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1)

不管魏占国这方怎么琢磨解决张光军后院问题,此时的二喜依依不舍的冲着李向东等人摆摆手跟着一排长林峰离开了连部。

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会再次被分开的二喜背着行李卷走在林峰身边,虽然好奇周围的环境,但二喜并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目不斜视的注视前方稳稳的走在林峰身侧。

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交谈,二喜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林峰泽则是在偷偷的观察二喜,说实话,接到九四新兵王将分到一排的消息时,把林峰乐的够呛,好兵谁都想要,科班出身的林峰不是什么都不懂得新兵蛋子,从部队考上军校的林峰比普通的排长多了两年的军旅生涯。

正是这两年让林峰了解新兵王对于每年的新兵有多重要,好像前年的九二新兵王,现如今已经是工兵团的尖子兵,无形中对二喜充满期待的林峰早在进会议室后就在几个新兵中寻找着。

大致扫了一圈,林峰心底起了疑惑,站在一起的几个人完全看不出哪一个是新兵王,虽然怀疑是不是弄错了,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林峰拍回去,对于霸气的团长,几年的工兵团生活林峰还是了解的,只有他不要没有他要不到是全体工兵团官兵对魏占国最直观的印象。

当二喜走出队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林峰有一刹那的吃惊,二喜完全超出预想的平和让林峰顿时明白为什么看不出哪一个是新兵王,因为二喜太过于普通,而且二喜身上没有傲气,平和的好像一汪湖水,淡的很容易让人忽略。

可相处了一下,林峰很敏锐的发现,二喜有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安静,二喜只有十七岁,回想一下自己十七岁是什么样,林峰发现了两者之间的差异,二喜太过于安静了,静的让人很容易就把他忽视了。

想明白的那一刻,林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即欣喜二喜的沉稳却又隐隐隐忧着二喜没有冲进,林峰不怕刺头,刺头一般都是因为傲气使然,可傲气是那来的?那都是因为自身素质强。

隐忧压过欣喜的林峰纠结的带着二喜离开了,走过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当两个人回到一排时,林峰心中的欣喜渐渐压过了隐忧,仔细观察了一路,沉稳平和的二喜身上虽然少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但厚重感却很强,虽然相比张光军差了一些,但稳如磐石的二喜好像一块轻易无法撼动的山石一样带着踏实感。

而且更让林峰欣喜的时,行走间的二喜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飒爽劲,这种在新兵身上很少看到的飒爽让林峰提着的心缓缓落下,虽然对于二喜的个性还有待观察,但这并不妨碍林峰心底的欣喜。

喜悦压过隐忧的林峰经过仔细考虑,果断否决了曾经想把二喜放在一班的决定而是挪到了三班,给二喜倒了一杯水并塞到略微有些拘谨的二喜手中,交代二喜坐下等一会后,林峰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大吼着,“刘大脑袋、刘大脑袋。”

扯着脖子大吼着三班长刘刚的林峰让二喜一阵错愕,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本山大叔主演的连续剧中刘大脑袋的形象,脑袋大脖子粗,一眼大一眼小。

噗的一声,直接喷了的二喜呛的一阵咳嗽,剧烈的咳嗽吸引了站在门边的林峰,回身往后看了一眼,当看到半握拳咳嗽脸颊有些涨红的二喜时,林峰一阵好笑,这小子紧张了?

自觉窥测到真相的林峰笑着收回目光,暗暗摇摇头,太老实。

咚咚咚的一阵闷响,随着声音靠近,二喜感觉好像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抖了一样,“刘刚,来,跟你介绍个人。”

看到刘刚跑来的林峰笑眯眼亲热的拉着刘刚进屋,跟在林峰身后走进的庞大身躯让二喜惊的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这身材,吧嗒吧嗒嘴,二喜直诧舌,真庞大,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词的看着横宽横宽的刘刚班长,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在了刘刚班长的脸上。

仅仅扫了一眼,二喜瞬间低下头,死死的咬住牙关强行压下已经到了嘴边的喷笑,完全看不到脖子在哪的刘刚班长,被挤到一起的五官上一只眼睛好像没睡醒似的半睁而另外一只眼睛乍一看根本就是闭着的,而且最让人想要喷笑的是,刘班长还有一个蒜头鼻。

让人想笑的五官配上庞大的身躯把二喜憋的恨不得直跺脚,死死攥紧拳头,脸色憋的涨红的二喜看似羞涩的表现让刘刚眼睛快速的眯了一下随即露出戏谑的笑容转头看向林峰,动了动嘴唇,“小绵羊?”

