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血族地域,凤赖邪因为脚伤,还未曾去过血族的街道,这次好不容易伤口愈合了,这便缠着凤赖带她去血族的街上转悠转悠。而身为凤赖正牌的未婚妻,璃茉在第一次见到凤赖的时候,便被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所震摄,只不过……兴许因为孩子的天性,凤赖那股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和寒气,着实让璃茉不敢靠近,她宁愿用更多的时间去缠着凤赖邪……因为可以看到随时随地都跟在凤赖邪身边的小小白。
所以凤赖邪在和凤赖要出门的时候,便将小小白丢给了璃茉,正好合了璃茉的心意,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爹地过二人世界。
只不过……
凤赖邪的脑海里浮现出小小白那双哀怨到极致的眼睛,不由的笑出声。
“嗯?”听到凤赖邪的笑声,坐在马车里的凤赖抬起头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小丫头,见凤赖邪摇摇头,他便又将视线转回到自己手中的文件上面。心中却不由的为小邪体内的余毒所担忧,小小白所治愈的只不过是表面的伤口,光粉早已渗透到她全身的血液之中。
“爹地,我们还有多久才到集市啊?”好奇的从马车的窗户探出头,凤赖邪看着路过的街道,宛如古代英国的建筑,若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真会以为她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很快。”伸手将好奇宝宝拉回车内,抱在怀中不让她在乱动,她身上人类的味道依旧浓厚,吸血鬼对人类的味道十分的敏感,即便只是风吹过她的发丝,也会将她血液的甜美带给城里所有的吸血鬼,那会让他们狂躁不安。
“嘻嘻,好期待。”窝在爹地的怀中,凤赖邪乖巧如猫儿一般,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却听不到有力的心跳声。
吸血鬼的身体在成年之后便会死去,以不老不朽的形态存活,千万年不变的容貌和身体,一如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长生不老,只是他们不再有呼吸,不再有心跳,皮肤不再带有一丝温度,冰冷的犹如死人一样。
“等一下,你要跟紧我。”握起小小的手,微微的温热自掌心传达到胸口,那是他长久不曾感受到的温热,阔别了太久,他已经不记得温度存在的感觉。
“为什么?”凤赖邪好奇的眨眨眼,热闹的集市上,她若是好奇的东张西望,肯定没办法紧紧跟住他,毕竟她是第一次来,未知和探险的心理让她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如果你不想被当做他们的午餐的话。”凑近她的脖子,闻到她颈部皮肤下鲜活流动的血液所散发出来的甜美香味,她的血液,足以让吸血鬼沸腾。
而她,直属于他。
“好痒。”嘻嘻的笑出声,凤赖邪缩着脖子,抬起头,看向那双紫色的眸子。“爹地,你会保护我对不对?”她相信,只要有他在,自己的安全无忧。
“尽我所能。”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凤赖眯起眼睛看着笑颜如花的少女,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趴在凤赖的腿上,凤赖邪轻轻的闭上眼睛,如他所说……尽他所能。
集市,并没有凤赖邪想象中那么热闹,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清。
之所以说它冷清并不是吸血鬼数量稀少,不但不少,反而为数众多,只不过集市是那样的安静,每个人的步伐都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听不到小贩的叫卖声,听不到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和马蹄的声音。
凤赖邪下意识的往爹地的怀里缩了缩。
她不喜欢这里,打心底不喜欢,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她以为自己正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
凤赖仿佛早已预测到她的反应,只是用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肩膀,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自己的斗篷之中,带着她走入集市。
凤赖邪看着身边走过的吸血鬼们,那一张张年轻貌美的脸上罕有笑意,一张张冰冷的表情,一个个毫无生气的面容,像一群行尸走肉一般。
“爹地……”凤赖邪暗地里紧紧握住凤赖的衣服,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他们是普通的血族,身体里混杂着别族的基因,血族的基因腐蚀力很强,它们会自发自动的吞噬掉不属于自己的异类。”连同多余的情感一并吞噬掉。
“那么他们还是活着的嘛?”与他们相比起来,她觉得爹地简直太人性化了!
