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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四十九章 知音何在(1 / 1)

第四十九章章知音何在

“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惠帝刘盈的事情吗?司马懿,吴质,陈群和朱铄就是我的‘商山四皓’,但是,如果父王坚持要立四弟为王世子,那么,我的张良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就要问子桓你自己了,自从荀彧,荀攸和郭嘉相继去世之后,在魏王的身边还有哪一位谋士他心里最为看重的呢?”

“。。。。。。文和[贾诩字]。”曹丕略一思索,心里就有了答案,“只是如今四弟在父亲心里的宠爱似乎更胜往昔,朝中的拥护者也是如日中天,文和他的心思太深不可测,未必愿意帮我说话。”

“自古以来,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立贤不立爱。你是嫡长子,而且官居副丞相和五官中郎将,也并没犯什么大错。当初汉王刘邦做不到的事情,如今的魏王也一样做不到。这个道理,我懂,老谋深算的贾诩就应该更懂。贾诩求的是自身的安宁,如果他站错了队,就难求安宁了,所以我相信子桓你只要虚心求教,他一定会帮你的。”郭照抬头看着曹丕依旧忧虑的表情,她美丽的脸上依旧是冷冷清清,宠辱不惊的表情,只是她的眼眸流转着淡淡的温柔,“子桓,你说过,我们在一局棋里,谁也脱不了身,那我们就尽力赢了这一局吧,这一局棋,你想赢,并不难。”

“。。。。。。”曹丕默然。

赢?但是赢了之后呢?赢了之后,过不了几年我这枚棋子,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吧?兔死狐烹,鸟尽弓藏,这个道理,你知我也知,赢了也不行,输了更不行,我这一枚棋子,我无论怎么走都是要被别的棋子吃掉了。

“子桓?”郭照见曹丕默然不语,忍不住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曹丕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她抬头看了一眼郭照,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微微用力打开窗户,月色如水照在她眉清目秀的容貌上,似乎将她漆黑的头发染成了银色,“照儿,你说的对,我必须要赢了这一局。”曹丕抬头望月,负手傲立。

但是,你怎么办呢?在我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的时候,就猜到了自己最后的结局,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半路误打误撞之下走进了这一局棋里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后来,曹丕的心里都不能很清晰地分辨出来自己这般费尽心计,不择手段,苦心筹谋这个天下的时候,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原本就有着有一颗君临天下一登帝统的野心,还是在心里想圆自己身边这个女子昔日的一句“我想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位置,为他策划筹谋,看他君临天下的样子”这样一个梦。

但是此时此刻,她忽然就很想问眼前这慧聪的女子,如果上天可以给她另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不会选择不遇见自己,如此,便可躲开这场盛大的浩劫。

“我会帮你的,子桓。你不会输的。”郭照向前走到曹丕身边伸手握住曹丕藏在袖袍里紧紧握着拳头的右手。闭上眼睛,郭照想到司马懿那张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睛,她狠狠地皱了皱眉,以前,她永远都只为自己打算,她坚信这乱世只有靠自己才最实在也最可信,但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遇见这个人之后,都不一样了,虽然这一切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却没办法吧眼前这个人从身边赶走了。多么难以置信,她曾经,是那么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动心了,结果偏偏就遇到她了。

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女子?

郭照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的确长了一副难得的好皮相,但是天底下好看的人那么多。

她也的确心思聪敏,身手不凡,但是她绝不是天下第一。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郭照知道,自己也一样,这算不上什么特别的。

如果。

如果非要说什么特别的。

那么在郭照看来,就是她的不得志和无可奈何了吧。

明明是女子,却因为生逢乱世而沦为棋子。

明明本质不坏,却因为这个高贵又危险的身份而必须学会心狠手辣。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是不是喜欢这样?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在意她心里的感受?