林峰扫了一眼明显在憋笑的二喜,心底偷笑脸上却正色五官严肃的点头,“刘班长,这是宋二喜同志,你们班新分来的战士也是今年的新兵,最重要的是,宋二喜同志是今年的新兵王,刘班长,我把人交给你了,你的拿手绝活可不能在藏私。”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醒让刘刚眯起的小眼中闪过一抹阴霾,没有接话而是直接挪动着庞大的身躯绕着二喜转了几圈圈,而已经忍住的二喜在刘刚走到身边时立正、挺胸抬头的任由刘刚饶有兴趣的打量。

看了半响的刘刚眼神闪烁了一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转身直接面对眼神闪着期待的林峰,“试试吧。”

虽然没有直说但态度已经给出答案的刘刚顿时让林峰喜的笑眯了眼,连连说了几个好字才简单交代一下把两个人送走。

当视线内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林峰关上房门,再也压抑不住兴奋使劲蹦了一下,挥舞着手臂无声的呐喊着,兴奋的双眼闪闪发光的林峰只要想到刘刚终于松口就有种想要冲口大笑的冲动。

对于臭脾气好像茅坑里石头但做人又好像泥鳅的刘刚,林峰是真的没有办法,资格老,正经八百的老志愿,技术过硬,虽然不是工兵团唯一的勘察人员但却是技术最硬的,而且刘刚有一个绝活,那是刘刚恨不得捂死的绝活,刘刚可以完全不借用任何辅助仪器的情况下用双眼勘察地貌并迅速做出判断,而且最绝的是刘刚做出的判断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换个说法就是,刘刚的双眼堪比雷达,能够根据地形地貌和战时需要,就地取材,快速指出开辟新通路的最佳开掘点。

可惜这些年,无论上面指派多少人,刘刚都是嘻嘻哈哈,但坚决不透底,随着刘刚复原的时间越来越靠近,无论是营长李文荣还是排长林峰都急了,毕竟一旦刘刚到了年限离开部队那么这一手绝活算是彻底从工兵团断根了。

有人或许说随着时代的进步,各种仪器不断更新,完全可以把刘刚替代下来,但这话落在工兵团身上,全体官兵能够喷你一脸吐沫,什么叫道路连,没有路的情况下打通通往目的地通道的就是道路连,人都进不去还想上机器。

几年的相处,林峰也算彻底摸透了刘刚这个人的心思,恃才傲物有没有?有,但或许刘刚这个过于聪明,他反而不喜欢聪明人,机灵的,有才的、甚至于各项全能的刘刚全部不喜欢,刘刚喜欢憨厚、单纯并且心思少还稳重的战士,这样的人工兵团不是没有,可真憨厚的发傻,单纯的嘴不好。

为了这个人选,就差在工兵团给刘刚举行一场比武招亲了,来时的路上,稳重的二喜留给林峰的印象很好,虽然没有完全摸透二喜的个性,但想到二喜身上的新兵王称号,深思熟虑的林峰决定把二喜扔给刘刚,无论最终的接过如何林峰还是想赌一把。

好在,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然而林峰没有想到的是,走出林峰办公室,背对着林峰的刘刚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看到二喜时的欣喜,心底复杂的刘刚沉着脸带二喜回到了所在的三班。

推开空无一人的寝室,指了指角落里的空床铺,“你住哪。”

二喜扫了一眼刘刚阴沉的脸,看向摆放在角落里空荡荡的上下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点头,“哑巴啊,点什么头,新兵连的时候班长没有交过你怎么回答问题。”

突然响起的大吼让二喜眼神快速收缩了一下,立正,“是,班长。”

大声的回答让憋着一股邪火的刘刚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砰的一声,被刘刚撞的咣当了一下的房门在二喜眼中来回晃悠了几下呈半虚掩的方式停下。

静静的站了一会,回想刘刚完全不同的两幅模样,虽然不明白因为什么,但二喜还是从林峰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个词,“绝活。”

结合刘刚的年纪和肩膀上的士官军衔,二喜隐约的猜到一些,虽然有些无辜被迁怒,但二喜明白这就是上下级界线分明的部队,这就是死规矩绝对不能破坏的军营,别说只是发火,就是现在班长回手闪个耳光作为新兵蛋子也得受着。