“活着,这只是一个转化的过程,随着一代一代的繁衍,第四代的普通吸血鬼已经于人类的思想同步。”
“那他们为什么还这样?”人类?爹地是不是没有去过人类的大卖场,里面的欧巴桑们往往能为了一毛几分钱大打出手,不拼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哪里会有这么“和平”的景象。
“习惯。”前三代的普通血族,形成的习惯,并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更何况吸血鬼的寿命,足以让数代吸血鬼一同存活在一片区域里,为了不互相干扰,便将主要的习惯维持下去。
“我带你去广场。”看出她的不适应,凤赖拦着她的肩膀离开人潮涌动的集市。
然而凤赖邪则由于过于关注身边的吸血鬼而忘记了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单薄的身子自凤赖的斗篷里落下,暴露在空气之中。
吼!
甜美的香味如原子弹一样在四周爆炸开来,原本茫然行走的吸血鬼门全部停下了脚步,所有眼睛都集中在了凤赖邪的身上。
好香……
是人类的味道……血……有新鲜的血液在流动……
睁大眼睛看着向自己涌动过来的吸血鬼们,凤赖邪一时间竟忘了站起来,呆呆的坐在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就在吸血鬼的手即将碰触到她的时候,凤赖的身影一闪而过,从容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血!我们要血!”甜美鲜血在诱惑着他们,味道已经散发出去,所有的吸血鬼都在骚动,他们渴望新鲜的血液,用锋利的牙齿切破柔软的肌肤,刺入那细细的血管,品尝那甘甜的汁液。
脚尖点地,凤赖抱着凤赖邪一跃而起,直接定足于半空之中,俯视着脚下那群因为一点血液就为之沸腾的普通吸血鬼。
“爹地!”紧紧抓着凤赖的衣领,凤赖邪低头看着下面伸着手不断嘶吼的吸血鬼们,他们的双眼赤红,仿佛渴望鲜血的滋润。
“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的东西。”凤赖的口气冰冷如霜,俯视的眼神带着轻蔑。仿佛丝毫也没有将他们当做同类一般。
“吼!”沸腾的嘶吼,他们在渴望。
随着吸血鬼们的沸腾,几道身影在人群间窜流,随之带着一片闪电般的光芒,笼罩起失去理智的吸血鬼们。
当所有躁动的吸血鬼们倒下之后,五个身穿蓝色军装的血族男子便再在凤赖的脚下敬礼道:“抱歉让伯爵大人受惊了。”
“没什么,你们先下去吧。”凤赖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此时凤赖邪指了指正在离去的治安官,好奇的看向凤赖。
“他们是纯血里面选出的维护者,维持普通血族的正常秩序,都是不错的孩子。”凤赖看着离开的五个身影解释道。
孩子?凤赖的话让凤赖邪不禁觉得有些怪异,难道说他爹地当真收养小孩收养上瘾了?见到谁都是孩子了?
“你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吗?”凤赖问道。虽然,他觉得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参观”血族地域了。
“呃,如果我说不了,我们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嘟着小嘴,她有些纠结,想要四处多看看,但是真的不想在遇到刚才那样的事情,因为她知道,爹地的身份是血族的伯爵大人,就算是真的遇到吸血鬼的暴动,他也不能随便伤害自己的种族。
反正是不能像对付野狼使者一样,把他们搅成肉泥啦。
“我带你去广场看看吧。”看出小丫头有些不情愿,凤赖轻笑着说道。
果不其然,凤赖邪阴郁的小脸上随即出现了灿烂的笑容。
原处,一直停留在拐角处的马车里,黑翎羽放下车窗的窗帘,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恨意,她不过路过此地却发现了集市里的骚动,本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却见到了那张让她怨恨的脸。
凤赖邪……她清楚的知道,为何凤栖会成为最终的候选人,更清楚的知道那些让她和克罗拉大吃苦头的虱子是谁放的。
从未有过的失败和难堪,皆拜这个人类的少女所赐。
纤长的手指紧握手中的香扇,咔的一声,折断。
马车继续前进,直视前方的眼睛里却射出阴狠的光,一个计划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一抹冷笑自她的唇边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