她曾经用那么慵懒而有浑然不在意的语调问过自己,如果她死了,自己会不会难过,也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刻她好看的脸上每一处线条,都流露出的绝望和嘲讽,衬着她墨色瞳孔里的强颜欢笑,让自己觉得心好像被无数针刺过一样,心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不尖锐,但是久久不曾消退。

对于司马氏一族而言,子桓她除了是一枚至关重要之外,再无其他。

对于魏王曹操而言,子桓也并不是他心里最偏爱的儿子,或许,有的时候,连非常喜欢这个说法都有点勉强。

比起意气风发地在《白马篇》里挥毫写下“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这样豪气中天诗句的曹子建。

在朝中以矫情自饰,御之以术出名的子桓你,却独坐庭院里,笔墨流转见晕染下一阕“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愿飞安得翼,欲济河无梁。向风长叹息,断绝我中肠。”这样意境凄婉悲凉的诗句。

儿子自然是像自己的最好,所以试问大气豪迈,一度写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魏王殿下,又怎么会不更加偏爱辞藻华丽而且字里行间和自己的诗风更为相似的曹植呢?

对于大多数的文人而言,子桓的诗文永远都比不上曹植。

这是一个讲究文风雕琢华美的时期,偏偏她的文字在字里行间里,都是发乎于心的清新自然,没有曹植诗文里华丽而规整的刻意琢磨,发乎于心,致诚致性,没有什么框框架架地束缚,反倒像一阵风一样来去自如,悠然而自得。

看吧,同样因为同情因为无所出而被丈夫抛弃的女子,她而和曹植都因为同情那位被休弃的女子而写过一篇《出妇赋》。

她写的,是“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亲。惟方今之疏绝,若惊风之吹尘。夫色衰而爱绝,信古今其有之。伤茕独之无恃,恨胤嗣之不滋。甘没身而同穴,终百年之常期。信无子而应出,自典礼之常度。悲谷风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入门之初服,出登车而就路。遵长途而南迈,马踌躇而回顾。野鸟铩而高飞,怆哀鸣而相慕。抚騑服而展节,即临溯之旧城。践麋鹿之曲蹊,听百鸟之群鸣。情怅恨而顾望,心郁结其不平。”

虽然哀怨,但是思念却很淡,很轻,犹如西子捧心,俯首不答,然回眸顾盼间,却无不是可怜之处。

而曹植写的却是:“妾十五而束带,辞父母而适人。以才薄之陋质,奉君子之清尘。承颜色以接意,恐疏贱而不亲。悦新婚而忘妾,哀爱惠之中零。遂摧颓而失望,退幽屏于下庭。痛一旦而见弃,心忉忉以悲惊。衣入门之初服,背床室而出征。攀仆御而登车,左右悲而失声。嗟冤结而无诉,乃愁苦以长穷。恨无愆而见弃,悼君施之不终。”

字里行间,犹如杜鹃泣血,声声控诉,心中皆是不平和怨恨之气。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风骨和笔风。不能说哪一个写得更好,但是在郭照看来,她就是喜欢曹丕的文笔,说自己偏心也好,喜欢,就是喜欢。

子桓,她毕竟骨子里还是女子,所以在天性里自然更加了解女人的心思,她是知道比起男子,女子总是柔弱一些的,所以在她的笔下所描绘的,是那个女子是在被赶回家的路上,一边回忆往日的美好,一边感叹如今的茕茕孤影,这女子频频回头,心里希望能被丈夫追回来,却最终还是失望,我见犹怜。

曹子建文笔固然是绝佳,但是他笔下的这个女子对于夫君的控诉,太直接,也太直白,若是真的让一个女子这样泼妇骂街一般控诉丈夫的薄情,其实没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嗟冤结而无诉,乃愁苦以长穷。恨无愆而见弃,悼君施之不终。”太锋利了,就这样控诉自己的夫君因为自己不能延续香火而指责其不能从一而终,实在不像是柔弱的女子会干的事情,这样的情形,最多只能存在在文人墨客的想象里,他们同情这女子的遭遇为其写诗,但是他们却不曾真的懂这样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子的心情。

其实,子桓,你的诗文,本应该存在于诗歌画卷的雕花镂金之外的,好似的一株清水芙蓉,遗世独立。只是可惜,能真正能懂这个道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子桓,他们不懂你。郭照想到这里,忍不住轻声地叹息。

为什么没有人真正的在意你?

为什么没有人真心的欣赏你?

子桓,我懂你,这样够不够?或者,在你的心里,只希望那个叫甄宓的绝代佳人懂你?而我,只是自作多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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