一刹那的走神后,二喜收回散乱的思绪边看室内的环境边走到铺位边,寝室极大,一个寝室内摆放了七张上下铺,除左右两侧个摆放三张上下铺,靠近窗户下采光极好的位置还单独立出一张上下铺,看了一眼整整齐齐摆满物品并盖好的上铺,二喜知道那肯定是班长的床铺,目光转动,靠近墙壁的位置直接放了一溜类似床头柜但却比床头柜高的小柜子,数了数,七张带上下两个柜门的柜子完全是对应床铺,

大致打量了一下房间后,二喜看着窗明几净宽敞舒适的寝室,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快步走到床铺边,解下后背的行李卷,站在下铺空床位上看了一眼上铺,虽然称不上干净但绝对不脏,重新下来的二喜把绑在被卷上的脸盆解下同时拿出新兵三个月使用的毛巾,略微有些发黄的毛巾让二喜留着做抹布。

打水,擦床铺,铺床,虽然刘刚没有多说,但二喜还是找到一张空柜子把常用的物品放到柜子里,住上铺用下柜,严格的按照新兵应遵守的一切规定,二喜把物品放在下面柜子里后站起身。

转身抬头之际二喜看到站在门边不知道多久的刘刚,虽然没有阴着脸,但表情绝对称不上愉悦。

“班长。”秉着多说多错的二喜招呼一声后没在说话,离开后到底还是不放心的刘刚重新回到寝室,没有急着进屋的刘刚就站在门边看着屋内的二喜好像一直小蜜蜂似的忙碌着收拾物品。

默默的观察着二喜摆放物品的方式、在二喜做事中寻找着规律,很快刘刚就发现二喜做事完全有迹可循,一样接着一样,只有完成一项才会挪动地方,而且二喜住上铺用下柜的这种完全隐形摆正位置的表达方式让刘刚不悦的心总算没有刚刚那刻的抑郁。

虽然知道刚刚那顿火发的有些邪,但刘刚并没有想道歉的意思,这里是部队,一个新兵蛋子,别说你是新兵王,那怕你爹是主席你也得窝着,上下级界线分明是进入连队后第一个要遵守的规定。

听到招呼声刘刚挪动庞大的身躯走进屋,直接走到二喜的床铺边,看了一眼叠的整整齐齐的正方形,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走回自己的床铺边停住后转身看向二喜,指了指上铺,“上去。”

“是。”

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爬到上铺的二喜蹲在上铺看着铺下的刘刚,老实听话,第一条做到的二喜没有得到刘刚的认可反而让刘刚再次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线,让你上去你就上去,我让你死你是不是找根绳子勒死自己,别傻得和的,下次问清楚。”紧绷五官的喝斥在耳边响起。

二喜嗯了一声却没有接话,二喜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如果自己真的问为什么,等待的就不是呵斥而是脚丫子,静静的蹲在上铺等待刘刚的二喜让刘刚翻了个白眼,虽然白眼翻的根本让人看不出来,但刘刚还是指了指右侧,“掀开,里面有白床单,两套,一套铺上一套留着换洗,你们新兵的要等下个月才能发,先用我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刚,二喜挪到右面掀开上面的白床单拿出摆放在边上的套着塑料袋的白床单,重新把盖好床单后,二喜跳下上铺,“跳什么跳,显你轻巧。”

立正站好的二喜依然沉默着,扫了一眼拿着床单老老实实不吭声的二喜,刘刚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邪火压不住的刘刚抬脚就是一脚,直接把二喜踹地上的刘刚迈着大步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气呼呼的离开了寝室。

大腿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坐在地上的二喜额头慢慢渗出点点汗珠,闭了闭眼,压下骤然升起的一丝怒气,努力的呼吸了几次后,二喜双手撑地站起身,慢慢活动了一下依然疼的难受的右腿,来回走了几趟确认没问题二喜才沉默着拿着床单回到自己床铺,把白床单铺在上铺,又把另外一条床单放在脸盆里,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端着盆离开寝室的二喜在走出寝室的刹那瞬间挺直腰板,忍住右腿传来的疼痛,稳稳的走向走廊侧面的水房。

而离开寝室的刘刚沉着脸直接来到好友金晓光的寝室,推开寝室门看到翘着腿坐在凳子上看书的金晓光,刘刚咚咚咚的走到金晓光身边砰的一声坐在金晓光的床铺上。

明显带着憋闷的刘刚让金晓光抬起头扫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把手里的书放下,“你又抽什么风?”

