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城这场大战,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坎州,甚至是整个八荒境都在传,因为这场大战最多时,已卷入了上千多人来参与,牵涉多家势力,其中还有两个是大宗派的势力,但这背后的故事,无不围绕着一个叫沈凌的人在展开。
众人都把这次大战,定格于是一场沈凌派与太和宗派两大势力的较量,就当大家认为这沈凌会在这场大战中输得满盘皆输时,太和宗却败了,且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太和宗的苍鹤居然在这场大战中殒没,这无不对太和宗甚至整个坎州都是一个震动。
“沈凌”一个从未经人提及的名字,却在经历这次大战后,迅速传遍了整个坎州,仿似一夜之间,他便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一样,下到普通百姓,上到宗门人士,都无不在议论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云界山,太和宗殿内,一声怒吼传出,惊动了整个宗门:“沈凌!我北宫雁要你血债血偿,”这一声爆吼,无不让全宗都陷入一片凝重中。
大殿内围聚着众多太和宗人,各种身份的人都在,下到弟子,上至长老,然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露着悲痛之色,这无不是因为场中的一具无头尸的缘故。
一名年龄约莫六七十的男子,脸型方正,一脸横肉,略显霸气,此时他满脸黑线的看向场中的尸体,脸上青筋暴鼓,双拳捏出咔嚓的脆响声来,刚才那声爆吼便是由他怒声而起。
此人正是太和宗宗主北宫雁,而那场中的尸体便是太和宗第二大长老苍鹤,连宗门长老级都殒没,这让他怎咽得下那口恶气,更何况这长老并不是别人,而是他太和宗最具有影响力之一的苍鹤。
然尸体旁侧还跪着两人,这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卢彦和那名中年男子,二人就这样深深跪着,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北宫雁浓眉一厉,朝卢彦冷呵道:“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一旁一苍发老者行出,带着凝重看了卢彦二人一眼,也是摇头叹道:“卢师弟,好歹你也是我宗门长老级的人,行事前为何不与我和宗主商议,今日苍师弟之死,你卢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卢彦大汗而下,沉痛道:“卢彦有罪,请宗主及大长老治罪。”
北宫雁叹了口气:“人都死了,还治什么罪,”然后手一挥,几名弟子便将苍鹤的尸身抬了出去。
接着他又朝卢彦二人肃声道:“起来,说说吧,这个沈凌究竟为何人物也,连你和苍鹤都斗不过。”
卢彦一脸悲秋,起身仍是不服道:“这沈凌不是他大云宗前来护着,我卢彦早将此人给灭了。”
苍发老者一听,立马威势怼道:“动用灵鹏来灭此人,你当我等是白痴吗?”接着又道:“好好说,将这中间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个明白,究竟二师弟是怎么死的,一个铸体七重的人斩杀还能境人,还真是活见鬼了。”
见大长老已动怒,卢彦这才将整个来龙去脉托盘而出,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知道真正造成苍鹤被斩的原因,是在于沈凌的哪位婆婆出手,才使后面沈凌得了先机。
苍发老者听后,目光一阵深邃,口中自语:“沈凌、婆婆,还是一个姓沈的。”
见苍发老者自语,北宫雁不明:“大长老可是有怀疑之处?”
苍发老者摇了摇头,看向北宫雁道:“这个沈凌和他的婆婆来的总有些蹊跷,咋们以后要小心应对才是,但是苍师弟的仇不可不报。”
北宫雁也是点了点头道:“大长老说的极是,一个沈凌就想撼动我太和宗,那是天大的笑话,即便他有大云宗护着,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这话时,殿内没有任何人出声,陷入了一片静默中,而唯有众人脸上的怒火更为阴狠,整个太和宗无不被一种仇恨包裹。
...
坎州逊都皇室内,金袍老者坐于大殿之上,翻阅着各种奏章,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只见大监行至大殿处,躬身道:“陛下,季国师求见。”。
金袍老者一听,忙挥手道:“快快请进来。”
大监回了声:“是,”便附身退去。
金袍老者忍不住又咳嗽了声,口中自语:“来的正是时候。”
不多时,一灰衣老者缓缓行至大殿处,朝金袍老者附身,恭谨道:“陛下!”
