她的父亲是谁呢!”卢迦气冲冲地说着,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美酒入喉的感觉到底是让他冲动的脾气缓和了不少。
“今天就到这里吧,约翰,让我好好熟悉一下我放手了整整一年的工作,是的,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履行一个奥古斯都应尽的责任。”卢迦下了逐客令,约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冲着卢迦行礼,然后一步步地朝着门外退去。
卢迦捧着厚重的羊皮卷,他尝试着劝说自己应该履行身为一个奥古斯都该有的作用的时候,内心里却总感觉不是个滋味,他越想越觉得不适应,已经开始让自己看不进去眼前这些密集地文字还有华丽的修辞描绘出来的语言。
他开始坐立不安,猛地站起来,身旁的侍女们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他扫了眼四周的侍女,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将酒壶什么的都端下去吧。”
说完,他步履匆匆地走出花园。
首先他去看了眼特奈娅还有马克西姆斯,他们被安排到偏宫的宽大住房中,马克西姆斯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他拉着他的母亲特奈娅四处转悠,身后有安德鲁安排的士兵一刻不停的护卫着他们。
卢迦远远张望着,知道他稍稍心安以后,又是一路小跑着来到皇宫的门前,这一路可不短,让他气喘吁吁地。
“恺撒?您要去哪?”守门的侍卫长疑惑地望着卢迦。
“狄奥多里的陵墓!”卢迦直截了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