对于每年都会有几次这副模样的刘刚,金晓光已经习以为常,在金晓光看来刘刚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老子抽邪风,吗的,就不能让老子消停消停,三天两头塞人塞人的,凭啥,技术是老子自己学的。”

怒气冲冲的刘刚呛人的话语让金晓光脸色一沉,砰的一下把手里的书直接砸在桌子上,“刘大脑袋,我告诉你,别跟我耍横,林峰惯着你,老子可不惯着你。”

直接被顶了回去的刘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对于这几年每年都闹上一出的刘刚,金晓光已经不是忍了一天,不想在忍耐的金晓光直接把凳子拉到刘刚面前,“你说说,你闹啥啊,老弄的都对不起你似的,谁对不起你了?还技术你自己学的,当初要不是人家老庞主动带你,你学?你学个屁,人家老庞能交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交别人,就你能,你厉害,我告诉你刘大脑袋,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你要是在不改还这么端着,早晚有你吃亏的那天。”

说完金晓光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对于不识好歹的刘刚,作为好友金晓光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其实刘刚的心思金晓光明白,无非就是想拿一把团里,可他怎么就不想想,魏占国是谁?那是你能拿住的人吗?

暗暗提着心的金晓光希望刘刚真的能听进去今天的重击,不说金晓光心里怎样的担忧,被直接掀了老底的刘刚脸色涨红,呼的一下站起身,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金晓光,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你不就是眼红我干的好。”

怒吼的刘刚冲口而出的话顿时让走到门口的金晓光怒了,腾的一下转身,砰的一下把房门关上,咬牙切齿的盯着满脸涨红的刘刚,“我艹你祖宗刘刚,这些年,我金晓光算是瞎眼了,交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我眼红,眼红你奶奶个球,你是不是忘了,你拿手绝活怎么来的?要不是我金晓光添个脸求人家,你学你妈蛋。”

怒骂出来的秘密让刘刚脸色一白随即越发的充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视着金晓光,气的双眼发红的金晓光努力压下心间的怒火,紧张沉闷的气氛很快萦绕在俩人之间,好半响才把怒火勉强压下的金晓光深吸一口气,正色的看向刘刚,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刘班长,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俩就这样吧,反正我还有三个月到时间,你愿意咋的就咋地,老子不招待。”说完金晓光拉开房门,砰的一摔走了。

“金。”冲口喊出一个字的刘刚看着因为用力而轻轻颤悠的房门到底没有出口喊住金晓光,而站在门边等了半响的金晓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后抬起脚步大步离开。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的刘刚被开饭铃声惊醒时,眨了眨有些迷茫的双眼,半响才回过神来,无力的站起身慢慢的离开了金晓光寝室。

走到食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平日里坐在自己身边的金晓光,空荡荡的位置让刘刚脸色顿时一变,抬起头四处看了一下,当看到大笑着跟王建华说些什么的金晓光时,金晓光脸上的大笑顿时让刘刚觉得异常刺眼。

脸色变了两变的刘刚微微眯了下眼,紧抿双唇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早就盛好饭的饭盆大口吃着,而低头大口吃饭的刘刚没有看到金晓光眼底好像要溢出的失望和最终的决断。

吃过晚饭因为心情不好取消平日里饭后百步走的刘刚阴沉着脸回到寝室,刚刚走到寝室门口,寝室内传来的大笑声让刘刚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砰的一声推开房门,看到围着二喜连笑带比划问着什么的葛乔和田鹏,和挂着淡笑的二喜,刘刚的心情顿时变的极其糟糕。

尤其是看到二喜想起下午跟金晓光的争吵,刘刚感觉心底好像充血了一样,“宋二喜,你脑袋里装的是大粪,谁让你回来的,新兵下连队要去炊事班喂猪收拾后厨,赶紧滚回去。”

怒吼的刘刚让二喜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下来,看了一眼脸色好像锅底灰的刘刚,站起身立正,“是。”随后大步离开寝室。

留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葛乔、田鹏,互相对视一眼,哥俩果断的离开寝室,走出寝室,葛乔捅了一下田鹏,“死肥猪又抽风了?”

嗤笑一下的田鹏扫了一眼葛乔,悠闲的迈着方步慢悠悠的边走边说,“他什么时候不抽风了?这几天躲着点,不过我估计没事,你看死肥猪明显是冲着刚才那新兵蛋子去的,咱们看热闹就行。”田鹏完全不在意的回答让葛乔耸了耸肩,附和的点点头,表示l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各位,商量点事,没事说几句话呗,要不然小陌感觉干巴巴的好像没人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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