话音刚落,金袍老者便急道:“哎呀!国师就不要再多礼了,这里没外人,快快讲讲天和城的事吧。”
季国师点了点头道:“天和城的事,已平息,只是古家和龙家已不存在了。”
“这都是沈凌带人干的?”金袍老者眼光闪着疑问。
季国师点了点头道:“不错,”接着又道:“现在外面全都是这沈凌的风头。”
“恩,这我也感受到了,这逊都现在可都是他的传闻,”金袍老者轻咳了下又道:“接着说。”
季国师迎了声:“是”,接着便将这次大战的经过,及大战后的影响都是一一讲了出来。
听季国师讲完后,金袍老者叹了口气:“看来以后,此子定是个人物啊,”随后问向季国师:“你怎么看?”
季国师脸上动容道:“陛下,在我看来此子已经是个人物了,这次在他带领下,不但铲除了古、龙两家,还戳伤了曾、左及太和宗的势力,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苍鹤居然也死在了他剑下,虽然是他哪位婆婆先将其重伤,但无不展现出此人的果断来。”
这一朗朗之口,听得金袍老者也是微微点头:“恩,不错,古、龙两家一灭,就等于斩断了曾、左两家的臂膀一样,斩了苍鹤也动摇了他太和宗,还真是为我皇室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说完后,金袍老者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他那位婆婆的伤势不会有大碍吧?此人是能重伤苍鹤的人,本皇也不想她出事。”
季国师微微点头,“陛下放心,此人应该并无大碍,”接着又道:“不过接下来,他们应该是要前往大云宗了,不知来到逊都和陵城又会搅起什么风云来。”
金袍老者叹了声:“是啊,”接着又看向国师:“能以奴隶身份,带动众人硬抗太和宗这样的实力,这也是至今没有过的事,然而却在一个姓沈的少年身上出现了,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再有安排啊。”
见金袍老者看来,季国师沉吟了下,说道:“陛下是否也是想到了上面暗实力要找的人。”
金袍老者平静道:“不错,国师这样认为了?”
迟疑了片刻,季国师慢慢道:“若他真是上面要找的人,那我整个皇室是得罪不起的,上面的暗实力,陛下也应该知道,就看陛下敢不敢赌这一把了。”
金袍老者眼中有丝阴沉闪过,随后笑了声:“敢与不敢,国师现在不就在赌吗?只是国师是在赌这个人了,还是在赌某个物了。”
说出最后一句时,季国师身体一怔,随后朝金袍老者躬身道:“季某不敢,季某身为逊国国师,一心只为皇室筹谋,从未想得到什么,还望陛下体谅才是。”
见国师如此,金袍老者一缓那丝肃然,平静道:“是国师多虑了,你是我大逊国的国师,本皇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啊。”
接着他又道:“好了,看国师也辛苦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那沈凌的事还是由国师全权筹谋,有任何事就直接来报。”
季国师迎了声:“是,”接着便恭敬退身,行出了大殿,一出殿门外,他便轻吐了口气,接着看了眼四周,便快速离去。
大殿之上,待季国师离去后,金袍老者目光一阵闪烁,随后叫了声:“出来吧,老东西,”
这一声后,大监便从后侧急忙奔来,恭谨道:“陛下可有吩咐?”
金袍老者哼了声:“行了,就别再装了,”随后又道:“国师刚才那肺腑之言,你可听见了,说说吧?可是出自真心的。”
大监迟疑片刻后,依然恭谨道:“陛下,老奴虽从不过问政事,但,但老奴却听出了国师的一片真心来,他是大逊国的国师,更是陛下的国...”
“好了,好了,本皇知道了”:金袍老者一脸气愤了甩下一句,接着又道:“知道你这老东西也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退下吧。”
见金袍老者已有怒色,大监不敢再多言,只好迎声退去。
大殿之上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是偶尔几声咳嗽声响起。